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城对着关宝珍说这些话,也是希望她能明白:手里有钱,心里有底气,不光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孩子,这才是为人父母该给孩子的底气。
不过他也给提关宝珍了个要求,“你花钱大手大脚的,得给自己定个规矩,每个月固定存一部分钱,剩下的再自由支配,别赚多少花多少,得为以后打算。”
关宝珍一听,心里暖乎乎的 —— 她其实就是喜欢被张凤城管着。
她自己也知道,要是没人管着,她真能把钱都花在买漂亮布料和新衣服上,根本存不下钱。
现在张凤城帮她定了规矩,她反倒觉得踏实,笑着答应了。
之后她赚多少钱,张凤城不问,关宝珍也不说,倒是勤快,隔十天半个月到不同的银行开户头。
市里几家银行开个遍,一张存折百来块也不打眼,自己到旧货商行百来块买了个梨花木的盒子,拿锁锁上。
这钱是她孩子的,也是她的底气。
她赚的钱十分之九都存起来,剩下十分之一,她就可以自己用了。
加上家里有缝纫机,她也不怎么在外买衣服,就是喜欢买布料自己做衣服。
哪怕是孕妇,她也要做新裙子。
做了之后有些忐忑不安:“我以后还要生孩子的,所以这衣服做着也不算浪费。”
张凤城生活美满,才不会在意媳妇做新衣服,“赚钱就是花的,如果赚钱不花,那赚也没劲。”
张凤城也想花钱,而且花大钱。
张凤城想要凑一套好木头的家具,把妈妈的屋子摆一摆,妈妈认识的都是大人物,没有几样好家具要不行。
这会子好木料的东西,都认得,谁也不傻,但这东西都能买得起,张凤城让人慢慢打听着,有好的就再要。
另外,金子是多么美丽的东西,他打算买两对金手镯子,妈妈一对,媳妇一对,要生了闺女再给闺女一对。
有钱的男人就应该置办家私,花无千日红,人无百日好。
这金手镯子是好东西,现在戴得是富贵,真以后落魄了,反手就是底气。
但现在国家不开放黄金买卖,这玩意儿有点难碰,大概在三十三,到三十五之间。
张凤城觉得还是哪天遇上了叶承天,问问他能不能合法点买到。
黑市交易的,他怕不纯,这玩意可不便宜。
两夫妻三观一致,晚上聊天,就微有不同。
关宝珍觉得黄金也不止是女人可以戴,也要给张凤城买点大金链子大戒指,男人戴了有面儿。
她爹嘛,她就没那么孝顺了,在旧货商行买了一块外国牌子的旧手表,在关三年生日的时候送给他,就完事了。
她爹也不是细心人,戴什么黄金啊。
别走路上被人打闷棍了。
关三年感动的回屋偷偷流眼泪。
他这生的不是女儿,生得是金娃娃。
自从做起这布料生意,关宝珍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偶尔还会偷懒,现在天天围着布料、缝纫机忙得脚不沾地,连饭都顾不上好好吃。
还天天说做起自己喜欢的事,真是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关三年忍不住在心里念叨:我家这闺女,以前哪这么勤快过?
懒起来连屋子都不想收拾,现在倒像换了个人似的。
女人生孩子当妈真的变化太大了!
这都是托了马春梅母子的福。
马春梅和张凤城都是有能耐的领头人,不光把饭店打理得井井有条,还能带着身边人一起找活干、过好日子,是真会管理人。
不过他半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反倒打心眼儿里感激 —— 要是没有马春梅母子,他们父女俩哪能有今天的日子。
一想到现在的生活,关三年心里就满是知足。
他总觉得时间过得又快又不真实,有时候甚至会恍惚:这哪是过了半年啊,倒像是过了十年,日子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以前,他挤在一间半阴半暗的小房间里,空气里总飘着一股霉味。
现在好了,在甜水井小院有宽敞的屋子住,楼上那么多房间,想挑采光好的就挑采光好的,晴天的时候,阳光能透过窗户洒满整个屋子,暖烘烘的。
以前,吃肉是件稀罕事,一个月能吃上一次就不错了,每次都得省着吃,不咀嚼个十几次,不舍得吞下。
现在不一样了,三餐都能见到肉,尤其是早饭,女婿天天都准备咸鱼肉酱,从来没拦着他吃,让他敞开了解馋。
以前,衣服是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一件衣服能穿十年,破了就补,补了再穿,身上总带着补丁。
现在呢,一季能添一套新衣服,闺女还跟他说,要在两三年内把他以前的旧衣服全换掉,以后不让他身上再出现一块旧布片子。
想到这儿,关三年忍不住咂了咂嘴,心里满是骄傲:这闺女,谁家当爹的能不爱?
他这辈子就生了这么一个闺女,可这闺女贴心、能干,比别人家十个儿子加起来都强。
他现在都不敢回去,每次回去,哪怕是不带什么好的,就把他自己家吃的喝的随便装点带去给老太太吃,那一家人都眼睛冒火的。
老二最近看他眼睛里都嫉妒的发光,几个侄女儿跟鬼一样,有一个还追到店里来了,幸好女儿强势,几句话把她骂回去了,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他对侄女儿,其实也是有几分疼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