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屋敷,林飞的病房。
阳光透过纸窗,洒在榻榻米上。林飞的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体内原本枯竭的灵压如同干涸的河床终于渗出了细微的水流,虽然微弱,但确实在缓慢恢复。与刀魂“炽”的对话依旧清晰地印在脑海,那份力量的沉重感和限制让他心情复杂。
门被轻轻拉开,进来的却不是他预想中的东子,而是灶门炭治郎。
“林飞先生!您醒了!”炭治郎的脸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他手中还端着一碗温热的药粥,“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炭治郎啊……”林飞撑着想坐起来,身体还有些虚弱,“好多了,只是力量还没完全恢复。东子呢?”
“东子先生去主公大人那里做详细的任务汇报了,这几天他每天都会过来看好几次。”炭治郎将药粥放在一旁,帮忙扶了林飞一把,然后端端正正地跪坐在旁边,神情变得有些欲言又止。
林飞看出了他的犹豫,笑了笑:“有什么事,直接问吧。”
炭治郎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认真:“林飞先生,前几天东子先生向主公汇报时,我们……我们都听到了。您和东子先生,不仅遭遇了上弦之零,还……还正面击伤了鬼舞辻无惨本人!”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和敬意。数百年来,从未有人能真正重创那个鬼之始祖,而眼前这位并非使用呼吸法的林飞先生却做到了。
“所以,我这几天一直在等您醒来,很想问您……”炭治郎目光灼灼地看着林飞,“您所使用的那种叫做‘卍解’的力量,大概……是属于什么级别的?我感觉它和呼吸法完全不同,但威力……”
林飞沉吟了一下,简单地解释道:“如果硬要对比的话,卍解状态下的我,大概相当于你们的‘柱’级吧。但这只是一种粗糙的类比,力量的本质并不相同。”他没有详细解释死神、斩魄刀、灵压等概念,那太过复杂。
炭治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柱级已经是他们认知中人类战斗力的顶点了。他接着又问道:“还有一个问题,林飞先生,您的日轮刀……上次战斗过后,我好像并没有看到您带回来。是因为……”
提到日轮刀,林飞的脸色黯淡了一下。他脑海中浮现出最后那凝聚了所有力量和愤怒的一击——将焚天烬虚的火焰极度压缩,模仿残火太刀的真意……
他轻轻叹了口气:“嗯,毁掉了。最后攻击无惨的那一下,力量超出了刀的承受极限,它……被融化了。”
“融化了吗……”炭治郎的脸上露出了惋惜和理解的表情。普通的日轮刀确实难以承受柱级以上的激烈战斗,更不用说那种能伤及无惨的恐怖力量了。
但紧接着,炭治郎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猛地一拍手:“对了!林飞先生,没有刀可不行!我们必须尽快为您重新打造一把!”
他显得有些急切:“我的日轮刀之前在那田蜘蛛山也折断过,是钢铁冢先生为我重新打造的。锻造日轮刀的地方就在刀匠村!那里聚集着最好的刀匠!”
炭治郎看向林飞,眼神真诚而热情:“林飞先生,我们一起去刀匠村吧!请那里的刀匠为您打造一把新的、更强大的刀!一把足以承载您力量的刀!”
这个提议让林飞微微一怔。刀匠村……他确实需要一把新的武器。炽的警告言犹在耳,他未来必须更精细地控制力量,一把能更好传导灵压、足够坚韧的刀是必不可少的。
而且,离开总部出去走走,或许也能让因为洪瑞的事情而一直紧绷的心情稍微放松一点。
看着炭治郎充满期待和善意的眼神,林飞点了点头,露出一丝疲惫但真实的微笑:
“好啊。那就……麻烦你带路了,炭治郎。”
“是!包在我身上!”炭治郎高兴地应道,“我这就去告诉神崎葵小姐和东子先生,等您身体再恢复一些,我们能出发了!”
