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邕市西南郊，暗黑会盟地下据点。
夜深人静，冷白的灯带将狭长通道照得如同永夜中的一条光带。空气里混杂着金属锈蚀、能量冷却剂以及淡淡的血腥气——那是练兵场方向传来的味道。
刘循回到自己的石室，关上门，确认反监视装置已启动，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石室不大，却被他布置得极有条理。墙角是改装过的战术终端，床底藏着拆成零件的微型无人机，天花板的照明线路里，还埋着一条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备用通讯线路。
这里，是他在黑暗中的“桥头堡”。
他抬手，在颈后轻轻一抹，那枚与皮肤几乎融为一体的通讯器弹出，表面浮现出一圈淡青色的光晕。
“董军师。”
他低声唤道。
几秒后，通讯器里传来董扶略带苍老却依旧沉稳的声音：“小循？这个时间联系我，是有新进展？”
“是。”刘循点头，“李蒙那边，已经有了突破。”
他没有绕弯子，直接将之前与徐荣接触、在英雄牌内部与李蒙建立联系的过程，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包括李蒙主动提供黑暗源结构样本，以及他提出的“先净化英雄牌，再由英雄牌唤醒主人”的计划。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片刻。
“英雄牌主动求救……”董扶缓缓道，“这倒是少见。”
“说明，张宝对他们的控制，并非滴水不漏。”刘循道，“也说明，我们的方向是对的——只要还有一丝清明，就有机会拉回来。”
“样本我已经收到。”董扶接着说，“正在星宿阵中推演净化方案。”
“初步判断，李蒙体内的黑暗源，虽然结构复杂，但并未与整个暗黑据点的核心法阵直接绑定。”
“这意味着——”
“净化他，不会立刻惊动张宝。”
刘循心中微松：“那就好。”
“不过——”董扶话锋一转，“要完成整个计划，光靠你在这边和我在武馆这边，还不够。”
“我也是这个意思。”刘循点头，“所以，这次联系您，是想正式提出一个请求。”
“你说。”董扶道。
“我希望，武馆那边，能配合我，设一个局。”刘循缓缓道，“一个，既能迷惑暗黑会盟，又能为净化计划收集实战数据的局。”
通讯器那头，传来轻微的拂尘晃动声。
“你想让武馆的人，与徐荣正面交手？”董扶问。
“是。”刘循道，“而且，最好是在一个‘看起来很合理’的战场上。”
他抬手，在战术终端上轻点，调出一份刚收到的任务简报，将关键信息念了出来：
“暗黑会盟刚下达了一个新任务——【暗潮】。”
“执行人：徐荣。”
“目标：北冀市外围某废弃工厂，疑似武馆外围联络点。”
“任务内容：清理可能存在的武馆外围力量，确认是否有情报泄露。”
董扶听完，轻轻“嗯”了一声：“张宝这一步，走得不算蠢。”
“废弃工厂，靠近武馆势力范围边缘，既方便你们出手，也方便他们事后撇清。”
“正因为如此，”刘循道，“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他一字一顿，说出自己的计划：
“我希望武馆那边，可以提前在那座废弃工厂附近，秘密部署战力。”
“第一，与徐荣交手，制造一场‘看起来很真实’的战斗。”
“让暗黑会盟相信，武馆确实在那里布了暗线，徐荣这次任务，也确实遭遇了顽强抵抗。”
“第二，在战斗过程中，尽量收集徐荣和李蒙的实战数据——包括能量波动、战斗习惯、暗黑印记的应激反应。”
“这些数据，可以与我们现在掌握的结构样本结合，帮助您更精确地推演净化方案。”
“第三——”
刘循顿了顿，目光变得更深：“我希望，武馆那边，能派出至少一名擅长情报分析和战术统筹的人，在暗中观察整场战斗。”
“我这边，可以通过李蒙，提前得知徐荣的行动路线和大致时间。”
“武馆那边，只需要在合适的位置布好局，控制好战斗的‘烈度’和‘结果’。”
“既要让暗黑会盟觉得，这次任务‘有价值’，又不能让徐荣真正占到太大便宜。”
董扶听完，沉默了几秒。
“你这个局，要调动的人，不少。”
