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带着几分慵懒,斜斜地透过雕花窗棂,在室内洒下一地斑驳碎金。
兰溪正仔细地为盛卿欢绾着发髻,声音里带着雀跃:“郡主,今日大军凯旋,街上可热闹了!我们也去瞧瞧吧?”
盛卿欢看着镜中容貌昳丽的自己,轻轻颔首:“好。”
主仆二人随着人流出了郡主府。
长街上早已是万人空巷,百姓们翘首以盼,夹道相迎。
盛卿欢被人流裹挟着向前,不知不觉间竟与兰溪走散,只好随着涌动的人群缓缓移动。
军队的仪仗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
容洵与容祁并辔而行,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两人皆身着戎装,风尘仆仆却难掩逼人的英气与尊贵。
容祁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欢呼的人群,忽然定格在某处。
盛卿欢不知何时已被挤到了最前面,纤细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有些无措,秀眉微蹙。
他心头莫名一紧,猛地一扬马鞭!
胯下的汗血宝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出队伍,在万众瞩目下,精准地停在了盛卿欢面前。
马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嘶鸣,随即稳稳落地。
尘土微扬中,容祁高踞马上,朝下方那个怔住的少女伸出了手,声音清朗:
“盛卿欢,上来。”
众目睽睽之下,这个举动实在过于引人注目。
盛卿欢迟疑着,没有动。
容祁的手却固执地悬在半空,没有丝毫收回的意思。
周围的喧闹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无数道目光聚焦在两人身上。
最终,盛卿欢轻叹一声,将微凉的手放入他温热的掌心。
下一刻,一股强大的力道传来,她整个人便被轻松地带上了马背,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稳稳坐在他身前,背脊紧贴着他的胸膛。
“胡闹!”
一道冷冽的声音自身侧传来。
太子容洵不知何时已策马靠近,冷冽的目光扫过相拥的两人,最终落在容祁脸上,语气带着斥责:
“众目睽睽,成何体统!”
“明日京城里,还不知要传出多少关于她的流言蜚语。”
容祁揽着盛卿欢的手臂紧了紧,毫不退让地迎上兄长的视线。
声音沉静却坚定:“大不了我以身相许,我娶她。”
容洵的眼神骤然犀利,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怒意:
“为了你那一点可笑的私心,你将她置于何地?”
“娶她?何时轮到你了?”
容祁闻言,非但不恼,反而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儿,唇角勾起一抹痞气的笑,朗声道:
“那我带着我的全部身家嫁给她,总可以了吧?”
这话语石破天惊,连周围的百姓都听得愣住,随即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
容洵不再与他争辩,目光转向盛卿欢,“小猫,晚上来东宫。”
见她点头,他便不再停留,一夹马腹,驾着马率先离去。
容祁揽在盛卿欢腰间的手陡然收紧,带着一丝不安的力道。
盛卿欢察觉到了,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带着安抚的意味。
一路行至宫门前,容祁才小心地抱着她翻身下马。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他旁若无人地低头,在她光洁的额间印下一吻。
“小爷先去御书房复命,”他低声嘱咐,耳根微微泛红,“安排了人送你回府。外面风大,仔细别着凉。”
容祁扶着她登上早已备好的马车,对车夫叮嘱道:“送郡主回府。”
目送马车驶远,他才整理了一下衣袍,转身迈入那重重宫阙。
御书房内,龙涎香袅袅。
容洵早已在内等候。
皇帝容璟看着自己这两个儿子,脸上是掩不住的欣慰,他拍了拍容祁的肩头:
“此次征战,你们二人都辛苦了。击退北胤,迫降西秦,乃是不世之功!”
“说吧,想要什么封赏?”
容祁率先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声音清越坚定:“父皇,儿臣别无他求,只想向您讨一道赐婚圣旨!”
皇帝微微一怔,目光在容祁与一旁神色冷凝的容洵之间转了转,带着几分讶然:“小九,你心悦之人可是颐欢?”
“是!”容祁抬起头,目光灼灼,“儿臣非她不娶!”
皇帝又将目光转向一旁静立的容洵,容洵微微颔首,虽未言语,态度却已明了。
皇帝容璟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他看向容祁:“可你皇兄,方才也向朕求娶颐欢。”
他沉吟片刻,目光变得深邃而严肃,缓缓问道:
“可颐欢只有一个……你们二人皆是人中龙凤,朕若偏向任何一方,都显不公。”
“朕问你们,倘若选择颐欢,便意味着自动放弃皇位继承资格……”
“你们二人,作何选择?”
几乎是毫不犹豫,两人异口同声,斩钉截铁:
“我只要她!”
皇帝看着眼前两个同样出色的儿子,一时竟有些头疼。
古来帝王皆怕儿子为了皇位骨肉相残,他倒好,竟怕这皇位无人继承。
“罢了,罢了……”皇帝无奈地挥了挥手。
“既是你们三人的事,便由你们自己去解决。”
“还是让颐欢那丫头自己选吧,朕就不掺和你们的儿女情长了。”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下来:“好了,一路奔波劳顿,都回去好生歇息吧。”
“年关将至,这几日的早朝,便免了。”
“儿臣告退。”两人躬身行礼,退出了御书房。
容祁回到祁王府,迅速沐浴更衣,换上一身干净的玄色常服,便迫不及待地赶往郡主府。
“盛卿欢!小爷来了!”人还未到,清朗的声音已先传了进来。
他大步踏入殿内,却未见朝思暮想的人影。
“兰溪不是说她在殿内看话本么?人呢?”他正疑惑间,忽然一阵微风拂过。
下一瞬,他腰间的玉带便被一只灵巧的手勾开,眼前随即一暗,被一条柔软的绸带蒙住。
“盛卿欢,是你吗?”容祁下意识地问,身体微微紧绷。
无人应答。
紧接着,他便感觉外袍和中衣被人迅速褪下,转眼间身上便只剩单薄的寝衣。
容祁下意识地双手护在胸前,语气带着几分强装的镇定,耳根却不受控制地红了。
“喂!别乱来!小爷我的清白之身可是要留给盛卿欢的!”
话音未落,一个温软的身子从后面贴了上来,纤细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随即,敏感的耳垂被轻轻含住。
熟悉的茉莉清香钻入鼻尖,他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方才差点就要出鞘的佩剑也被他按了回去
“盛卿欢,果然是你!”他带着几分无奈又宠溺的笑意,轻轻推开她,扯下蒙眼的绸带。
不等她反应,便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扛在肩头,几步走到软榻旁,将她轻轻放了上去。
他俯身,双臂撑在她身侧,将她圈在方寸之间,眼中带着戏谑与灼热:
“怎么?几日不见,想小爷想得这般主动了?”
盛卿欢只是看着他笑,眼眸弯弯,像只狡黠的猫儿。
容祁目光下移,触及她那未着鞋袜、白皙如玉的双足,眉头立刻蹙起。
“地上这么凉,怎么连鞋袜都不穿?”语气里带着责备,更多的是心疼。
他单膝跪在榻边,执起她一只微凉的玉足,低头,温热的唇便印在了她纤细的足踝上。
细微的战栗瞬间传遍全身。
容祁眼底暗流涌动,将她宽松的裤腿缓缓挽至膝弯。
他炙热的吻沿着足踝,一路向上烙下印记。
酥麻的痒意与灼热的空气将她席卷,盛卿欢忍不住轻喘出声,脚趾微微蜷缩:“容祁……够了……”
“娇气”容祁抬起头,眸中燃着炽烈的火焰,声音沙哑得厉害,“小爷我还没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