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眯眼的男人警告的看了郑杰一眼。
马上就有侍从将喝的烂醉的军部首长郑杰带走。
苏月亭将这些讲出来,一向自喻通透的大脑此刻开始了自由拳击,两个声音在互打。
一个声音信任基地的任何决定,对于在她失去所有亲人后将她从丧尸口中救出的基地部队,她对维和基地有着非同一般的滤镜。
一个声音理智的分析着基地隐瞒异种的原因,试图剥茧出谎言背后的真相。
“别想了,和我去看看不就明白了。”温景率先从窗沿跳下,轻盈的在空中滞留俯冲。
其他实验体也纷纷跳下,有的展开翅膀,飞入空中,一个带有蜘蛛基因的实验体射出蛛丝,眨眼间便搭起了“桥”,剩下的实验体也顺着“桥”下去了,白秦川看了苏月亭一眼,也跳了下去。
站在平地上,温景抬头看着还在房间里没有行动的天道之子一行人。
“苏队长,我在学习人类常识的时候看到过一句话叫“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你们的先人将探索精神说的神乎其神,让人为之神往,而作为后来人的苏队长不会连这点探索精神都没有吧。”
窗旁身影摇曳,大风从屋中呼啸而来,有人乘风而下。
苏月亭一只手控制着异能将全队安全的运到地面,一只手难看的拿着手机。
里面有一条新信息。
【人之初】:根据蓝星基地的提供的消息,李祥虎在末世前只有一个独生子,没有私生子,李苪身份有异,注意警觉,苏队长,维和基地愿你们平安归来。
这些年养成的习惯,在察觉李苪有异,就上报给了基地,没想到李苪还真是一个意外之喜。
她是因为李苪的异样而来的,绝不是因为一号的语言刺激而来的,她如是想。
片刻后,一行人顺着脚印来到畜牧区后面,再往前是还未挖掘的土地,这里是地堡的边缘。
而那神似“李苪”的异种就在这附近没了脚印。
邱河此刻上前,紧张的咬着自己的手指:
“队长,这里就是我跟你说的另一个地堡的位置,那个异种可能进了那里。”
他再次感受到那股精神力的存在,只是这次它没有主动攻击他。
这让邱河对这个地堡产生了恐惧,难道这里有什么陷阱?
他抓着苏月亭的衣服,把自己的猜测和她说。
苏月亭看向温景一队人的方向。
“盒子,我们得去,如果我们的推测正确,基地那边想要“数字人寿”,那疑似存在异种的李家,真的是人类最后的归途吗?”
邱河与其他人无声的对视了几眼,队里的军医走上前,作为土系异能者的她,把手放在地上。
片刻后,她起身对苏月亭点了点头:
“队长,下面是空的。”
“决定好了吗?好了我要开始了。”在旁边盯着他们看了半天的温景突然开口。
“什……”么。
秦松话没说完,脚下的土地就分崩离析,他们全部向下坠落。
就算是有异能和苏月亭的帮助下,先遣队落地依旧不算体面,与之相反的是实验体小队。
不仅全部稳稳落地,还有四个有翅膀的实验体,缓缓的落地。
先遣队的队员都羡慕的看着那四个有翅膀的实验体。
谁没个想要飞的愿望啊。
有翅膀太酷了好吧。
57号收起自己粉白色的翅膀落在温景身旁,撞开119号,并白了他一眼。
没眼力见的,不知道老大最讨厌吃海鲜吗。
119敢怒不敢言,窝窝囊囊的凑到118旁边。
白灰色的丝线充斥着前方的的道路,温景用手扯了一些灰色的网。
堪比最顶端防御材料的质感,让她催动了从未用过的火系异能。
大火之后,灰色的丝线依旧毫发无伤。
先遣小队下意识倒吸一口气。
这线!这线!
天线啊!
秦松仗着自己最小,平时跟苏月亭关系最好,现在激动的猛拍苏月亭后背。
苏月亭表面淡定,背地里直抽冷气,差点没被秦松送走。
邱河则是看着那些线止不住的发抖。
温景走过来,饶有兴致的看着邱河的反应。
“这么怕,刚才怎么不跑?”
“我不怕,我相信队长。”邱河笃定的说。
邱河看着面前的实验体明显脸色好了些,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丝温度。
温景带着实验体先行开道,往地堡深处走去。
越往前那些黏在房梁与墙壁上的灰色丝线就越多,甚至到最后,堵住了唯一一条通道。
119上前用钳子撕开丝网,擦出一阵火花。
60也上前用镰刀状的捕捉足撕扯丝线,两个实验体费了些力气总算打开了一个能通一人过的口子。
等实验体都过去了,用尽各种手段都没切断灰线的先遣队也跟了上去。
一股潮湿的气息带着些难以形容的苦味从撕开的口子里传来。
等苏月亭一行人都进来后走了没多久,前方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地宫。
苏月亭意识到什么,她的视线和队员交汇。
这不就是当初困住他们五天的那个地宫吗?
一时间,苏月亭就意识到原来在那么久前他们就中计了。
他们以为是自己主动来找李家的,但如果李家早就知道他们会来呢?
明明地堡就在地宫之上,但李成泽却依旧等了五天才出现。
甚至明明可以直通地堡,却依旧带他们绕着山走了一圈。
她的思路继续深入,她想起那些酷似太阳花的怪物,当时与它们相遇到逃跑都太仓促了。
现在再回想,苏月亭就发现了一些端异,它们好像在刻意把他们往地宫赶。
那些怪物和李家到底有什么关系,李家又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苦涩的味道充斥鼻腔,苏月亭感觉自己的舌苔都变得苦苦的。
两边的灰线织成的网越发密集。
他们的视线里出现一个个巨大的茧,那些偶尔还会动的茧在证明某种生物的存在。
118厌烦的皱起眉,绿藻般的卷发暴躁的炸起毛,他凑到温景旁边。
“老大,我闻到一股很讨厌的味道。”
温景徒手扯断挡路的灰线,长捷下的眼只微微转动了一下就转了回来。
前方的灰线开始稀疏,一个灰褐色的身影静静的坐在一片泛着荧光的池子前。
她睁开雪白的睫毛,露出一双银灰色的瞳孔,灰白色的长袍穿在她身上格外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