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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雾裹着寒意,沉沉压在沪上法租界的上空,连巡捕房后院的法医实验室都浸透着湿冷的气息。玻璃窗上凝着薄薄的水雾,将窗外昏黄的街灯晕成一片模糊的光晕,室内白炽灯的光线却亮得刺眼,映着台面上排列整齐的玻璃器皿、银色解剖器械,还有摊开的几份尸检报告,纸张边缘被夜风卷得微微发颤。

沈砚之刚踏进实验室门槛,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混杂着酒精与某种奇异甜香的气味,不像往常熟悉的消毒水味,反倒带着几分诡异的黏腻。他抬手按了按帽檐,指尖触到微凉的布料,脚步下意识放轻——方才在前院办公时,隐约听见实验室方向传来一声闷响,起初以为是器械碰撞,可等了半晌没见里面有动静,心里便莫名升起一丝不安。

实验室的门虚掩着,缝隙里漏出的灯光在地面投下一道狭长的影子,沈砚之推开门时,门轴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视线扫过室内,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趴在实验台后的身影,一身熟悉的白大褂铺展在台面边缘,乌黑的发丝散乱在苍白的颈侧,正是法医苏谨言。

“苏法医?”沈砚之轻声唤了一句,脚步快步上前,掌心刚触到苏谨言的肩膀,就察觉对方身体软得不像话,毫无回应。他心头一沉,连忙伸手将人轻轻扳过,只见苏谨言双目紧闭,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唇瓣却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鼻翼间早已没了微弱的起伏,唯有脖颈处还残留着一丝未散的余温,显然已经没了气息。

“谨言!”沈砚之的声音不自觉带上了几分颤抖,指尖探向对方的颈动脉,触感冰冷僵硬,毫无搏动。他猛地抬头看向实验台,台面上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然紧缩——几只倒扣的玻璃试管摔在地面,碎片散落一地,其中一支试管的残留液体顺着台面边缘缓缓滴落,在白色的瓷砖上晕开一小片浅褐色的痕迹,那股奇异的甜香便从这液体中弥漫开来,比刚才闻到的更为浓烈。

实验台上还摊着一份未完成的尸检记录,钢笔落在纸张旁,墨水晕开一小团墨渍,字迹停留在“死者体内提取不明毒素,初步判断为植物性毒物,待进一步分离检测”这一行,笔尖的墨痕尚未干透,显然是苏谨言在工作中突然出事。旁边的托盘里放着几根装着透明液体的试管,标签上写着“江公馆命案死者脏器提取物”,正是三天前江家少爷离奇死亡案的检材,也是苏谨言今日一早就泡在实验室里钻研的东西。

沈砚之的目光扫过台面角落,那里放着一个小小的陶制器皿,里面残留着少许暗绿色的粉末,器皿边缘沾着几点同样颜色的痕迹,与摔碎试管旁的褐色液体似乎有着某种关联。他强压下心头的惊痛与慌乱,指尖下意识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苏谨言向来谨慎细致,从事法医工作五年,从未出过半点差错,怎么会突然中毒身亡?这所谓的“实验事故”,未免太过蹊跷。

“沈探长?”门口传来一声轻唤,伴随着细碎的脚步声,是巡捕房的书记员林墨,手里端着一杯热茶,显然是察觉到沈砚之许久未回,特意送过来的。林墨的声音刚落,视线便落在实验台旁的景象上,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热水溅湿了裤脚也浑然不觉,脸上满是震惊与惶恐,“苏、苏法医他……”

“别声张,立刻去叫张副官带两个可靠的弟兄过来,封锁实验室,任何人不准靠近。”沈砚之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目光紧紧锁定着现场的每一处细节,“另外,去通知法医科的副手陈法医,让他立刻过来,切记不要惊动其他人,尤其是江公馆那边的人。”

