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殿的震颤愈发猛烈,殿顶的尸油灯疯狂摇晃,绿光忽明忽暗,映得高台上的幽冥晶石愈发诡异 —— 黑色晶石表面裂开无数细缝,紫黑色雾气如同活物般翻滚,顺着裂缝溢出,在殿中凝成一张张扭曲的鬼面,朝着三人扑来。
“教徒结‘噬魂阵’!困住他们!” 幽冥子厉声下令,手中长剑一挥,紫黑剑影劈向沈清寒,同时十几个教徒手持骨杖围成圆圈,骨杖顶端的头骨喷出黑色雾气,在殿中织成一张巨网,将三人牢牢罩在其中。
沈清寒玄铁古剑出鞘,金色剑光斩碎迎面而来的鬼面,却被雾气巨网挡住。雾气触碰到剑光,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竟在缓慢吞噬剑意。“这雾气能蚀内力!” 沈清寒眉头紧锁,转头看向阿蛮,“有没有办法破网?”
阿蛮忍着胳膊的剧痛,从药篮里掏出最后一把 “破邪草”,揉成粉末撒向雾气:“破邪草能暂时压制邪气,但需要火助燃!” 张杰勇立刻反应过来,从布包里掏出火油棉和火折子,手抖着点燃火油棉:“看我的!‘烈火破邪弹’来啦!”
他猛地将火油棉扔向雾气巨网,破邪草粉末遇火瞬间燃起橙红色火焰,火焰顺着雾气蔓延,巨网发出凄厉的嘶鸣,渐渐消散。可还没等三人松口气,教徒们突然举起骨杖,将杖头的头骨砸向地面 —— 头骨碎裂,无数只黑色的 “噬魂虫” 爬出来,朝着阿蛮扑去,显然是想先除掉能破邪的医者。
“阿蛮姑娘小心!” 张杰勇想都没想,扑过去将阿蛮护在身后,举起锈铁剑胡乱挥舞。可噬魂虫太多,很快爬满了他的袖口,他吓得直咧嘴,却咬牙没退:“这些小虫子敢咬我?等我找到驱虫药,把你们全熏跑!”
阿蛮连忙从药篮底层翻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苗寨祖传的 “驱虫露”,对着张杰勇的袖口喷洒。噬魂虫遇露即死,张杰勇这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道:“还好有你!下次我一定把‘百宝囊’整理清楚,再也不把驱虫露和糖块放一起了!”
这边刚解决噬魂虫,幽冥子的攻击已至。他借着教徒牵制的空隙,将幽冥晶石的力量引到剑上,紫黑剑影暴涨数倍,如同巨蟒般缠住玄铁古剑,金色剑光竟被压制得不断缩小。“沈清寒,你的剑再强,也敌不过幽冥大阵的力量!” 幽冥子狞笑,剑刃缓缓压向沈清寒的胸口。
沈清寒只觉得一股邪异的力量顺着剑身涌入体内,胸口一阵发闷。他余光瞥见殿外百姓的方向 —— 隐约能听到孩童的哭声,想起苏婉儿的兰草玉佩、阿蛮的坚持、张杰勇的笨拙守护,《剑经》中 “心剑合一,守护苍生” 的字句突然在脑海中炸开。
“我手中的剑,从来不是为了战胜谁,而是为了守护!” 沈清寒眼中闪过金光,周身剑意骤然爆发,玄铁古剑上的古老符文全部亮起,金色剑光穿透紫黑剑影,直逼幽冥子面门。幽冥子大惊,连忙后退,却被剑光划伤脸颊,鲜血滴落在地,瞬间被地面的邪气吞噬。
“不可能!你的剑意怎么会突然变强!” 幽冥子不敢置信,再次引动幽冥晶石 —— 可这次,晶石的光芒却弱了几分,显然之前的爆发已耗损不少力量。阿蛮抓住机会,对张杰勇喊道:“张公子!教徒的骨杖是噬魂阵的核心,毁掉骨杖!”
张杰勇眼睛一亮,从布包里掏出最后一坛火油,抱起坛子就往教徒堆里冲:“看我的‘火油冲锋’!” 他虽然脚步踉跄,却精准地将火油泼在教徒的骨杖上,阿蛮立刻扔出火折子,火焰瞬间窜起,烧得骨杖噼啪作响,教徒们慌了神,噬魂阵瞬间乱了。
沈清寒趁机飞身跃起,玄铁古剑高举过头顶,金色剑光汇聚成一道巨大的剑影,如同烈日般照亮幽冥殿:“一剑破万法,净化诸邪!”
剑影斩向高台上的幽冥晶石,晶石发出刺耳的尖啸,紫黑色雾气疯狂反扑,却在金光中如同冰雪消融。“不 ——!我的大阵!” 幽冥子疯了般冲向晶石,想阻止剑影,却被剑光余波震飞,重重撞在殿柱上,喷出一口黑血。
“咔嚓” 一声脆响,幽冥晶石被剑影劈成两半,紫黑色雾气瞬间消散,殿顶的尸油灯全部熄灭,地宫的震颤也渐渐停止 —— 幽冥大阵,破了!
可还没等众人欢呼,殿顶突然落下碎石,地宫开始坍塌。“快走!地宫要塌了!” 沈清寒拉起阿蛮,张杰勇也连忙跟上,三人朝着入口跑去。刚跑出幽冥殿,就看到之前安置的百姓正焦急地等候,一个老妇手里拿着一包草药,见到沈清寒就喊道:“沈公子!刚才有个姑娘从山下送来这些药,说您可能需要,还说她在药王谷等着您!”
沈清寒心中一动 —— 是苏婉儿!他接过草药,指尖触到包药的布上绣着的兰草花纹,眼眶微热。张杰勇凑过来,挠着头道:“是苏婉儿姑娘吧?我说她肯定会帮我们的!等出去了,咱们先去药王谷,我要让她教我怎么配真正的驱虫药!”
阿蛮看着沈清寒手中的草药,笑着点头:“看来江湖太平的日子,不远了。”
众人沿着雪山裂缝往上爬,此时天已放晴,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雪地上,映得一片金光。沈清寒回头望向幽冥地宫的方向,玄铁古剑的剑柄传来温润的触感,怀中的兰草玉佩也带着暖意。
虽然幽冥子逃脱,断魂谷或许还有残余势力,但幽冥大阵已破,百姓安全,还有伙伴在侧,更有药王谷的约定在等待 —— 这条路,他走得无比坚定。
远处的雪山下,炊烟袅袅,隐约能看到江南的方向。沈清寒握紧玄铁古剑,朝着阳光升起的地方走去,身后跟着吵吵闹闹的张杰勇和轻声叮嘱的阿蛮,还有一群心怀感激的百姓。
江湖路远,但这一次,他知道,终点处,有太平,有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