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鸦雀无声,许多人红了眼眶,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我感谢大家,”穆霄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哽咽,却愈发坚定,“感谢你们把夜枭当成真正的归属,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他抬手按在胸口,字字铿锵:“从今日起,也从过去到将来,夜枭的宗旨只有八个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台下有人率先高呼,随即声浪如潮水般涌起,震得檐角的灯笼轻轻摇晃。
“我们不抛弃任何一个弟兄,不放弃任何一丝希望!”穆霄的声音陡然拔高,眼中燃起火焰,“更要记住,我们手中的刀,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惩奸除恶,为了在这世道不公之时,敢为弱者拔刀相向!”
“惩奸除恶!拔刀相向!”
呐喊声直冲云霄,将残夜的最后一丝阴霾彻底撕碎。晨光正从东方的天际透出,金色的光线落在穆霄身上,也落在每一个夜枭弟兄的脸上。他们的身影在熹微中愈发挺拔,仿佛已化作一柄柄即将出鞘的利剑,带着弟兄们的信念,带着夜枭的魂,朝着更远的前路,蓄势待发。
东边天际刚洇开一抹鱼肚白,晨雾还像轻纱般缠绕在通往洛阳的官道两侧。山林深处,聂秋刚从短暂的假寐中醒来,他蹲在一块青石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短刀,目光沉静地望着远方蜿蜒的路面。
“聂堂主,”一个年轻弟兄凑上前来,语气里带着几分焦躁,“咱们都在这蹲了两天了,别说劫粮了,连个影子都没见着。您说,首领是不是算错了?弟兄们私下里都有些怨言了。”
聂秋眼皮都没抬,声音平稳:“别乱说,这条道是洛阳通往青石镇的必经之路,粮队要送补给,迟早得从这儿过,许是还没到他们送粮的日子。”
那弟兄咂咂嘴,又道:“可听说就这两天要进攻青石镇解小王村之围,咱们窝在这荒山野岭,连点边都沾不上,到时候论功行赏,咱们怕是连口汤都喝不上。”
聂秋终于转过头,眼神锐利地扫了他一眼:“糊涂!咱们守在这儿,是为了断魏明的粮道,只要保证一粒粮食、一丝补给进不了青石镇,那就是大功一件,打打杀杀的功劳虽显,这釜底抽薪的活儿,缺了谁都不成。”
话音刚落,远处另一个山岗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哒哒哒”地穿透晨雾,由远及近。
聂秋猛地站起身:“有动静!”
话音未落,负责放哨的弟兄已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压低声音道:“聂堂主,山道那头来了一骑,穿着铠甲,看着像是个将军,马跑得飞快,看样子是有急事往洛阳去!”
“往洛阳去?”聂秋眉头紧锁,晨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这么早赶路,能有什么急事?”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莫非是青石镇那边出了变故,往洛阳搬救兵的?”
他低头思索片刻,断然道:“不管是谁,先把人拦下问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