林墨回过神来,脸色发白地点点头,转身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脚步慌乱得几乎要摔倒。室内重新恢复寂静,只剩下沈砚之沉重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风声。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试管碎片,目光落在那摊褐色液体上,鼻尖萦绕的甜香此刻竟带着致命的诡异,让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这气味他似乎在哪里闻过,却一时想不起来,只记得绝非寻常毒物该有的气味。

苏谨言的手指微微蜷缩着,掌心似乎攥着什么东西,沈砚之轻轻掰开他的手指,发现是一片干枯的墨绿色叶片,边缘带着锯齿状的纹路,叶片背面沾着少许同样颜色的粉末,与陶制器皿中的粉末质地相似。他将叶片小心翼翼地放在干净的白纸上,目光再次投向那份尸检记录,心头的疑云越来越重:江家少爷的死因原本就疑点重重,死者生前无任何病史,死状却与急性中毒极为相似,只是当时并未检测出明确毒物,苏谨言连日钻研,显然是有了线索,可偏偏在即将查出结果时遭遇不测,这真的是意外吗?

片刻后,张副官带着两名巡捕匆匆赶来,脚步放得极轻,看到实验台旁的景象时,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探长,”张副官压低声音,语气带着难掩的沉重,“都按您的吩咐封锁了周围,陈法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仔细勘察现场,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尤其是地面的试管碎片、台面上的残留液体和那片叶片,全部小心收集起来,交给陈法医优先检测。”沈砚之站起身,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唯有眼底的寒芒泄露了他的怒火与凝重,“另外,查一下今天谁来过实验室,包括送检材的人、打扫卫生的杂役,还有接触过苏法医的所有人,一一排查,绝不遗漏。”

“是。”张副官沉声应下,立刻安排两名巡捕开始勘察,自己则守在门口,严禁任何人靠近。沈砚之走到实验台旁,目光落在苏谨言苍白的脸上,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往日的画面——每次有棘手的案子,苏谨言总会泡在实验室里,哪怕熬到深夜,也会一丝不苟地完成尸检,那双总是带着倦意却格外明亮的眼睛,总能从冰冷的尸体上找到关键线索,帮他破解一个又一个谜案。他们不仅是同僚,更是并肩作战的好友,如今骤然离世,还是以这样离奇的方式,沈砚之的心里像压了一块巨石,沉重得几乎喘不过气。

约莫一刻钟后,法医科的副手陈默匆匆赶来,他穿着一身白大褂,脸上带着急切的神色,进门看到苏谨言的遗体时,脚步猛地顿住,眼睛瞬间红了,声音哽咽:“沈探长,苏哥他……怎么会这样?”

“目前初步判断是中毒身亡,疑似实验过程中接触到了剧毒物质。”沈砚之沉声道,侧身让开位置,“现场的检材都已经收集好了,你立刻进行检测,务必尽快查出毒物的成分,还有他掌心的叶片和台面上的粉末,也一并化验,这可能是关键线索。”

陈默用力点了点头,强忍着悲痛走到实验台旁,小心翼翼地开始工作。他先是采集了苏谨言唇瓣与指尖的残留物,又将地面的残留液体、陶制器皿中的粉末以及那片叶片分别装入检测容器,动作精准而迅速,多年的法医工作让他在悲痛中仍保持着专业的冷静。“沈探长,从苏哥的尸表来看,中毒症状很急促,应该是接触毒物后短时间内发作的,这种毒物的毒性极强。”陈默一边操作,一边低声说道,“台面上的检材是江公馆命案的提取物,苏哥之前跟我说过,怀疑死者体内的毒物来自某种罕见的野生植物,他今天一直在尝试分离毒物成分,可能是在处理检材时,不小心接触到了高浓度的毒物。”

“罕见的野生植物?”沈砚之眉头紧锁,“他有没有说过这种植物的来历?或者有什么特征?”

