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或者说,至少没有立刻爆炸。
刘孟脱力般向后跌坐,剧烈喘息,几乎虚脱。仅仅是炼制这三枚丹药,就耗空了他刚刚恢复的一点点元气。
就在这时,舱门外再次传来急促的敲击声,比之前更加粗暴和不耐烦!
“时间到了!药呢?!”金属犄角大汉的吼声透过门板传来。
韩力看向刘孟,刘孟微微点头。
韩力深吸一口气,将三枚刚刚冷却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丹丸装入一个空的润滑脂罐子,然后猛地拉开了舱门。
门外,金属犄角大汉一脸焦躁,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面目凶悍、带着改造痕迹的同伴。
“药!”大汉一把夺过罐子,看到里面那三枚卖相极差、气息诡异的丹丸,眉头紧锁,“这他妈是什么玩意?糊弄鬼呢?!”
“此丹…名为‘焚血煞’…”刘孟靠在墙边,声音虚弱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蛊惑力,“服下后…一刻钟内…气血如沸…痛觉尽失…力增三倍…悍不畏死…但药力过后…经脉俱损…根基大崩…非…大药…不可救…”
大汉将信将疑,拿起一枚丹丸仔细看了看,又嗅了嗅,那冰冷邪恶的气息让他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身后的一个同伴低声道:“老大,这玩意看起来邪门得很,会不会…”
“闭嘴!”大汉厉声打断,他盯着刘孟,“小子,要是没用,你知道后果!”
刘孟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大汉眼神闪烁,最终对胜利的渴望压倒了疑虑。他恶狠狠地瞪了刘孟二人一眼,揣好罐子,带着同伴匆匆离去。
舱门再次关闭。
“师兄…那药…”韩力担忧不已。那丹药的气息太过邪恶,他毫不怀疑其副作用正如刘孟所说。
“赌…赢了…我们…才有…下一步…”刘孟声音疲惫。他是在赌,赌那大汉对胜利的极度渴望,赌那“焚血煞”的恐怖药效,更赌…这丹药会引来黑市更深层人物的注意!
时间在焦灼中缓慢流逝。
大约半个时辰后,维修间那破旧的通讯器(原本早已废弃,被刘孟勉强修复了基本功能)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杂音,随后一个激动到变形的声音嘶吼着传来,背景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和咆哮!
“…赢了!他妈的真赢了!蝰牙老大吃了那药!像换了个人!把那个嗑了黑血的疯子活撕了!哈哈!赚翻了!…”
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是通讯器被过于激动的情绪损坏了。
赌赢了!
韩力猛地松了口气,几乎虚脱。
但刘孟的眼神却依旧凝重。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如此邪门且效果强大的丹药出现在锈巷,必然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果然,没过多久,舱门外传来了不同于之前的、有节奏的、带着某种威慑意味的敲门声。
咚…咚咚…
韩力瞬间紧张起来,看向刘孟。
刘孟深吸一口气,努力坐直身体,示意韩力开门。
门外站着的不再是那个金属犄角大汉,而是一个穿着相对整洁(但依旧带着油污)的黑色皮质外套、脸上带着单眼电子镜片、气息阴冷的男人。他身后站着两名全身覆盖在暗色装甲下的护卫,装甲上有一个清晰的毒蝎纹章。
毒蝎帮的人!而且地位不低!
电子镜片男的目光冰冷地扫过狭小肮脏的维修间,最后落在刘孟身上,声音平淡没有起伏:“‘焚血煞’…是你炼制的?”
刘孟平静地与他对视:“是。”
“效果不错。”电子镜片男淡淡道,“蝰牙废了,但赢下的赌注足够买他十条命。我们老大对你…和你的药,很感兴趣。”
他顿了顿,电子镜片上流光一闪:“晚上。黑市。‘毒蝎巢穴’。我们老大想见你。谈笔…大生意。”
说完,他根本不给刘孟拒绝的机会,转身便带着护卫离开。态度强势,不容置疑。
危机?还是机遇?
刘孟知道,真正的黑市之门,终于向他打开了一道缝隙。而门后,可能是通往资源的捷径,也可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无论如何,他们已经没有退路。
“准备一下…”刘孟对韩力低声道,“晚上…我们去…会会这位…毒蝎帮老大。”
债务、伤势、魔瞳印的威胁、以及墟市深处的秘密…所有的线索,似乎都开始向着那片黑暗喧嚣的地下角斗场汇聚。
丹道诡途,已踏出最危险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