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盛卿欢仰起脸,看向云溯那双满含情愫的眸子,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
关于“苏淼淼”的记忆依旧破碎,如同隔着一层浓雾。
但心口魂契传来的灼热与眼前人几乎要将她溺毙的深情,是如此真实。
云溯低下头,下颌轻轻搁在她的发顶,感受着那份失而复得的温存。
他收拢手臂,将她更紧地圈在怀中,仿佛抱着稀世珍宝。
“无事,”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历经沧桑后的释然与满足,“只要你在我身边便好。”
忘了吧,也好。
他只要他的淼淼,从此喜乐安康。
灵潭水汽氤氲,周遭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潺潺水声。
过了许久,盛卿欢才轻轻动了动,将脸埋在他微湿的衣襟前,闷声道:“云溯,我该回去了。”
她想起坠马前看到的烽火,想起北境的战事,想起……那个同样会为她焦灼的身影。
“好,”云溯应得没有半分犹豫,指尖缠绕着她一缕湿漉漉的青丝,“我们一起。”
他说着“一起”,抱着她的手臂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收得更紧。
微热的喘息萦绕在她敏感的耳畔,带着某种克制的、逐渐攀升的温度。
“云溯,你……”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耳根微热。
“淼淼,”他打断她,冰凉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廓,声音喑哑,带着某种压抑了数百年的渴望。
“补我一个洞房花烛夜,可好?”
盛卿欢身体微微一僵,理智稍稍回笼。
她有些慌乱地垂下眼睫,避开他过于炙热的视线,声音细若蚊蚋:“可现在的我还未及笄……”
云溯看着她这副又羞又怯的模样,与记忆中那个大胆撩拨他、却又在某些时刻纯情无比的少女重叠。
心底软成一片,又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
他低笑一声,带着些许无奈的宠溺:“无妨”却不肯轻易放过她。
“那淼淼先欠着,吾先收点利息。”话音未落,细密灼热的吻已再次落下。
沿着她敏感的耳后,滑向纤细的脖颈,最终停留在的精致锁骨上。
不轻不重地吮吻,留下暧昧的淡粉印记。
“嗯……”她不由自主地轻吟出声,推拒的手被他十指相扣,按在冰凉的潭壁之上。
良久,就在盛卿欢觉得空气都变得稀薄滚烫时,云溯才稍稍退开。
暗沉的眸色锁住她迷蒙的水眸,低唤了一声:“淼淼……”
随即,他重新吻上她的唇,不再急切,而是极尽温柔地碾磨。
唇舌交缠,带着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与深入骨髓的缱绻。
寂静的灵潭边,只余下彼此交织的喘息声,连氤氲的雾气都仿佛染上了灼人的热意。
“云溯……”不知过了多久,盛卿欢趁着换气的间隙,偏头躲开他再次落下的吻。
瞥见天际已然泛起的暮色,声音带着情动后的绵软,“天都要黑了。”
云溯却不依不饶,灼热的唇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吻上她圆润的肩头,留下一个浅淡的印记。
声音含混而性感:“不够…淼淼,怎么都不够……”
就在他的吻即将再次下移时,盛卿欢猛地想起什么,用手心轻轻抵住了他的唇。
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学着他往日清冷的语调:“国师大人先前不是一再告诫我,男女有别,需恪守礼法?”
云溯动作一顿,抬眸看她,眼中是未褪的情欲和被她逗弄的无奈。
他张口,不轻不重地在她掌心咬了一下,引得她轻呼一声缩回手,才低笑着将她重新揽紧。
理直气壮地在她耳边道:“彼一时,此一时。淼淼,你我神魂相契,夫妻一体,自是与旁人不同。”
说罢,又执起她方才挡他的那只手,在她纤细的手腕内侧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两人又在灵潭边耳鬓厮磨了许久,直到夜幕真正降临。
云溯才勉强压下翻涌的情潮,克制的放开了她。
他运转灵力,柔和的白光闪过,两人湿透的衣衫和长发瞬间变得干爽。
云溯她整理好凌乱的衣襟,这才揽住她的腰,离开了这寒冷刺骨的雪山之巅,
军营主帐外,灯火通明。
“殿下,国师带着郡主回来了!”近卫匆忙来报,声音带着欣喜。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主帐帘幕被猛地掀开,容洵快步走了出来。
他依旧一身玄衣,却掩不住满身的疲惫,眼下是浓重的青黑,下颌也冒出了些许胡茬。
然而,当他目光触及帐外并肩而立的两人,尤其是他们紧密相牵的手时,脚步瞬间顿住。
一股冰冷的怒意与尖锐的刺痛猛地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无视云溯,目光直直落在盛卿欢身上,朝她伸出手。
声音沙哑不堪,却放得轻,仿佛怕惊扰了她:“小猫,过来。”
“太子哥哥。”盛卿欢下意识想松开云溯的手,却发现云溯握得更紧。
容洵的目光这才冰冷地扫向云溯,语气森寒,带着属于储君的威压:
“国师,还想牵着孤的太子妃到什么时候?”
云溯抬眼,平静地迎上容洵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骇人目光,声音清冷如玉:“太子殿下恐怕弄错了,淼淼,是吾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