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拿着电话，手都在抖，他捂着话筒，用气音对宿舍里其他三个人疯狂嘶吼。
“天……天穹娱乐！”
“奔驰！楼下停着一辆大奔驰！”
“找老二的！说是要谈一笔……八位数的生意！”
“八位数！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我操！上千万的生意！”
胖子一个激灵从床上弹了起来，光着膀子就冲到了阳台。
当他看到楼下那辆在阳光下闪着金钱光芒的黑色轿车，以及车旁那个如同偶像剧里走出来的精英人士时，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被人掐住了。
“卧槽……”
“真的来了……”
陈阳也放下了手中的书，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天穹娱乐。
这个名字，对于任何一个游戏行业的从业者或爱好者来说，都如雷贯耳。
那是真正的行业巨鳄，是能决定无数小公司生死的庞然大物。
他们竟然，亲自找上门来了。
而且，一开口，就是“八位数”的生意。
宿舍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个还握着手机，表情平静得有些过分的林默身上。
林默对着电话，淡淡地“嗯”了一声。
“知道了。”
“你上来吧，606宿舍。”
挂掉电话，他看向三个已经石化的室友。
“愣着干什么？”
“来客人了，收拾一下。”
“胖子，把你那条风干了一个星期的内裤收起来！辣眼睛！”
几分钟后，606宿舍的门被敲响了。
猴子深吸一口气，用一种朝圣般的心情，拉开了门。
李哲站在门口。
当他看到宿舍里那堪比灾难现场的混乱，闻到那股混杂着泡面、汗水和荷尔蒙的奇特气味时，他那职业化的微笑，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
但他很快调整了过来，依旧保持着无可挑剔的礼貌。
“请问，哪位是林默先生？”
林默从上铺的梯子上下来，拍了拍手。
“我就是。”
李哲的目光落在林默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太年轻了。
甚至比他资料上看到的照片，还要显得稚嫩。
但这丝惊讶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他微笑着伸出手：“你好，林默先生。我是李哲，幸会。”
林默和他握了握手，指了指宿舍里唯一一把还算干净的椅子。
“坐吧，李经理。”
“地方小，条件简陋，别介意。”
“无妨。”李哲优雅地坐下，仿佛他坐的不是一张吱呀作响的破木椅，而是米其林餐厅的沙发。
他环顾了一下另外三个正襟危坐，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年轻人，笑着问道：“这三位，就是‘幻境工坊’的初创团队成员吧？”
胖子和猴子受宠若惊，腰杆挺得更直了。
“是……是的！我们是！”
李哲从他那价值不菲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装帧精美的文件夹。
“时间宝贵，我就开门见山了。”
他将文件夹，放在了宿舍中央那张堆满了杂物的桌子上。
“林默先生，以及幻境工坊的各位。”
“我代表天穹娱乐，以及我们的cEo马天宇先生，正式向你们发出一份合作邀请。”
他顿了顿，用一种带着巨大诱惑力的语气，缓缓说道。
“我们准备，收购你们的‘独狼’Ip，以及幻境工坊。”
胖子和猴子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收购！
李哲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继续往下说。
“当然，我们看中的，不是你们已经做出来的这两款小游戏。”
“我们看中的，是林默先生你，以及你们这个团队的……未来。”
他打开了那份文件夹，将里面的合同，推到了林默面前。
“这是我们拟定的S级‘天才招揽计划’合同。”
“我简单介绍一下核心条款。”
他的声音，像是魔鬼的低语，在小小的宿舍里回荡。
“第一，天穹娱乐将以一千万人民币的价格，一次性买断‘独狼’这个开发者Id，以及《羊了个羊》和《植物大战僵尸》的所有版权。”
一千万！
“嘶——”
胖子和猴子倒吸凉气的声音，在宿舍里清晰可闻。
就连陈阳的瞳孔，也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一千万！
这个数字，已经超出了他们想象力的极限。
李哲对他们的反应非常满意，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第二，林默先生，你将直接被聘为天穹娱乐旗下，第一工作室的‘首席创意总监’，享受集团p10级别待遇。”
“这个级别意味着什么，你们可能不太了解。”
“简单来说，年薪起步，三百万。”
三百万！年薪！
胖子的眼睛已经开始发直了，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第三，天穹娱乐将为你，以及你的核心团队，配备国内最顶级的开发资源。”
“独立的办公区，两百人规模的顶级美术、程序、测试和运营团队，以及上不封顶的……项目预算。”
上不封顶！
猴子的呼吸，已经彻底急促起来。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坐拥金山，指挥着千军万马，开发出惊天动地的游戏大作。
李哲慢条斯理地，抛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重磅的炸弹。
“最后，作为签约费，天穹会额外支付给林默先生个人，以及创始团队，总计……两千万人民币的奖励。”
两千万！
加上之前的一千万！
总共三千万！
“轰！”
胖子和猴子的脑子，彻底炸了。
世界在旋转，耳边全是嗡鸣。
三千万是什么概念？
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零！
这已经不是一步登天了。
这是坐着火箭，直接飞升到了南天门啊！
李哲合上文件夹，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这几个几乎已经失去思考能力的大学生。
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场面了。
在绝对的，碾压性的金钱和资源面前，没有任何理想和骨气，是不能被收买的。
他看着从头到尾，都异常平静的林默，微笑着说道。
“林默先生，马总对你非常欣赏。”
“他认为，你的才华，不应该被这种恶劣的环境所束缚。”
“你应该站在最华丽的舞台上，用最顶级的资源，去实现你的抱负。”
“而不是在这样一间小小的宿舍里，浪费你的生命。”
他将合同，又往前推了推。
“当然，合同里也有一些附加条款。”
“比如，‘独狼’这个Ip，将归天穹所有。你未来所有的创意，也都需要服务于公司的整体战略。”
“简单来说，你将成为天穹最顶级的‘打工人’。”
“但我相信，对于一个聪明人来说，这绝对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
“合同你们可以慢慢看，仔细研究。”
“马总的诚意，已经摆在这里了。”
“这是你们改变命运，一步登天的机会。”
他走到门口，回头，脸上带着掌控一切的笑容。
“我明天这个时候，再来听你们的答复。”
“希望你们，能做出一个……聪明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