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灵池的金光还未散去,凌玄已站在凌霄殿的最高处,望着云海下忙碌的身影。
轮回镜中的苏清欢虚影虽已稳定,却依旧虚弱,小腹处的金光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他指尖划过镜面上未愈的裂痕,突然转身对身后的夜无殇和林墨说:“黑暗本源的力量远超我们想象,单凭天界之力,撑不过三个月。”
夜无殇的长枪重重砸在地面,激起一片金芒:“你的意思是?”
“联合。”凌玄的声音斩钉截铁,“人间的宗门掌握着上古阵法,妖族的血脉之力能克制魔气,幽冥界的轮回之力可封印邪祟。只有三界联手,才有胜算。”
林墨握着那枚温润的玉佩,突然想起苏清欢曾说过:“真正的守护,从不是一个人的战斗。”他抬头看向凌玄:“人间交给我。青云宗的玄尘道长与清欢有旧,我去说服他,其余宗门自然会响应。”
夜无殇则握紧了长枪,枪身的战纹亮起:“妖族早已整装待发,我这就回万妖谷,让所有族群集结。倒是你,”他看向凌玄,“幽冥界那老东西脾气古怪,肯跟我们合作?”
凌玄拿起轮回镜,镜中苏清欢的虚影似乎轻轻点头。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幽冥王欠清欢一个人情,该还了。”
三日后,人间洛阳城。林墨站在青云宗的山门前,看着紧闭的朱漆大门,门上“青云”二字被战火熏得发黑。他深吸一口气,朗声道:“林墨求见玄尘道长,为三界安危而来。”
门内传来苍老的声音:“清欢的弟子?进来吧。”
玄尘道长坐在残破的丹房里,正用灵力修补一本烧焦的古籍。看到林墨,他放下手中的活计:“清欢那丫头,还好吗?”
林墨将玉佩放在桌上,玉佩与古籍上残留的灵力相呼应,泛起微光:“她还在等我们。”他将黑暗本源的威胁和联盟的计划和盘托出,“道长,人间是三界根基,若此处沦陷,谁也无法独善其身。”
玄尘道长沉默良久,突然起身推开窗,看向山下逃难的百姓:“二十年前,清欢在这丹房救过老道一命,说人间的烟火气,比任何仙药都珍贵。”他转身握住林墨的手,“青云宗加入,老道再去联络其他宗门,三日之后,洛阳城见。”
同一时间,万妖谷的上空乌云密布。夜无殇站在白骨峰顶,看着下方黑压压的妖族大军——狐族的媚术、狼族的利爪、蛇族的毒液,每一种力量都散发着野性的光芒。
“大长老,”夜无殇看向身旁拄着蛇骨拐杖的老者,“黑暗本源的魔气能腐蚀妖丹,单打独斗只有死路一条。”
大长老浑浊的眼睛里闪过精光:“当年若不是苏仙子帮我们挡住天劫,妖族早已灭绝。”他突然举起拐杖,对着大军嘶吼,“崽子们,跟天界那帮家伙联手,护我们的家园,护苏仙子的后人!”
“吼——!”山呼海啸般的回应震得峰顶落雪纷飞,夜无殇握紧长枪,转身看向天界的方向,仿佛能透过云层,看到凌玄的身影。
而此刻的幽冥界,忘川河上的渡船正缓缓靠岸。凌玄站在船头,看着彼岸的奈何桥,幽冥王的身影已在桥头等候。
“凌玄战神大驾光临,真是稀客。”幽冥王的声音像水泡破裂,“是为苏清欢来的?”
凌玄拿出轮回镜,镜中苏清欢的虚影正望着忘川河的方向:“她当年封印黑暗分身时,将一半神力注入了轮回石,就在你这幽冥界。”他看着幽冥王,“联手,我让你拿回被黑暗本源夺走的轮回之力。”
幽冥王的骷髅头脸上似乎露出笑容:“成交。但我要她亲手刻的那块镇魂木,当年她借走后,就没还过。”
凌玄笑了,从袖中取出一块刻着莲花纹的木牌——那是苏清欢生前最喜欢摩挲的物件。
三日后,洛阳城的废墟上,青云宗的玄尘道长、万妖谷的夜无殇、幽冥界的幽冥王,与凌玄并肩而立。当三人的力量交汇,天空中竟浮现出苏清欢的虚影,她对着众人轻轻点头,仿佛在见证这场跨越三界的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