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顺着吊桥木板蜿蜒攀爬,毒蝎被灼得噼啪作响,纷纷从木板缝隙坠落沙滩。张杰勇举着燃着的锈铁剑,正要迈步上桥,却见对面为首的教徒突然从袖中甩出个黑陶瓶,浑浊液体泼在火上,竟让烈焰腾起青紫色的烟:“无知小辈,也敢在噬灵桥撒野!”
“是腐心蛊液!”阿蛮拽着张杰勇后领往回一扯,生木簪绿光暴涨,在两人身前织出层透明屏障。青紫色毒烟撞在屏障上,瞬间凝结成细小的蛊虫尸体,“这烟沾到皮肤就会钻进血脉,让人狂性大发!”她从腰间解下个竹篓,倒出数十只通体雪白的小虫,“这是‘净尘蛊’,能吃腐心蛊的虫卵,杰勇,借你火油棉一用!”
张杰勇立刻将火油棉掰成小块,阿蛮捏起净尘蛊裹进棉里,挥手甩向吊桥。火油棉落地即燃,却未腾起烈焰,只发出温润的红光,净尘蛊在红光中迅速繁殖,循着毒烟轨迹爬向教徒。为首的教徒脸色骤变:“善蛊一派的余孽!当年蛊族分家,就该把你们全灭了!”
沈清寒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空隙,玄铁古剑完全出鞘,鎏金纹路如活过来般流转,金色剑光直劈向吊桥中央的绳索:“婉儿,借流水镜之力!”苏婉儿早将流水镜对准剑光,镜面蓝光顺着剑光蔓延,在吊桥上空织成道半透明的光桥,“桥身有蚀骨蛊,踩光桥!”
四人踏着光桥疾驰而上,张杰勇殿后,不时往桥下撒辣椒粉——毒蝎虽被烧死大半,沙滩下仍有无数虫豸蠢蠢欲动。刚行至桥中央,吊桥突然剧烈晃动,木板下钻出数条手腕粗的黑蛇,蛇信子带着荧光,正是能啃噬灵力的“噬灵蛇”。“这些蛇不怕火!”张杰勇挥剑劈退一条蛇,却见蛇身伤口瞬间愈合,“娘的,还能自愈!”
“用盐!”苏婉儿将一包盐粉扔给张杰勇,流水镜蓝光扫过黑蛇,“噬灵蛇靠吸收灵力存活,盐能破坏它们的灵脉!”张杰勇恍然大悟,扯开盐包往蛇群撒去,黑蛇沾到盐粒,身体立刻抽搐着蜷缩,伤口也不再愈合。阿蛮趁机甩出蛊绳,缠住几条漏网的黑蛇,往海里一抛——海面上的噬灵水母闻到蛇血气息,立刻围拢过来,将黑蛇啃食殆尽。
沈清寒已冲到吊桥对岸,古剑剑光直指为首的教徒。那教徒慌忙举起黑色号角格挡,号角与古剑相撞,竟发出金属交鸣之声,号角表面刻的“剑”字骤然亮起红光:“剑族叛徒的后代,也配用玄铁古剑!”他猛地吹响号角,声音不再是之前的召唤声,而是尖锐的剑鸣,震得沈清寒耳膜生疼,古剑竟出现细微的震颤。
“这号角是用剑族残剑熔铸的!”沈清寒想起父亲手记里的插图,与这号角的纹路分毫不差,“你们到底是谁?为何要勾结蛊族作恶!”他将兰草玉佩按在剑鞘上,玉佩“守道”二字与剑纹共鸣,金色光芒压过号角的红光,“剑族的道是守护,不是屠戮!”
号角应声断裂,为首的教徒喷出一口黑血,难以置信地望着沈清寒:“不可能……你怎么能引动剑族圣纹……”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个火折子,点燃了吊桥的绳索,“就算我死,你们也别想拿到生木簪!”绳索燃起熊熊大火,吊桥开始往海面倾斜。
“快跳!”沈清寒一把揽住苏婉儿的腰,往神树岛方向跃去。阿蛮和张杰勇紧随其后,四人落在岸边的礁石上,看着吊桥轰然坠入海中,激起的浪花里,噬灵水母和毒蝎互相撕咬。为首的教徒被火焰吞噬前,突然高呼:“五器聚,蛊皇出,剑族亡,蛊族兴!”
“这话是什么意思?”张杰勇拍着身上的灰尘,疑惑道,“不是说五器是用来封印蛊皇的吗?”阿蛮蹲在礁石上,捡起块被海浪冲上岸的碎木,木头上刻着与生木簪相似的缠枝纹:“这是神树岛的圣木碎片,上面的纹路和我师父留下的蛊卷记载的‘同源纹’一样。”
苏婉儿用流水镜照着碎木,镜面映出碎木的完整纹路,竟是半幅五器摆放的图谱:“你看,这里是玄铁古剑的位置,这里是流水镜……生木簪的位置在图谱中央,旁边还有个模糊的轮廓,像是只乌龟。”她话音刚落,身后的密林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地面也随之轻微震颤。
四人立刻戒备,沈清寒古剑横在身前,却见密林里走出只背甲如小山的玄龟,龟甲上刻满了与碎木纹路一致的同源纹,双眼如古井般深邃:“擅闯神树岛者,需过我三关,方能见生木簪真容。”玄龟的目光扫过四人,在沈清寒的古剑和阿蛮的生木簪上停留片刻,“剑族与善蛊族的后人,终于来了。”
沈清寒收剑入鞘,拱手道:“晚辈沈清寒,为寻生木簪净化噬灵蛊皇而来,还望前辈指点。”玄龟缓缓转过身,龟甲上的同源纹亮起绿光,指向密林深处:“第一关,辨心。圣木能照出人心执念,过不了此关,便会被自己的心魔吞噬。”
张杰勇挠了挠头,往怀里摸出块桂花糕:“辨心就辨心,我心里除了烤红薯和桂花糕,就是帮大家驱邪,有啥好怕的!”他率先跟着玄龟往密林走,沈清寒三人对视一眼,也紧随其后——噬灵桥的危机已过,神树岛的考验,才真正触及“剑蛊同源”的核心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