“具体的他没细说,只说这种植物的毒素很特殊,常规检测手段很难发现,需要特殊的分离试剂。”陈默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湿润,语气带着几分懊悔,“早上我来的时候,他还说找到点眉目,让我下午过来帮忙,没想到……”

沈砚之沉默不语,目光再次扫过现场,心里的疑虑丝毫未减。苏谨言做事向来极为谨慎,处理剧毒检材时更是会做好万全防护,怎么会轻易接触到高浓度毒物?而且那陶制器皿并非实验室常用的容器,更像是民间用来盛放药材的器具,里面的粉末和叶片来历不明,显然不是江公馆命案检材里的东西,难道是有人特意送来的?

正思忖间,张副官快步走了进来,神色凝重地附在沈砚之耳边低语:“探长,查清楚了,今天上午只有杂役刘婶来打扫过实验室,大概是上午十点左右,打扫完就离开了。除此之外,中午的时候,江公馆的管家江福来过一趟,说是送补充的检材,当时苏法医亲自接的,两人在实验室里待了大概一刻钟,江福就走了。”

“江福?”沈砚之眼神一凛,“他送的什么检材?当时有没有异常举动?”

“说是江少爷生前常用的一套茶具,说是可能残留毒物,让苏法医一并检测。”张副官回忆着排查到的信息,“刘婶说,她打扫的时候,苏法医正在整理检材,没什么异常,江福来的时候,她刚好在院子里收拾,隐约听到两人说了几句关于检材的话,没听到争吵,江福离开时神色也很平静,看不出不对劲。”

沈砚之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台角的陶制器皿上:“那套茶具呢?”

“没在实验室里,刘婶说江福送来后,苏法医接过放在了西侧的储物柜里,我们刚才查过,储物柜里确实有一套茶具,包装完好,还没开封检测。”张副官补充道,“另外,我们在苏法医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青鳞草,生于阴湿处,毒素含神经抑制剂,遇热挥发’,字迹是苏法医的。”

“青鳞草?”沈砚之接过张副官递来的纸条,纸上的字迹清秀有力,正是苏谨言的笔迹,墨迹干透,应该是早些时候写的。他忽然想起方才闻到的奇异甜香,心头一动——小时候在乡下外婆家,曾见过一种叫青鳞草的植物,叶片背面有细密的青绿色纹路,像鱼鳞一般,气味带着淡淡的甜香,外婆说那草有剧毒,碰不得,当时的气味,与此刻实验室里的气味隐约重合。

难道苏谨言检测出江少爷体内的毒物是青鳞草毒素,而他自己正是因为接触了青鳞草相关的毒物才中毒身亡?可青鳞草极为罕见,沪上城里极少出现,江少爷怎么会接触到这种毒物?苏谨言又为何会突然遭遇不测?

“陈法医,你看看这纸条上的青鳞草,是不是你知道的那种剧毒植物?”沈砚之将纸条递给陈默,语气急切。

陈默接过纸条,仔细看了一眼,脸色骤然变了:“是,青鳞草确实是一种罕见的剧毒植物,主要生长在南方深山的阴湿处,毒素极强,不仅可以通过皮肤接触中毒,挥发的气味也能让人中毒,发作极快,短时间内就能致人死亡,而且这种毒素很难检测,苏哥竟然查到了……”他说到这里,声音再次哽咽,“台面上的粉末和那片叶片,看着就像是青鳞草的干燥粉末和叶片,那褐色液体应该是毒素溶解后的样子,苏哥大概是在分离毒素时,不小心打破了装有毒素的试管,接触到了毒素,才会……”

“只是意外吗?”沈砚之的目光沉了下来,语气带着几分质疑,“青鳞草罕见,江公馆怎么会出现这种毒物?苏谨言查到关键线索,就立刻中毒身亡,未免太过巧合。”

陈默动作一顿,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可现场看起来,确实像是实验操作失误导致的中毒,试管破碎,毒物泄露,符合意外事故的特征……”