“至少，需要一名一线战力，一名控场型辅助，再加上情报与战术统筹。”
“而能同时满足这些条件，又值得你信任的人——”
刘循接道：“郭嘉和崔琰。”
通讯器那头，轻轻一笑。
“你倒是不客气。”董扶道，“连他们两个，都想一起拉下水。”
“人多力量大，柴多火焰高。”刘循道，“而且，这件事，本来就不是我一个人能扛下来的。”
“净化徐荣，只是第一步。”
“之后，还有魏续。”
“再往后，可能还有更多被暗黑会盟控制的人。”
“我一个人，在黑暗里摸索，太慢，也太危险。”
“武馆那边，有皇甫嵩前辈、朱儁前辈，有童渊大师，有郭嘉、崔琰，有张济、裴以常他们。”
“你们站在光里，看得比我清楚。”
“所以——”
他郑重地说：
“这次，我想正式拜托武馆那边，帮我一把。”
董扶没有立刻回答。
石室里，安静了片刻，只能听到通风系统轻微的运转声。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我在请求，让武馆，正式介入你卧底计划的核心环节。”
“一旦这件事泄露，不仅你会暴露，武馆也会被暗黑会盟视为直接对手。”
“你在南邕市，他们在北冀市，战线会被全面拉开。”
刘循沉默了一瞬。
“我知道。”
“但现在，已经不是可以‘慢慢来’的阶段了。”
他抬起头，看向石室天花板上那盏冷白的灯：
“张宝已经开始大规模启用傀儡军团，魏续、徐荣，只是第一批。”
“如果我们不在这个时候，找到破解暗黑印记的方法，将来，他们可能会造出几十个、几百个这样的傀儡。”
“到那时，别说武馆，就连蜀川集团，也未必能挡得住。”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现在，就主动伸手，把这个局，一起搭起来。”
“我在黑暗里，武馆在光里。”
“我们，各出一半力。”
通讯器那头，再次沉默。
这一次，沉默持续得更久。
刘循没有催，只是静静等待。
他知道，董扶在衡量的，不是“要不要帮”，而是“怎么帮，才能把风险降到最低”。
终于，董扶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和你爷爷年轻时，真有几分相似。”
“一样的倔，一样的敢赌。”
“罢了。”
他拂尘轻挥：“这件事，我会亲自向皇甫嵩、朱儁二位说明。”
“郭嘉和崔琰那边——”
“我也会请他们出面。”
刘循心中一松：“多谢董军师。”
“先别急着谢。”董扶道，“我有几个条件。”
“您说。”刘循道。
“第一，武馆这边的行动，必须严格保密。”董扶道，“所有参与这次任务的人，都要签署最高等级的保密协议。”
“废弃工厂一战，对外，只能是一场‘普通的遭遇战’。”
“武馆不能暴露任何与你有关的痕迹，更不能暴露，我们已经掌握了暗黑印记的相关情报。”
“第二，战斗的烈度，要由我们这边来控制。”
“你可以通过李蒙，提前告知徐荣的大致战力和战术习惯，但具体如何应对，由郭嘉和崔琰来决定。”
“你不能远程指挥武馆的人。”
“那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第三——”
董扶的声音，压得更低：
“一旦情况失控，武馆那边，有权利立刻终止行动。”
“包括，放弃当场救援徐荣。”
“你的命，比她重要。”
“这一点，你要记住。”
刘循握着通讯器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我明白。”
他低声道。
“我会配合武馆那边的安排。”
“不会擅自越线。”
“很好。”董扶道，“那接下来，你把【暗潮】任务的详细情报，传给我一份。”
“包括任务时间、路线、预定作战区域、徐荣可能携带的兵属配置。”
“我会转交郭嘉和崔琰，让他们先拟一个初步战术方案。”
“你在这边，能做的，就是——”
刘循接道：“悄悄使一些绊子。”
“比如，在任务情报里，故意留一点模糊的信息，让徐荣的行动，看起来更‘合理’；比如，在兵属配置上，让她带的人，既不至于太少，又不至于多到能对武馆造成致命威胁。”
“还有，在她出发前，我可以以‘安全检查’为由，再接触她一次。”
“一方面，确认她的状态；另一方面，让李蒙做好准备。”
董扶点头：“记住，你做的每一个小动作，都不能留下明显痕迹。”
