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青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一般疼,却顾不上自身的伤势,撕心裂肺地喊道,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眼泪混合着鲜血从脸上滑落,滴在青石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青光与金属圆盘散发的银光相互交织,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屏障,如穹顶般笼罩在沈知微身前,将黑衣男人死死挡在外面。男人疯狂地劈砍着屏障,黑色能量与青银光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祠堂内的牌位纷纷倒塌,灰尘弥漫在空气中,呛得人忍不住咳嗽。他的眼神越来越疯狂,匕首挥舞的速度越来越快,黑色能量源源不断地涌出,却始终无法突破那道看似脆弱、实则坚不可摧的屏障,反而被屏障反弹的能量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
沈知微感受着手中圆盘与蛇纹石传来的强烈共鸣,脑海中的渊图蛇纹突然变得无比清晰,淡银色的纹路如潮水般翻涌,一段段古老而晦涩的信息涌入脑海——守陵人的血脉是压制封陵台诅咒的关键,蛇纹石是血脉力量的载体,世代守护着封陵台的秘密,而金属圆盘则是引导这份力量的钥匙,三者合一,才能彻底封印封陵台内的诅咒力量,阻止其泄露世间。那些被黑衣人追杀的守陵人后裔,那些离奇失踪的探险者,甚至陈队他们的失联,都与这份诅咒力量息息相关,有人觊觎这份力量,想要将其掌控,为祸世间。
“陆野!张末!”沈知微大声喊道,声音带着一丝因能量透支而产生的颤抖,却异常坚定,“帮我挡住他,我来彻底封印诅咒的力量!”
陆野和张末立刻会意,两人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身上的伤势,一左一右冲向黑衣男人。陆野握紧拳头,忍着手臂和后背的剧痛,一拳砸向男人的侧脸,拳风凌厉;张末则挥舞着登山镐,攻向男人的下盘,封锁他的移动路线。两人配合默契,死死缠住男人的动作,哪怕被黑色能量波及,身上添了新的伤口,也没有半分退缩——他们知道,此刻的沈知微正在进行着至关重要的事,绝不能让她被打扰。
黑衣男人被彻底激怒,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黑色能量源源不断地从体内涌出,匕首的光芒愈发诡异,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他一脚踹开陆野,又侧身避开张末的登山镐,反手一刀划向张末的肩膀,黑色能量在他肩头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张末闷哼一声,却依旧死死攥着登山镐,再次发起进攻,眼底没有丝毫畏惧。
沈知微闭上眼睛,集中全部精神,将两块蛇纹石同时按在金属圆盘上。瞬间,一道贯穿天地的青银光柱从圆盘射出,冲破祠堂的屋顶,直上夜空,将漆黑的夜幕撕开一道口子。皎洁的月光被光柱吸引,源源不断地汇聚而来,与光柱相融,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幕,如保护伞般笼罩住整个青山村。光幕所及之处,那些潜藏在暗处的黑色气息纷纷退散,村民们屋内微弱的灯火,在光幕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温暖。
黑衣男人感受到光幕中蕴含的强大封印力量,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恐惧。他想要冲破阻拦逃离,却被陆野和张末死死缠住,动弹不得。光幕越来越亮,男人的身体在光芒的照射下开始滋滋作响,黑色能量如潮水般不断消散,皮肤渐渐变得干瘪,脸上露出痛苦而惊恐的表情,眼中的疯狂被绝望取代。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国家筹谋多年的计划,竟然会败在几个年轻人手里,要想挽救已经更加困难。
青村长躺在供桌旁,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缓缓闭上了眼睛,身体彻底失去了气息,手腕上那道常年佩戴蛇纹石留下的印记,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那是守陵人荣耀的见证。
“爸——!”青河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抱住父亲冰冷的身体,失声痛哭,悲伤的哭声在祠堂内回荡,带着无尽的悔恨与痛苦。青禾扑到哥哥身边,小手紧紧抱住他的胳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父亲的衣衫上,呜呜咽咽地哭着,整个祠堂被浓重的悲伤笼罩。
青银光幕持续了足足一刻钟才渐渐消散,金属圆盘和蛇纹石恢复了平静,只是圆盘上的齿轮纹路变得更加清晰,泛着淡淡的银光,蛇纹石也重新焕发出温润的青光,两者相互依偎,静静躺在沈知微的掌心。黑衣男人倒在地上,气息奄奄,浑身的黑色能量被彻底封印,再也无法动弹,眼中的光芒渐渐涣散,只剩下无尽的不甘与怨毒。
沈知微瘫坐在地上,浑身脱力,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砸在掌心的圆盘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脑海中残留的能量波动让她阵阵眩晕,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危机,终于暂时解除了。
陆野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脸上的灰尘和汗珠,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易碎的珍宝。他的声音带着难掩的疲惫,却充满了温柔与庆幸:“没事了,你做到了。”
张末则走到青河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复杂而沉重。他看着青村长冰冷的身体,又看了看痛哭流涕的兄弟俩,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滋味——守护,从来都不是一句简单的话语,而是要用鲜血和生命去践行的承诺。
青禾扑在哥哥怀里,哭得浑身发抖,祠堂内一片狼藉,倒塌的牌位、散落的木屑、斑驳的血迹,无不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洒进来,落在青村长的身上,像是为他盖上了一层圣洁的轻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