“未必。”沈砚之摇了摇头,目光扫过摔在地上的试管碎片,碎片分布得有些零散,不像是不小心碰倒后摔碎的样子,反倒像是有人刻意打翻。而且苏谨言掌心的青鳞草叶片,边缘整齐,不像是自然脱落的,更像是被人采摘下来的,那陶制器皿也绝非实验室所有,大概率是外人带来的。

“张副官,立刻去查江福今天离开巡捕房后的行踪,还有江公馆最近有没有人去过南方,尤其是采购过什么特殊药材或者植物。”沈砚之语气坚定,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另外,再仔细排查实验室的门窗,看看有没有被撬动的痕迹,还有刘婶和江福的证词,再核实一遍,不能放过任何疑点。”

“是,我这就去办。”张副官立刻应声,转身快步离开实验室。

室内再次陷入寂静,白炽灯的光线落在苏谨言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凄凉。沈砚之站在实验台旁,看着好友冰冷的遗体,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失去战友的悲痛,更有彻骨的寒意——这绝不是一场简单的实验事故,背后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而苏谨言的死,显然是有人想要掩盖江公馆命案的真相,杀人灭口。

陈默已经开始对采集到的检材进行检测,试管碰撞的轻微声响在寂静的室内回荡,每一声都像是敲在沈砚之的心上。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脑海中飞速梳理着线索:江家少爷离奇死亡,体内检测出青鳞草毒素,苏谨言追查毒物来源时意外中毒身亡,江公馆的管家江福恰好在案发前去过实验室,这一切串联起来,江公馆必然藏着秘密,而苏谨言的死,江福有着重大嫌疑。

可江福只是江家的管家,为何会有青鳞草这种罕见毒物?又为何要对苏谨言下手?难道江家少爷的死,并非意外,而是人为谋杀,而苏谨言的追查触动了凶手的利益,才招来杀身之祸?

夜色越来越深,雾气压得更沉了,实验室里的甜香渐渐散去,只剩下消毒水的冷冽气味。沈砚之的目光落在那份未完成的尸检报告上,笔尖的墨渍晕开,像一滴凝固的血,他在心里默默道:谨言,放心,我一定会查出真相,抓住凶手,还你一个公道。

不知过了多久,陈默的检测有了初步结果,他拿着检测报告,脸色凝重地走到沈砚之面前:“沈探长,确认了,苏哥体内的毒素就是青鳞草毒素,台面上的粉末和叶片也是青鳞草的干燥品,摔碎的试管里残留的是高浓度的青鳞草毒素提取液,毒性极强,接触皮肤或者吸入挥发的气味,都会在一刻钟内致命。”

“储物柜里的茶具呢?有没有检测出毒素?”沈砚之追问。

“暂时没有检测出青鳞草毒素,不过茶具的杯底有少量残留的茶水,里面检测出了微量的安眠药成分,不是致命剂量,但足以让人昏睡。”陈默如实说道,“看来江少爷生前可能被人下过安眠药,之后再被灌入青鳞草毒素,所以死状才会如此离奇。”

沈砚之点点头,心里的猜测得到了印证:“这么说来,江少爷是被谋杀的,凶手先用安眠药让他昏睡,再用青鳞草毒素将他毒死,而苏谨言查到了青鳞草毒素的线索,凶手担心事情败露,就趁他在实验室检测时,设计让他中毒身亡,伪造成实验事故。”

“可凶手是怎么做到的?”陈默疑惑道,“实验室的门一直是苏哥在把控,外人很难擅自进入,除非是苏哥信任的人,或者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

“江福。”沈砚之脱口而出,“他中午来过实验室,待了一刻钟,足够做手脚了。或许他送来的茶具只是幌子,真正的目的是将青鳞草的粉末和叶片带来,趁苏谨言不注意,放在实验台的角落,甚至可能在苏谨言的试剂里动了手脚,导致他在检测时试管破碎,毒物泄露。”

