深夜,白天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的我正陷入沉睡。突然,一阵尖锐的口哨声划破寂静,紧接着宿舍大门被猛地推开。
所有人,立刻出来!
我们慌忙抓起衣服冲出宿舍。我心里咯噔一下,强装镇定地跟在人群中间。
只见园区空地上停着几辆越野车,车顶上站满了持枪穿着军装的军人,车灯将整个场地照得如同白昼。
玲姐正站在最前面那辆车旁,低头用手机发送着什么。
车顶上,一个身材臃肿、满脸横肉的男人举着喇叭,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语喊道:
“全部蹲下!今天,有三个人从园区凭空消失了!”
他凶狠的目光扫过蹲在地上的人群,声音提高了八度:
“谁要是能提供线索,我当场放他走!老子就不信了,几个大活人还能插翅膀飞了不成!”
众人面面相觑,不安地交换着眼神,却没人敢出声。
车顶那人转向玲姐,语气咄咄逼人:今天除了送菜车,就你的司机出去过。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玲姐毫不示弱地冷笑:我的车出去怎么了?人不见了找我做什么?
那人冷哼一声,再次举起喇叭对人群喊道:我已经派人通过手机定位去找了!你们当中谁知道什么,最好现在说出来!别等我自己查出来,到时候让你们好看!
我紧张地望向玲姐,她回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在说:稳住,一切尽在掌握。
那人见没人出声,阴冷地扫视全场:
那就一起等着吧,马上就见分晓!
我蹲在地上,心里却忍不住苦笑:白天还夸口说“专业”呢,结果晚上就让人抓住了把柄。说到底,还是事情来得太突然,没做好计划就动手了。
没过多久,园区大门缓缓打开,一辆越野车驶入。车上跳下一人,快步跑到车顶那人耳边低语。
只听的一声,那人猛地从车顶跳下,冲到刚进来的车后查看。随后他转身死死盯住玲姐,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人死了!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别以为你们交了点钱就能为所欲为!
我心里一惊,尸体让发现了!
玲姐面不改色,淡淡吐出三个字:
不知道。
那人恶狠狠地瞪了玲姐一眼,随即转身对着蹲在地上的众人吼道:
谁要是能提供证据,我不光放人,还当场给一百万!说!这几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猛地伸手指向玲姐,声音陡然拔高:
他们肯定是在园区里遇害的,然后被人偷偷运了出去!
玲姐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你少血口喷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话音未落,那人猛地上前,一巴掌狠狠扇在玲姐脸上: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等你们大老板来了再收拾你!”
玲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踉跄后退,捂着脸低声抽泣。但很快,她抬起头,眼中冒着怒火,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尖锐:
“你敢打我?我要你好看!”
那人地从腰间拔出手枪,冰冷的枪口直接抵在玲姐额头上,轻蔑一笑:
来啊,让我看看你能怎么着。
他转头对着蹲在地上的人群,声音陡然提高:
现在!谁有线索?
话音刚落,一个人突然站了起来,手指直直指向我:
是他!朱然!今天一整天都没在办公室,其他人都在一块儿,就他有单独行动的时间!
我猛地转头,看清那人正是同宿舍的麻子。
持枪人闻言快步冲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拽起,枪口几乎戳到我胸口:
说!你今天是不是一直待在宿舍?
我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哆哆嗦嗦地点点头:
我……我今天不舒服,早上到办公室就难受得不行,跟部长请了假就回宿舍了。
那人一把将我拽到车前,对旁边的手下命令道:
去他宿舍!
两个持枪的人立刻押着我往宿舍走。我紧张地迈着步子,眼角瞥见麻子正站在不远处,悄悄对我点了点头。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但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看样子他们肯定找到尸体了。如果宿舍里被搜出什么蛛丝马迹,我今天肯定活不成。
还好到了宿舍,两人里外搜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便押着我回到车前,对那人摇了摇头。
那人立刻换上一副温和的语气对我说:
别害怕。你们部长她,如果逼你做了什么,现在说出来,我可以放过你。
我摇了摇头,坚持道:
我今天一天都在宿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人脸色骤变,一脚将我踹倒在地。他瞥了一眼玲姐,然后狠狠踩在我身上:
死鸭子嘴硬!我让你硬!
边骂边用脚猛踹,每一下都像要碾碎我的骨头。
就在那人狠踹我的时候,园区大门再次打开,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车刚停稳,一位身着西装的中年男子从容下车。玲姐立刻快步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低声急切地说着什么。
男子听完,轻轻拍了拍玲姐的手背,随后笑呵呵地走向正在施暴的人:
白连长,什么事发这么大的火啊?
白连长闻声停下动作,转身面对男子,语气依旧带着怒意:
王老板,我表弟,还有小波和她一个手下,在您这园区里让人给做了!
王老板对怒气未消的白连长摆摆手,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先把你的人带走,这么大动干戈的做什么?我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白连长恶狠狠地瞪了玲姐一眼,又朝蜷缩在地上的我狠狠踹了一脚,这才对王老板说道:
行,我等你消息。
说完大手一挥,带着手下悻悻离去。
王老板目送白连长一行人离去,转身对众人摆了摆手,语气平和:
“没事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人群渐渐散去,李欣快步上前扶起我,低声骂道:
“真没想到麻子是这种背后捅刀子的小人!你今儿一天都在宿舍躺着出都出不去,再说,你连你们组女孩都没碰过,怎么可能有胆子杀人?”
我轻扯嘴角,抬手抹去唇边的血迹,半开玩笑地问:
“要真是我杀的呢?”
李欣吓得猛地松开手,声音都发了颤:
“真……真的吗,朱哥?”
我见他连称呼都变了,忍不住淡淡一笑:
“逗你玩的,看把你吓的。”
李欣这才松了口气,重新上前搀住我的胳膊,小声嘟囔着:
“这种玩笑可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