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整个魔都都疯了。
收音机里，报纸上，街头巷尾，所有的话题都只有一个：股票认购证。
开奖结果公布。
中签率，一个前所未有的数字，高到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市场被瞬间引爆。
前一天还无人问津，甚至被当成废纸的认购证，价格在一小时内，就从三十块的发行价，直接冲破了三百大关。
然后是五百。
一千。
两千！
黑市交易点被挤得水泄不通，无数人挥舞着钞票，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狂热。
大哥大在林天浩的西装口袋里疯狂震动，几乎要跳出来。
他接起电话，周帆那已经完全变调的嘶吼声穿透了听筒。
“林先生！林先生！”
“是我。”林天浩的回复平静得可怕。
“发了！我们发了啊！”周帆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是极度激动导致的语无伦次，“中了！中签率太高了！现在黑市上一张认购证已经炒到两千块了！还在涨！还在涨啊！”
林天浩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
一切，尽在掌握。
“我们的三百万……不！是三千万！现在已经变成三千万了！”周帆的呼吸急促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断气，“不！不对！刚才又有人报价两千五了！是三千七百五十万！天呐！天呐！”
电话那头，是无数人嘈杂的叫喊声，混杂着周帆癫狂的计算。
财富，在此刻变成了一串飞速跳动的数字，以一种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冲击着所有人的神经。
“林先生！还在涨！三千了！一张三千了！”
“我们的三百万，现在已经……已经值四千五百万了！”
周帆彻底失控了，他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这已经超出了他从业以来所有的认知。这不是投资，这是印钞！不，比印钞机还要快！
“林先生！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先出一部分？这个价格太吓人了！”
“等等。”
林天浩只说了这一个字。
他没有看窗外的风景，他的视野中，只有一个别人看不见的虚拟屏幕。
屏幕上，是一根绿色的K线，正在以一个近乎垂直的角度疯狂向上拉升。而在K线的顶端，一个鲜红的数字正在倒计时。
【巅峰价格预估：3650元】
【价格崩溃倒计时：10分32秒】
这就是他的底气。
在所有人被贪婪和恐惧支配的时候，他拥有上帝视角。
电话那头，周帆显然已经快要疯了。
“林先生！三千五了！一张三千五了！我们……我们已经有五千多万了！半个小目标啊！”
“还在涨！根本停不下来！”
“所有人都疯了！没人卖！大家都在捂盘！他们说今天能冲到五千！明天能冲到一万！”
周帆的话，代表了市场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的想法。
在这样恐怖的涨幅面前，任何理智都会被烧成灰烬。捂盘惜售，等待更高的价格，是所有人的本能反应。
林天浩的嘴唇，轻轻吐出了两个字。
“卖掉。”
“什么？”周帆的嘶吼声戛然而止，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林先生……您说什么？卖……卖掉？”
“对。”林天浩的确认，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立刻，马上，全部清仓。”
“可是……可是大家都在等一万啊！现在卖，我们会少赚一半的！”周帆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和挣扎。
那是面对几千万利润的诱惑，一个正常人最真实的反应。
“你觉得，钱有那么好赚吗？”林天浩反问。
一句话，让周帆瞬间冷静了下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
是啊，钱有那么好赚吗？如果不是眼前这位林先生，自己现在还在为那三百万的亏空焦头烂额。
他的神奇，自己已经见识过一次了。
“我明白了！”周帆的回复变得果断起来，“按什么价格出？”
“分批次，从现在开始，在价格冲到3600之前，把我们手上所有的认购证，全部抛售出去。”林天浩下达了最后的指令，“记住，一张都不要留，一分钟都不要等。”
“是！”
这一次，周帆的执行没有任何犹豫。
挂断电话，林天浩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看着系统屏幕上的倒计时，一秒一秒地流逝。
五分钟后。
大哥大再次响起。
“林先生！出完了！按照您的吩咐，平均成交价在3580左右，全部清仓了！”周帆的汇报带着一丝如释重负，但更多的还是惋惜。
就在他们通话的这几秒，价格已经冲破了3700。
这意味着，他们可能少赚了几百万。
“知道了。”林天浩依旧平静。
然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他视野中的系统屏幕，K线在冲到3688的顶点后，瞬间转头，以一种比上涨时更加恐怖的速度，垂直向下！
【警告！政策性调控消息泄露，市场出现恐慌性抛售！】
几乎是同一时间，电话那头的周帆发出了一声惊恐到极致的尖叫。
“跌了！跌了！林先生！暴跌！！”
“三千！两千五！一千！天呐！完了！全完了！”
周帆的声音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
他亲眼看到，就在他们清仓后的不到一分钟里，认购证的价格雪崩一样崩塌。无数刚刚高位接盘的人，手里挥舞的钞票瞬间变成了废纸。
哀嚎声，哭喊声，响彻了整个交易点。
地狱和天堂，只在一线之间。
周帆握着电话，手抖得不成样子。他无法想象，如果刚才自己晚卖了一分钟，哪怕是三十秒，现在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他更无法理解，林天浩是怎么做到的。
这已经不是预测，这是神谕！
“林……林先生……”周帆的牙齿在打颤，这一次，不是激动，而是纯粹的敬畏，一种对未知力量的恐惧，“您……您是神吗？”
“钱到账了，告诉我数字。”林天浩没有回答他那个愚蠢的问题。
“到……到账了。”周帆深吸一口气，看着银行刚刚传来的回执，念出了那个让他永生难忘的数字。
“一亿……零八百万。”
“一分不少。”
三百万，在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里，变成了一亿零八百万。
三十六倍的回报。
周帆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他对着电话，用尽全身的力气，郑重其事地说道：“林先生，从今以后，我周帆，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林天浩挂断了电话。
他站在酒店顶层套房的巨大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璀璨的黄浦江夜景。
一亿现金，只是一个开始。
就在这时，他的视野中，一道刺目的红色警报弹了出来，覆盖了整个视网膜。
【紧急机遇：海南房地产泡沫将在72小时内破裂。】
【建议：立刻飞往海南，通过香港渠道，建立做空头寸。】
【预计回报率：+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