炭治郎兴冲冲地跑了出去,开始规划前往刀匠村的行程。
林飞靠在墙边,望着窗外。新的刀,意味着新的开始。前方的路依旧艰难,但至少,他并非独自一人。
刀匠村,隐藏于群山雾气之中,一如既往的宁静,空气中弥漫着炭火与金属的气息。
林飞感受着体内恢复了七八成的灵压,虽然距离巅峰尚有距离,但行动已无大碍。在炭治郎的带领下,两人轻车熟路地穿过村庄,径直走向那间熟悉的、传出富有节奏感打铁声的锻刀屋。
“钢铁冢先生!钢铁冢先生!”炭治郎还未进门就大声喊道,声音里带着熟稔和一丝急切。
“嗯?!谁啊吵吵嚷嚷的!”屋内传来一个暴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围着皮围裙、头上戴着火男面具的壮实男人探出头来,正是刀匠钢铁冢萤。他的目光先是落在炭治郎身上,哼了一声:“是你这个臭小鬼啊,刀又坏了?”随即,他看到了炭治郎身后的林飞,面具下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
“林飞小子?你也来了?”钢铁冢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他对林飞印象颇深,不仅因为林飞那奇特的力量波动,更因为为他锻打那柄特殊的刀,是一次极其难忘且富有挑战的经历。
林飞上前一步,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和无奈:“钢铁冢先生,抱歉又来打扰。我……需要重新打造一把刀。”
“哦?”钢铁冢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前线拼杀的家伙,没有几个懂得爱惜刀剑!是不是又磕出大缺口了?还是断了?我就说平时的保养……”
林飞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絮叨,声音低沉:“都不是。是……融化了。”
“……………啥?”钢铁冢愣住了,抱胸的手臂都放了下来,火男面具似乎都掩盖不住他瞬间的呆滞,“融……化了?你说什么?融化??”
他猛地凑近林飞,几乎要贴到脸上,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你再说一遍?日轮刀?!融化了?!你小子是把它扔进火山口里了吗?!”
也难怪他如此震惊。日轮刀以其极高的硬度和耐热性着称,尤其是他精心打造的刀,更是精品中的精品。“融化”这个词,几乎不应该出现在日轮刀的结局里。
林飞苦笑了一下,简单解释道:“遭遇了强敌,不得已使用了超越极限的力量。高温……超出了刀的承受范围。”他无法详细描述卍解和残火太刀的真意,只能如此概括。
钢铁冢沉默了。他围着林飞转了两圈,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既是无比的惋惜,又带着一种极致的工匠听到罕见案例时的好奇与探究。
“可惜了啊……真是太可惜了……”他摇着头,语气痛心疾首,“那把刀……我可是花了很多心血啊!”
他仿佛陷入了回忆,声音都带上了一丝感慨:“你小子非要定制什么‘直刃’!还要求兼顾极致的韧性与硬度,适合劈砍的同时还要有出色的能量传导性……你知道为了达到那种要求,我用了多少种不同的玉钢反复折叠锻打吗?”
“那可不是普通的日轮刀工艺!那是近乎失传的‘登’和‘小板’混合的地狱难度!要像打造最上乘的大马士革纹那样,千锤百炼,让刀身内部形成无数细微的叠层,才能既保证刚性又不失弹性!锻打完成后,那刀身上的波浪纹和细密如同星辰的花纹……每一把都是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失去的不是一把刀,而是自己亲手养育的孩子。
“结果……你居然告诉我它融化了!!”钢铁冢猛地指向林飞,气得跳脚,“暴殄天物!简直是暴殄天物!”
炭治郎在一旁看得冷汗直流,连忙打圆场:“那个……钢铁冢先生,请您息怒!林飞先生也是为了对付非常可怕的敌人,是为了保护大家……”
钢铁冢喘了几口粗气,似乎慢慢冷静下来,但语气依旧没好气:“哼!我知道!能让你小子把刀用到融化,对手肯定不是寻常货色。是上弦?还是……”
他没有说下去,似乎也意识到那不是他该多问的。他再次打量了一下林飞,哼了一声:“算了!过去的事就算了!既然刀没了,那就再打一把!”
他的工匠之魂似乎被重新点燃,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不过,小子!你这次必须给我说清楚!你到底能放出多高的温度?之前那把刀的极限大概在哪里?这次必须打造一把更能扛的!我可不想辛辛苦苦打出来的宝贝再被你烧成铁水!”
林飞看着眼前这位虽然脾气暴躁却技术精湛、无比热爱自己作品的刀匠,心中升起一股敬意。他认真地点点头:“我会尽力配合您,钢铁冢先生。这次……可能需要比上一次更加坚韧。”
“哼!那是当然!”钢铁冢转身就往锻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已经开始念叨需要的材料和改进的工艺,“玉钢的配比要调整……或许要加入一点特殊的陨铁?淬火的方式也得重新考虑……喂!你们两个别傻站着!进来帮忙生火!重新锻刀可是大工程!”
林飞和炭治郎对视一眼,连忙跟了进去。熟悉的灼热气息扑面而来,风箱呼啦作响,炉火再次熊熊燃烧。
一把新的、注定更加非凡的直刃唐刀,即将在钢铁冢的锤下,为林飞量身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