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求生的光亮:“但……但书房密室最深处,不是有间上锁的小暗室吗?那里的东西都是他的!每次送珍宝来的人,放下东西就走,第二天准会在镇外的乱葬岗发现尸体——除了我,没第二个人知道那间暗室的存在!”
“里面藏着什么?”穆霄追问。
“不知道!”苏掌柜摇头如捣蒜,“他从不让我靠近,每次都是自己开锁进去,锁是特制的,我试过好几次都没能打开。但我偷偷看过,里面堆着不少卷宗,还有些画着奇怪符号的羊皮纸,说不定……说不定就记着他的人手和去处!”
穆霄与老刀鱼交换了一个眼神,眼底皆闪过凝重。连送珍宝的人都活不过第二天,可见那间暗室藏着何等机密。他起身时,衣袍带起一阵风,烛火被吹得斜斜的:“陈清源,带两个人跟我去书房再搜寻,我刚刚没找到卷宗跟羊皮纸。”
苏掌柜见他要走,急忙爬了半步,声音发颤:“穆首领……我说的都是真的!求您……求您别忘了答应我的……”
穆霄脚步未停,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先找到东西再说。”
书房里的烛火依旧摇曳,那扇藏在珠宝后的暗门仿佛一张巨口,正等着他们探入更深的黑暗。而苏掌柜瘫在原地,望着穆霄消失的方向,肥肉堆里的眼睛里,一半是恐惧,一半是孤注一掷的期盼。
穆霄与陈清源再次踏入那间堆满珍宝的密室,烛火的光晕在金砖上晃出细碎的金斑,空气中浮动着玉石与金属的冷香。“仔细搜,一寸都别放过。”穆霄话音刚落,陈清源已挥手示意两名手下分散开来,三人如同嗅觉敏锐的猎犬,指尖拂过每一箱珠宝、每一件玉器,连金砖的缝隙都用匕首撬开来查看,生怕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半个时辰过去,密室里的珍宝被翻得半旧,箱盖歪斜地敞着,珍珠滚落一地,玉雕奔马的鬃毛被碰断了一根,可三人脸上皆是一片凝重——别说卷宗与羊皮纸,连半张字条都没找到。“首领,这地方怕是被人刻意清过。”陈清源抹了把额头的汗,语气里带着不甘。
穆霄没说话,目光缓缓扫过密室的每一个角落:墙角的木箱堆得整整齐齐,连灰尘都积得均匀;架子上的金佛与玉如意虽被挪动过,却仍保持着最初的阵列;地面的金砖严丝合缝,敲上去声音沉闷,不像是有夹层的样子。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中央那尊百鸟朝凤图屏风上。屏风足有一人高,白玉的屏面被打磨得莹润通透,上面镶嵌的鸽血红宝石在烛火下泛着深沉的光,百鸟的羽翼、凤凰的尾翎,每一根线条都雕得栩栩如生,堪称绝世珍品。可正因如此,才更显突兀——密室里的珍宝皆以箱装、以架承,唯独这屏风孤零零立在中央,像个不属于这里的闯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