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城意识到要把明天这事做好了,是不是以后就能取代妈了,到叶家当保姆去。
他可以做厨师,也能做保姆,把妈换下,让她在家里培养徒弟吧。
面馆就做几个家常菜,也真不需要学习多长时间,那妈在家做个经理,不比当保姆强多了。
张凤城这一段时间一直想让马春梅不干保姆了,但是他不是傻子,他也知道家里这样红火,主要不是靠自己能力,甚至都不是妈妈的能力,而是叶家的保护。
不然,开店到现在,过得这么红火,明眼人都知道赚钱,却没有一个单位来找麻烦,这难道是那些狗子都收口不咬人了吗?
开什么玩笑。
还得是妈会安排,把大家的心思都摸得透透的,既有空放松,又能让他学习新的能力。
张凤城不把这个当保姆看成什么羞辱,他真正把这做为一种更高级的职业,只是名声没那么好听就是了。
但是能为妈妈撑起保护伞,是不是也说明他真的长大了。
所以马上就和关三年研究,到哪钓鱼,怎么才有意思。
关三年二话没说,当天就带着楚向阳两个,连夜找朋友,把扳虾子的网给借了,还借了一条澡盆式的叫歪子船。
马春梅笑,哪用这么麻烦,她炒点鱼饵就行了。
只要水里有鱼,包的。
第二天清早,天刚蒙蒙亮,马春梅就支起小锅开始炒鱼饵。
锅里的料一受热,顿时飘出一股特别的香味 ——
不是单纯的香,而是带着点发酵后的醇厚,混着油脂的香气,成了独特的 “香臭香臭” 味儿,勾得刚到后厨的楚向阳直往锅边凑,盯着锅里咕嘟冒泡的鱼饵,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马妈妈,这鱼饵也太香了吧,我都想尝一口了!”
马春梅笑着把火调小:“这味儿才招鱼呢,等会儿钓上鱼你再尝鲜。”
她手脚麻利地把炒好的鱼饵盛出来,放在大瓷盆里在缸里飘着,很快就晾到温热,一家人围着瓷盆开始搓丸子 —— 没一会儿就做了满满两铁盒,盖好盖子收进提篮里。
马春梅一边擦手,一边给张凤城交代:“等会儿去了河边,吊虾得用猪肝,我已经切好薄片装在瓶子里了,记得位置。要是钓上鱼,别着急往回带,直接在水边剖开,鱼肠子扔回水里打窝,能引更多鱼来。还有这个,” 她指了指旁边装着调料的小布包,“这是烤鱼的料,我带了些木炭,钓上新鲜的鱼,现场烤着吃,比家里做的还鲜。”
张凤城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记下来 —— 这些现烧现烧的门道,他以前没怎么接触过,得好好学着,免得等会儿出岔子。
关宝珍怕自己记混,还特意拿了个小本子,把马春梅说的话一条一条记下来,连猪肝放哪个袋子、木炭装在哪个筐里都标得清清楚楚,省得下次再忘。
这天早上,切菜、炒菜的活儿都交给了楚向阳和宋知远,马春梅没动手,可光站在旁边指挥、交代,比自己干活还累 ——
一会儿提醒夏怀林 “油温够够的了,呛料!”,一会儿纠正夏怀林 “不要再翻了,这颜色变了就是火候到了”,说得多了,声带都有些发哑,比自己做菜都累好多倍。
这场景,活像家长辅导孩子做作业 —— 明明说过好几遍的知识点,孩子还是会错。
马春梅把步骤拆解得明明白白,夏怀林三人却还是时不时出岔子,要么是调料分量有点不对,要么是火候没掌握好。
分量和火候两个词,太难掌握了。
三人站在那儿,看着马春梅的眼神,活像做错事的孩子,心里直犯嘀咕:怎么就这么蠢呢?
马妈妈说的明明这么简单,都讲过两遍了,怎么还是记不住,难不成真是没长脑子?
宁知非知道马春梅要教导做菜,怎么也不肯去玩,就想在厨房学一手。
他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悄悄做了决定:等晚上回去,一定要跟哥哥好好说说 !
原来哥哥开了半年饭店,做错的地方还这么多!
他暗自琢磨:这饭店能开到现在还没倒闭,一定是哥哥运气好!还有就是其它家太废物了。
马春梅在饭店里坐镇,一切自然顺顺利利。
几个年轻小伙子一开始还提着心,担心顾客挑毛病,可直到下午歇业,也没听见任何一句不满的话,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 看来今天算是顺利过关了。
马春梅见店里没什么事,便吩咐他们:“下午没事就多擀点面条,这天气好,擀好的面条挑起来晒干,存点干面条。咱们自己手擀的干面条,比机子压的好吃,以后客人要吃,或者家里自己吃,都方便。”
几人连忙应下,挽起袖子就去准备面粉。
马春梅也就是想着把自己所学的,他们用得上的,都教导一遍。
现场教学,就是学得最快的方法,没有之一。
另一边,河畔的钓鱼队伍就完全是两个画风了。
张凤城以前在家就是被宠着的小霸王,从没低过头去哄人,就连跟关宝珍这样的大美人结婚后,大多时候也是关宝珍顺着他,甜言蜜语的哄他。
伺候人的事,小爷没学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