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内的巷战仍在继续,而在城市西北方的长江沿岸,另一场截然不同的战斗正在上演。
这里的战斗没有巷战的诡谲和零散,有的是正面硬碰硬的惨烈交锋。
下关码头和浦口码头外围阵地承受着樱花国军队疯狂的进攻。
这里的战况甚至超过了之前紫金山和雨花台的惨烈程度。
樱花国军队明白只要拿下这两个码头,就能彻底切断大夏军队的退路,完成对南京的完全合围。
教导总队负责防守下关码头外围。
阵地上硝烟弥漫,炮火将泥土一遍遍翻起。
樱花国军队组织了数次的高强度的冲锋,一波接一波地涌向教导总队的阵地。
“机枪手,左侧!左侧敌人上来了!”一名满脸烟灰的军官声嘶力竭地喊道。
重机枪喷出火舌,冲在前面的樱花国军队士兵如同割麦子般倒下,但后面的敌人仍然踩着同伴的尸体向前冲。
但是很快机枪阵地就遭到了樱花国军队的炮击,这个机枪阵地瞬间哑火。
阵地上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有无尽的炮火和厮杀。
教导总队的士兵们知道自己的任务:死守码头为渡江的部队的撤退争取时间。许多阵地已经反复易手多次,双方士兵在焦土上进行着残酷的白刃战。
一位年轻士兵腹部被刺刀划开,却仍然死死抱住一个樱花国兵,直到战友将敌人击毙。
他最后的一句话是:“告诉我娘,我没给老陈家丢脸。”
长江北岸的浦口码头同样承受着巨大压力。
宋希濂部在这里构筑防线,防止樱花国军队渡江或从北岸包抄。
浦口阵地形势更加严峻,因为这里不仅要面对陆上的进攻,还要防备江面上樱花国军队的炮击。
宋希濂亲自在前线指挥,士兵们看到指挥官与自己并肩作战,士气大为振奋。
“师座,东侧阵地快守不住了!”一个满身是血的通讯兵跑进指挥所报告。
宋希濂抓起钢盔:“警卫排,跟我上!”
师长的亲自增援让东侧阵地的守军士气大振,终于打退了樱花国军队的一波进攻。
但所有人都明白,樱花国军队的进攻只会越来越猛烈。
与此同时,在下关码头江边,场面混乱而悲壮。
成千上万的士兵和部分平民涌向江边,希望能够渡过长江,逃离这座正在陷落的城市。
萧山令率领宪兵部队在江边维持秩序。
这位平时军容整齐的宪兵副司令,此刻军装上沾满泥污,声音已经嘶哑,但仍然坚持在第一线指挥。
“不要挤!按顺序上船!”宪兵们手拉手组成人墙,尽力控制着混乱的人群。
有限的渡江工具成为生存的唯一希望。
除了几艘小火轮和民船,士兵们用门板、木料甚至水缸制作简易筏子。
许多人刚下水就被湍急的江水冲走。
突然空中传来飞机的轰鸣声。
“敌机!散开!”萧山令大声喊道。
六架樱花国军队飞机从云层中俯冲而下,对着码头和江面进行轰炸扫射。
炸弹在人群中爆炸,顿时血肉横飞。
江面上正在渡江的船只和筏子成为活靶子,被机枪扫射,江水渐渐染成红色。
“防空火力还击!”萧山令命令道。
几挺高射机枪对着天空开火,但由于缺乏有效防空武器,对日机的威胁有限。
祸不单行,此时长江下游出现了三艘樱花国军队炮艇,开始向码头和渡江队伍炮击。
“妈的,小樱花国的海军也来了!”一个宪兵军官骂道。
炮弹落在江水中,激起巨大水柱。
一艘满载士兵的民船被直接命中,瞬间解体,船上人员全部落水。
就在这危急时刻,教导总队的炮兵发挥了关键作用。
他们迅速将撤退时携带的四门战防炮推到江边有利位置。
“目标,樱花国军队炮艇!距离八百米!”观测手大声报出参数。
炮手们迅速调整炮口角度,装填手将穿甲弹塞入炮膛。
“放!”
一声令下,四门战防炮同时开火。
炮弹呼啸着飞向江面上的樱花国军队炮艇。
一枚炮弹击中领头炮艇的舰桥,顿时引发爆炸。
另一艘炮艇的侧舷被击中,开始进水倾斜。
樱花国军队炮艇没料到会遭遇岸防炮的反击,慌忙后撤并向岸上还击。
实际上是战防炮,但是德制造37mm-pak35战防炮完全能击穿樱花国炮艇的侧装甲板。
战防炮的及时反击大大减轻了渡江部队的压力,为撤退争取了宝贵时间。
萧山令抓住这个机会,加大组织力度:“快!趁现在加快渡江速度!”
宪兵们更加努力地维持秩序,引导部队登船。
看到樱花国军队炮艇被击退,混乱的人群稍微平静了一些,开始有序登船。
然而好景不长,樱花国军队飞机去而复返,开始了新一轮的轰炸。
同时下关外围的枪炮声越来越近,意味着教导总队的防线正在被压缩。
一个传令兵匆匆跑到萧山令面前:“萧司令,教导总队那边快顶不住了,请您加快渡江速度!”
萧山令望向远处硝烟弥漫的阵地点了点头:“知道了~!告诉弟兄们,再坚持一小时,只要一小时!”
传令兵敬了个礼,转身奔向枪声最密集的方向。
江边上,国军部队渡江仍在继续。
每一次日机来袭,都有无数生命消逝。
每一次炮击,都有船只被毁。
但活着的人仍然前赴后继,向着北岸奋力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