“张宝那个人，疑心极重。”
“任何一点不自然，都可能引起他的注意。”
“你要让他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包括——武馆的这次出手。”
刘循心中一凛。
“您的意思是——”
“让他以为，是他自己，一步步把武馆，引到了他想要的战场上。”
董扶笑了笑：“你很聪明。”
“这样，他才不会怀疑，背后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的棋盘。”
“你在暗，武馆在明。”
“而真正下棋的人——”
“是我们两个。”
刘循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
“我会把任务情报整理好，发给您。”
“另外，还有一件事。”
“你说。”董扶道。
“我希望，武馆那边，能在废弃工厂附近，布置一个小型的星宿监测阵。”刘循道，“不一定非要参与战斗，但要能记录战斗过程中，徐荣体内暗黑印记的能量变化。”
“我这边，会通过李蒙，尽量引导战斗往你们预设的区域发展。”
“你们那边，只要负责记录和分析。”
“这些数据，对后续净化徐荣，甚至将来净化魏续，都非常重要。”
董扶沉吟了一下：“可以。”
“星宿监测阵，我可以远程布置。”
“不过，我需要一个人，在现场帮我照看阵眼。”
“这个人，既要有一定的术法基础，又要足够谨慎。”
刘循想了想：“裴以常，可以。”
“他有风、沙、雷三系，对能量波动敏感，而且性格稳重。”
“更重要的是，他对武馆和蜀川集团，都有足够的信任。”
董扶“嗯”了一声：“我会考虑。”
“具体人选，等我和皇甫嵩、朱儁商量之后，再定。”
“你先把情报发过来。”
“好。”刘循应道。
通讯器上的青色光晕微微一暗，切换成数据传输模式。
战术终端上的任务简报、路线图、预定时间、徐荣的配置，被压缩成一串极细的数据流，穿过岩层，穿过城市，最终抵达北冀市武馆。
通讯暂时中断。
刘循放下通讯器，揉了揉眉心。
“主公。”
脑海里，响起张松的声音。
“董军师，答应了？”
“答应了。”刘循道，“但也提出了条件。”
他把刚才的谈话内容，简要复述了一遍。
张松听完，忍不住感叹：“武馆那边，这次算是，正式和我们站到一条船上了。”
“人多力量大。”法正的声音也响起，“不过，风险也成倍增加。”
“我们每一步，都要更谨慎。”
“尤其是——”
他顿了顿：“在任务开始前，你还要再接触徐荣一次。”
“是。”刘循道，“我要确认，她体内的暗黑印记，在任务前的状态。”
“也要让李蒙，做好在战斗中‘配合’的准备。”
“比如，在关键时刻，稍微‘拖’一下寄居蟹装甲的反应速度。”
“或者，在武馆那边设下的星宿监测阵范围内，故意释放几次能量波动，让他们收集到更完整的数据。”
张松眼睛一亮：“这算不算，在敌人内部，悄悄给武馆递情报？”
“算。”刘循道，“所以，更不能留下痕迹。”
“一切，都要做得像是——”
“徐荣自己状态不稳，李蒙自己性能老化。”
“而不是，有人在暗中操控。”
法正缓缓道：“这需要极高的控制力。”
“你要在不触发暗黑印记预警的前提下，引导李蒙做这些事。”
“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负担。”
刘循沉默了片刻。
“我会和他说清楚。”
“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剩下的，就是我们，不能辜负他的信任。”
……
北冀市，童记武馆。
夜色已深，武馆的灯却还亮着。
后院的静室里，星宿阵光芒流转，董扶坐在阵眼中央，拂尘横放在膝上，目光盯着半空中悬浮的立体结构图。
那是李蒙体内黑暗源的模型，也是刚刚从南邕市传回来的【暗潮】任务情报。
“董先生。”
静室门被轻轻推开，郭嘉和崔琰走了进来。
郭嘉手中折扇合拢，神色比平时严肃了几分；崔琰则依旧一身干练的制服，目光沉静。
“你们来了。”董扶抬眼，“坐。”
两人在星宿阵外坐下。
“这是——？”郭嘉的视线，很快被半空中的结构图吸引。
“暗黑印记的样本。”董扶道，“来自一枚英雄牌。”
“英雄牌？”崔琰微微一愣。
