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吹得李明渊的风衣猎猎作响。
他已经在宜昌的城楼上站了快一个钟头,手里的德国蔡司望远镜就没放下过。
江对岸,鬼子的阵地黑黢黢的,像一只趴着打盹的野兽。
看着老实,但随时可能跳起来咬人。
自从前几天那艘不开眼的炮船被自己的地狱猫一炮掀了顶,江面上倒是清净了不少。
可李明渊心里清楚,这只是鬼子在憋大招而已。
“司令,您快看看这个!”
副司令张远喘着粗气跑上城楼,他那只独眼里全是急色。
他把一份刚通过秘密渠道传来的电报递了过去,纸的边缘都被他捏得有点卷了。
“武汉那边,怕是要来真格的了!”
李明渊没回头,伸手接过电报扫了一眼,嘴角反而向上扯了一下:“来得好,就怕他们不来。”
“咱们刚到新家,总得有不长眼的客人上门来送点贺礼。”
张远听得一愣,司令这话说得,好像来的不是鬼子的舰队,而是送财童子。
电报是横山勇那老鬼子在德山吃了大亏,脸上挂不住。
把锅甩给了海军,逼着海军替他找场子。
现在,海军第十一战队的指挥官近藤信竹已经来了一支队伍,旗舰是五千多吨的轻巡洋舰长良号。
带着四条最新式的驱逐舰,号称长江第一游击舰队,正杀气腾腾地顺着江往上开,摆明了是来报仇的。
“司令,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张远是真的急了,他压低声音,“那可是巡洋舰!”
船上的主炮,口径比咱们的155重炮还大,打得又远又准。
%咱们这刚修的水泥工事,怕是也顶不住几炮啊!”
“老张,你看这条江。”李明渊放下望远镜,指着脚下奔流不息的江水,声音很平静。
“这条江是咱们的天险,但也是架在咱们背后的刀。”
鬼子的军舰一旦开了上来,这天险就成了对面的刀。
“那怎么办呢?难道就白白放弃这天险吗。”
他转过身,看着忧心忡忡的张远,笑了笑:
“打仗,得动脑子。硬碰硬,那是傻子干的活儿。”
他脸上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让张远的心莫名地安稳了一些。
“传我的命令!”李明渊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干脆利落,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是!”张远猛地一个立正。
“给炮兵军的陈海打电话,让他把所有155和105的大家伙,全都给老子拉走!”
撤到离江边三十公里的山坳里藏好,一门都不准露出来!”
“什么?撤三十公里?”张远又懵了。
“司令,这么远,炮弹够不着江里的船啊!”
“谁说我要用炮打船了?”李明渊拍了拍他的肩膀。
“另外,让工兵团,用木头和帆布给我在江边上,摆一溜假的炮兵阵地!”
怎么看着像真的就怎么做,把咱们换下来的那些破轮胎、废油桶,都给堆上去。
“弄得热闹点,别让小鬼子看出破绽!”
“还有,告诉装甲师的赵铁牛,让他把那十二辆斯图亚特
轻型坦克分成四个小组,沿着江边藏起来。”
“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擅动!”
“是!”张远虽然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但他已经习惯了不去质疑司令的决定。他只要照着做他的话去做,就能打胜仗。
等张远小跑着去传达命令后,李明渊一个人站在城楼上,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系统,签到。”
【叮!检测到重大战役即将爆发,签到奖励触发战略模式!】
【恭喜宿主获得以下战略物资:】
【1. Em-1型水底音响感应水雷 x 20枚】
【2. 德制75毫米pak-40反坦克炮 x 12门(附带钨芯穿甲弹及牵引车)】
【3. 速溶咖啡粉 x 2吨】
“水雷?反坦克炮?”李明渊看着系统光幕,心里乐开了花。
这不就是给军舰准备的棺材钉和棺材盖吗?这系统,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他立刻叫来警卫员:“去,把工兵团的王大力团长叫来。
”让他带上他手下那帮最会玩水的‘水鬼’。
就说有海外华侨捐了一批特种打渔设备。
”请他们去江边的芦苇荡里,帮忙收一下货。”
“是!”
夜深了,几条乌篷船像鬼影一样,悄悄划出芦苇荡。
船上的人都穿着黑色的水袍,动作又轻又快。
他们是工兵营的水鬼连,是李明渊的宝贝疙瘩,个个都是游泳和潜水的好手。
借着月色,一枚枚长相丑陋、却威力巨大的德制水雷。
被他们悄无声息地,布设在了一处被当地人称为瓶子口的狭窄航道下面。
这里水流湍急,江面狭窄,是大船进出宜昌的必经之路。
岸上,十二门崭新的pak-40反坦克炮,也被伪装成了不起眼的岩石和土堆。
黑洞洞的炮口,像毒蛇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江面。
这些炮,李明渊没交给炮兵军,而是直接给了最靠得住的警卫团。
让他们成立一个临时的反装甲狙击营。
一张死亡大网,已经张开。
两天后的清晨,江面上起了大雾。
“呜——呜——”
凄厉的战斗警报声,划破了宜昌的宁静。
“来了。”李明渊站在指挥部的了望塔上,举起了望远镜,脸上没有丝毫紧张,反而带着一丝期待。
东边的江面上,几个巨大的黑影正破开晨雾,缓缓驶来。
为首的那艘,正是“长良”号轻巡洋舰。
那高耸的舰桥和密密麻麻的炮管,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看着就让人喘不过气。
“他娘的,还真看得起我们。”李明渊冷笑一声,对身旁的通讯兵说道。
“告诉弟兄们,都别慌。”
“今天早上,咱们请全宜昌的老百姓,看一场盛大的……江上烟花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