正说着,张副官匆匆回来了,脸色比之前更加凝重:“探长,查到了,江福今天离开巡捕房后,并没有回江公馆,而是去了城西的一处偏僻宅院,待了大概一个时辰才离开,那处宅院是江家的老宅,平时很少有人去。另外,我们查到,半个月前,江福曾派人去南方采购过一批药材,其中就有青鳞草,说是用来给江老爷调理身体,可江老爷的药方里根本不需要这种剧毒植物。还有,实验室的后窗插销有轻微的磨损痕迹,像是被人撬动过,但痕迹很新,应该是最近才留下的。”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江福,甚至可能牵扯到整个江公馆。沈砚之的眼神愈发锐利,周身的气息冷得像结了冰:“看来凶手就是江福,或者说,他背后的江家有人涉案。他担心苏谨言查出江少爷死亡的真相,所以先下手为强,制造了这场‘实验事故’,后窗的撬痕,或许是他为了事后脱身留的后路,也可能是同伙接应的痕迹。”

“那我们现在就去抓江福?”张副官攥紧了拳头,语气带着怒火——苏谨言为人和善,在巡捕房里口碑极好,如今惨遭毒手,所有人都憋着一股气。

“不行,现在证据还不够充分。”沈砚之摇了摇头,冷静地分析道,“我们只查到江福采购了青鳞草,去过实验室,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他动手毒杀了苏谨言,贸然抓捕,只会打草惊蛇,让背后的人销毁更多证据。”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苏谨言的尸检报告上,眼神坚定:“陈法医,你尽快完成详细的检测报告,尤其是青鳞草毒素的中毒路径和发作时间,务必精准。张副官,你派人盯着江福的行踪,密切关注江公馆的动静,另外,去城西的江家老宅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青鳞草的残留,还有相关的毒物提取工具。我去江公馆一趟,亲自问问江老爷,看看能不能找到破绽。”

“探长,你一个人去江公馆太危险了,江家势力庞大,万一他们狗急跳墙……”张副官担忧地说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沈砚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稳,“江家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查到了青鳞草的线索,不会轻易动手,而且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容易找到真相。”

他低头看了一眼苏谨言的遗体,眼底闪过一丝痛惜与决绝:“谨言不能白死,江家的秘密,还有这起命案背后的阴谋,我一定要彻底揭开,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陈默停下手中的工作,看着沈砚之的背影,郑重地点点头:“沈探长,你放心,检测报告我会尽快做好,绝不会出错,一定帮苏哥沉冤昭雪。”

沈砚之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挥了挥,脚步沉稳地走出实验室。夜雾更浓了,寒意刺骨,街面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只有昏黄的路灯在雾中摇曳。他挺直脊背,身影融入浓重的夜色中,每一步都走得坚定而沉重——这场突如其来的实验事故,不仅夺走了好友的性命,更掀开了一场阴谋的冰山一角,接下来的路,必然布满荆棘,但他绝不会退缩,哪怕前路凶险,也要追查到底。

来到江公馆时,已是深夜,公馆的大门紧闭,门口的保镖看到沈砚之的身影,立刻上前阻拦:“沈探长,深夜来访,有何贵干?我家老爷已经歇息了。”

“事关江少爷命案的重要线索,必须立刻见江老爷,耽误了案情,你们担待得起吗?”沈砚之语气冰冷,眼神锐利如刀,吓得保镖不敢阻拦,连忙转身去通报。

片刻后,大门缓缓打开,管家江福迎了出来,脸上带着惯常的恭敬笑容,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沈探长,老爷已经在客厅等候,请随我来。”

沈砚之目光落在江福身上,对方穿着一身深色长衫,袖口处似乎沾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暗绿色痕迹,与青鳞草粉末的颜色极为相似。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跟着江福走进公馆,客厅里灯火通明,江老爷坐在主位上,脸色沉郁,手里端着一杯热茶,却没有喝,神色间带着几分疲惫与烦躁。

“沈探长深夜到访,不知有何重要线索?”江老爷抬眼看向沈砚之,语气平淡,听不出太多情绪。

沈砚之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目光直视着江老爷,开门见山:“江老爷,我们在江少爷的体内检测出了青鳞草毒素,确认他是被人毒杀,而非意外死亡。”

江老爷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顿,眼底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很快掩饰过去,眉头紧锁:“青鳞草?那是什么东西?我从未听过,犬子怎么会接触到这种毒物?”