“准确说，是来自董卓集团旧部的一枚暗海系英雄牌——李蒙。”董扶道，“现在，在徐荣身上。”
他将刘循传回来的情报，简要讲了一遍——
包括徐荣的身份背景，她如何从董卓集团脱离，如何被化名“荀彧”的张宝欺骗，使用了掺有暗黑能量源的英雄牌，最终沦为傀儡。
也包括，刘循如何在暗黑会盟内部与李蒙建立联系，李蒙如何主动提供黑暗源结构样本，以及他们初步拟定的净化计划。
郭嘉和崔琰听完，都沉默了片刻。
“所以，”郭嘉缓缓开口，“刘循现在，不仅要在暗黑会盟内部卧底，还要在他们眼皮底下，尝试净化一个傀儡？”
“而且，还想让我们，在北冀市这边，帮他演一场戏？”
“是。”董扶点头，“他希望，武馆能在【暗潮】任务的预定战场——北冀市外围那座废弃工厂附近，秘密部署战力。”
“与徐荣交手。”
“一方面，迷惑暗黑会盟；另一方面，收集实战数据。”
“最终目的，是为净化徐荣，提供更精确的参数。”
崔琰皱了皱眉：“这意味着，武馆要正式介入他的卧底计划。”
“一旦被暗黑会盟察觉，我们和他们之间，就不再是‘间接冲突’，而是正面宣战。”
“是。”董扶没有回避。
“那您的意思？”郭嘉问。
“我的意思是——”董扶缓缓道，“答应他。”
郭嘉和崔琰同时看向他。
“理由有三。”董扶伸出三根手指，“第一，现在是我们获取暗黑印记样本和实战数据的最佳时机。”
“刘循在那边，已经拿到了英雄牌内部的黑暗源结构。”
“如果我们能在战场上，记录下徐荣战斗时的能量变化，就能把‘静态结构’和‘动态表现’结合起来。”
“这对我们今后破解其他傀儡，意义重大。”
“第二，武馆迟早，要和暗黑会盟正面碰撞。”
“与其被动等待他们打到门口，不如现在，就在我们选择的地点，试探一下他们的真实战力。”
“徐荣，是他们第一批傀儡中的代表人物。”
“与她交手，就是与暗黑会盟的未来战术交手。”
“第三——”
董扶看向两人，目光变得深邃：“刘循，一个人在那边，扛得太多了。”
“他是蜀川集团的人，也是武馆的盟友。”
“现在，他开口请求帮助，我们没有理由拒绝。”
“人多力量大，柴多火焰高。”
“这句话，他刚才也说了一遍。”
郭嘉听完，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笑：“听起来，我们是被他‘算计’进去了。”
“但不得不承认——”
“他算得很准。”
“这个局，一旦成功，对武馆，对蜀川集团，对整个对抗暗黑会盟的战线，都是一步好棋。”
“我没理由反对。”
崔琰却没有立刻表态，而是问：“风险呢？”
“最大的风险，是暴露刘循的身份。”董扶道，“所以，这次行动，必须做到三点。”
“第一，所有参与人员，严格保密。”
“第二，战斗过程中，不能出现任何与武馆直接相关的标志性招式或阵型。”
“第三，战斗结果，要在可控范围内。”
“既不能让徐荣轻易得手，也不能把她逼得太狠。”
“要让暗黑会盟觉得，这次任务，有收获，也有损失。”
“最重要的是——”
“不能让他们察觉，这是一场‘被设计好的战斗’。”
郭嘉点点头：“这就需要一个，能掌控全局的人。”
“你是说我？”
“你最合适。”董扶道，“你的十胜十论，对付这种‘虚实难辨’的局面，最有心得。”
“崔琰，则可以负责情报整理和现场协调。”
“至于一线战力——”
崔琰接道：“张济。”
“他与徐荣，原本就认识。”
“他的战斗风格，也足够灵活，可以在不暴露武馆底细的前提下，与徐荣周旋。”
“再配一个辅助——”
郭嘉看向董扶：“裴以常。”
“风、沙、雷三系，既能侦察，又能控场。”
“最重要的是，他对能量波动敏感，可以帮您照看星宿监测阵。”
董扶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具体细节，就由你们来拟。”
“我会在暗中，通过星宿阵，远程监控战斗过程中的能量变化。”
“战后，我们再把所有数据，与刘循那边传来的样本结合，进一步优化净化方案。”
郭嘉站起身，折扇在掌心轻轻敲了敲：“那就这么定了。”
“武馆这边，会派出我、崔琰、张济、裴以常。”
“对外，就说是一次‘例行外围巡逻遭遇战’。”
“至于具体怎么演——”
他嘴角微扬：“那就是我的事了。”
崔琰也站起身：“我会安排暗线，提前封锁废弃工厂周边的民用监控，确保战斗过程不会泄露出去。”
“同时，也会准备好战后的情报伪装。”
“让暗黑会盟以为，他们只是撞上了武馆的一支‘临时小队’。”
“很好。”董扶道，“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们了。”
郭嘉笑了笑：“应该说，是我们，也拜托刘循那边，多使一些绊子。”
“他在暗黑会盟内部，我们在北冀市这边。”
“双方同步，随时警惕。”
“这个局，才能设得完美。”
……
南邕市，暗黑会盟地下据点。
刘循再次激活通讯器，这次连接的是吴懿。
“循哥？”吴懿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一点疲惫，“董军师已经跟我说了大概情况。”
“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刘循问。
“蜀川这边，已经开始调人。”吴懿道，“不过这次，他们不会直接进入北冀市市区，而是在外围待命。”
“董军师说，武馆那边，会先出面。”
“我们，作为第二梯队。”
“必要时，再出手接应。”
“这样，既能保证战力，又不至于让暗黑会盟太早察觉到蜀川集团的介入。”
“很好。”刘循道，“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你说。”吴懿道。
“我需要你，帮我盯着魏续。”刘循道，“徐荣这边，我们已经有了初步计划。”
“但魏续那边，难度更大。”
“他身上有三枚英雄牌叠加，暗黑印记更复杂。”
“我这边，暂时还不敢轻易动他。”
“你在北冀市，可以通过武馆那边的情报网络，收集一切与他有关的旧资料。”
“包括他在董卓集团时期的战斗记录、性格特征、人际关系。”
“这些，将来可能会成为我们唤醒他的关键。”
吴懿沉默了片刻：“你打算，在救完徐荣之后，就动魏续？”
“是。”刘循道，“徐荣是第一个非自愿傀儡，魏续是第二个。”
“他们两个，是暗黑会盟傀儡军团的‘样本’。”
“只要我们能救回一个，就有希望救回另一个。”
“甚至，将来还能救更多。”
吴懿深吸一口气：“好。”
“魏续这边的资料，我会帮你收集。”
“你在那边，只管专心对付张宝。”
“记住——”
“你不是一个人。”
刘循心中一暖。
“我知道。”
“武馆在，蜀川在。”
“我在黑暗里，你们在光里。”
“我们，一起把这个局，设好。”
通讯结束。
石室里，再次恢复安静。
刘循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冰冷的金属走廊，目光却仿佛穿透了重重岩层，落在遥远的北冀市那座小镇上。
那里，有童记武馆，有皇甫嵩、朱儁、童渊，有郭嘉、崔琰，有张济、裴以常。
还有，正在等着被唤醒的徐荣。
“徐荣。”
他在心里轻声道。
“再坚持一段时间。”
“武馆那边，已经答应帮忙了。”
“我们，会在那座废弃工厂里，为你，布下一个局。”
“一个，把你从黑暗里，拉回来的局。”
而在北冀市武馆，郭嘉站在窗前，望着远处漆黑的夜空。
“暗黑会盟，张宝……”
他低声道。
“你们在南邕市，布你们的局。”
“我们在北冀市，也布我们的局。”
“就看看——”
“最后，谁，把谁，困死在局里。”
崔琰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杯水：“夜深了，先休息一下吧。”
“明天，还要和张济、裴以常他们，详细说明这次任务。”
郭嘉接过水杯，微微一笑：“放心。”
“这场戏，我会好好演。”
“毕竟——”
“这不仅是为了刘循，为了徐荣。”
“也是为了，将来所有，还被困在黑暗里的人。”
夜风吹过小镇，吹过武馆的屋檐，也吹过南邕市深山里那座隐秘的地下据点。
在这片看不见的风里，一张巨大的网，正悄悄展开。
一边，连着暗黑会盟。
一边，连着童记武馆和蜀川集团。
而刘循，站在网的最中心。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一个人在刀尖上跳舞。
武馆那边，已经伸出了手。
接下来，就是——
双方同步，随时警惕。
一起，把这个局，完美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