“青鳞草是一种罕见的剧毒植物,生长在南方深山,江老爷身为江家主事人,真的没听过?”沈砚之语气带着几分质疑,目光扫过站在一旁的江福,“据我们调查,半个月前,江管家曾派人去南方采购过青鳞草,说是给江老爷调理身体,不知江老爷服用的药方里,是否真的需要这种剧毒植物?”

江老爷的脸色瞬间变了,猛地看向江福,眼神带着几分质问:“江福,有这回事?”

江福的身体微微一颤,连忙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慌乱:“老爷,我、我确实派人采购过青鳞草,但不是用来调理身体,是、是用来……”他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话,脸色越来越白。

沈砚之看着他的反应,心里已然明了大半,语气愈发冰冷:“江管家,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苏法医今日在实验室检测江少爷的检材时,意外中毒身亡,现场发现了青鳞草的粉末和叶片,而你中午恰好去过实验室,接触过苏法医,你敢说这一切与你无关?”

“什么?苏法医死了?”江老爷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显然是刚得知这个消息,“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福,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福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声音带着哭腔:“老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杀苏法医,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他查出真相……”

沈砚之眼神一凛,身体微微前倾:“真相是什么?江少爷到底是被谁毒杀的?你为何要阻止苏法医查案?”

江福抬起头,脸上满是绝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是、是夫人,是夫人杀了少爷……”

这句话像一颗惊雷,在客厅里炸开,江老爷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身体晃了晃,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你说什么?是婉清?她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儿子?”

“老爷,夫人她、她怀疑少爷不是您的亲生儿子,这些年心里一直憋着气,半个月前,她偶然得知少爷在外欠下巨额赌债,还挪用了公司的公款,两人大吵了一架,夫人一时激动,就、就用青鳞草毒素杀了少爷……”江福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哽咽,“我是看着少爷长大的,心里也不好受,可夫人是我的主子,她求我帮她掩盖真相,我没办法,只能帮她处理掉剩下的青鳞草,还去南方采购了一些,想混淆视听,苏法医查到了青鳞草的线索,我担心事情败露,就趁中午送茶具的时候,在他的试剂里加了点青鳞草粉末,没想到、没想到会让他中毒身亡……”

沈砚之的眉头紧紧皱着,江福的话看似合理,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江夫人就算再怀疑儿子的身世,也不至于痛下杀手,而且青鳞草罕见,江夫人怎么会轻易得到这种毒物?

“江夫人现在在哪里?”沈砚之沉声问道。

“夫人她、她今天下午就出门了,说是去寺庙祈福,还没回来。”江福低着头,声音微弱。

沈砚之立刻站起身:“张副官已经带人在外面等候,江管家,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江老爷,还请你配合我们找到江夫人,查明真相。”

江老爷坐在椅子上,脸色灰败,眼神空洞,显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闻言只是无力地点了点头。

沈砚之带着江福走出江公馆,门口的张副官立刻上前,将江福控制住。夜色依旧浓重,雾霭弥漫,沈砚之抬头看向沉沉的夜空,心里清楚,这起案件绝不会这么简单,江福的话里必然还有隐瞒,江夫人是否真的是凶手,背后是否还有更深的阴谋,还需要进一步追查。

可无论如何,苏谨言的死终于有了线索,凶手的轮廓逐渐清晰,他一定会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直到揭开所有的真相,告慰好友的在天之灵。寒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凉意,却吹不散沈砚之眼底的坚定,这场跨越生死的追查,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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