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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郊外的夜,是被雪捂严实的静。

风声在梅林的枝丫间穿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时而尖锐刺耳,时而低沉压抑,仿佛无数被压抑的魂灵在黑暗中窃窃私语。这风声像是在诉说着什么秘密,又像是在哀叹着世间的不公与苦难。

雪光透过那薄薄的窗纸,悄然渗入暖阁之中,如同一层轻纱般洒落在剔红漆案上的龙泉青瓷梅瓶上。梅瓶在雪光的映照下,泛着幽冷的青光,显得格外清冷孤寂。

瓶内,那几枝绿萼梅疏影横斜,暗香浮动。它们在瓶中静静地绽放,散发出淡淡的香气,给这寒冷的冬日带来一丝生机与希望。然而,这股幽香却无法驱散弥漫在空气中的沉重氛围,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

就在这时,臻多宝突然又咳嗽了起来。他的咳嗽声在这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打破了原有的宁静。每一声咳嗽都像是他内心深处的痛苦在挣扎,让人不禁为他感到一丝担忧。

不是白昼里那种压抑的、断断续续的轻嗽,而是从肺腑深处撕裂而出的、带着血腥气的剧烈呛咳。每一次痉挛都让他单薄的身子蜷缩成更小的一团,仿佛要将那点微弱的心火也一并咳出来。银狐裘早已滑落,寝衣被冷汗浸透,黏在嶙峋的背脊上,随着喘息艰难起伏。

赵泓几乎是立刻就从浅眠中惊醒,或者说,他根本未曾深睡。地龙的暖气烘着,兽炭上煨着的药罐子发出细微的“咕嘟”声,一切都和他阖眼前一样,唯有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像刀子一样剐着他的神经。

他没有点灯,熟悉地在黑暗中靠近床榻。手掌先触到的是冰冷濡湿的锦被,然后才是那人硌手的肩胛骨。寒意透过掌心直刺心口。

“多宝。”他低唤,声音粗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

回应他的是又一阵更猛烈的咳嗽,臻多宝甚至无力用手掩口,苍白的脸埋在枕衾间,身体痛苦地绷紧。

赵泓终于下定决心,不再有丝毫的迟疑。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仿佛已经在心中演练过无数遍。他迅速褪去自己那件还残留着体温的外袍,只穿着单薄的寝衣,毫不犹豫地掀开那冰冷的锦被一角,然后如疾风般闪身躺了进去。

整个过程中,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旖旎,只有一种近乎本能的、焦灼的守护。他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让那个不断颤抖、咳得缩成一团的身躯感受到温暖和安全。

赵泓的双臂如同铁箍一般紧紧地环绕着臻多宝,将他那单薄的身体用力揽入怀中。他的一只手稳稳地贴在臻多宝冰凉的背心,仿佛要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他;另一只手则一下一下地、极富节奏和力度地轻拍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当赵泓的体温与臻多宝的身体接触的瞬间,就像一块炽热的烙铁投入了冰窟一般,臻多宝的身体猛地一颤,又是一阵战栗。然而,这阵战栗很快就被赵泓那坚实滚烫的胸膛和沉稳有力的心跳所取代。透过那薄薄的衣料,赵泓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成为了这片冰冷浮沉中唯一的依靠。

“放松…吸气…”赵泓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气息灼热,压过了屋外的风嚎。他的手掌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粗糙厚茧,拍抚的力道却控制得极好,既能震动那郁结的肺气,又不至于伤到他分毫。

臻多宝的意识在剧咳和窒息感中浮沉,冰冷的绝望包裹着他。家族的倾覆、流放的苦寒、日夜啃噬的冤屈、还有这具破败不堪、连一口气都喘不顺畅的躯体…无数碎片化的痛苦记忆随着咳意翻涌,几乎要将他吞噬。

然后,那个滚烫的怀抱拥住了他。

那么紧,那么用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悍,将他从那冰冷的深渊边缘硬生生拽回。拍在后背的手掌,一下,又一下,笨拙却坚定,像是在告诉他:还在这里,还活着,还有人牢牢抓着你。

那阵剧烈的咳嗽就像狂风暴雨一般,让人觉得仿佛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然而,奇迹般地,这咳嗽却一点点地平复下来,就像暴风雨过后的平静海面。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脱力后的虚软感,仿佛全身的力量都在那阵咳嗽中被耗尽了。他的身体像失去了支撑一样,软绵绵地靠在某个地方,而无法控制的喘息声则在空气中回荡。

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胸腔深处引发了一场风暴,带来一阵嘶鸣,仿佛他的肺部正在抗议这种过度的使用。而每一次呼气,都微弱得令人心慌,仿佛他的呼吸随时都可能停止。

他的身体原本是冰冷的,就像被寒冰冻住了一样。但在那片热源的熨烫下,他渐渐找回了一丝知觉,那是一种从内到外的温暖,让他的身体逐渐恢复了一些活力。

然而,随着知觉的恢复,他也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肌肤传来的热度。那热度几乎要烫伤他,让他的皮肤都有些刺痛。同时,他也能感觉到对方肌肉紧绷的轮廓,那是一种充满力量的线条,仿佛随时都能爆发出来。

他竟然贪恋这温暖,这一认知让他感到一阵屈辱般的脆弱。他本应是坚强的,不应该如此依赖他人的温暖。但此刻,他却无法抗拒这种感觉,仿佛那温暖是他在这寒冷世界中的唯一救赎。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不是因为咳疾的痛苦,而是因为这深夜里毫无保留的、近乎原始的依靠。它们 silent 地滑落,浸湿了赵泓环在他颈侧的臂膀,微凉的湿意。

赵泓立刻察觉了。拍抚后背的手顿了一瞬,然后,那粗糙的指腹极其轻柔地、带着一种与他体型和气质全然不符的小心翼翼,拭过他冰凉的脸颊,抹去那不断溢出的湿痕。动作生涩,却饱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疼惜。

黑暗中,视觉失效,其他感官便变得无比敏锐。臻多宝能听到赵泓胸腔里沉重的心跳,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淡淡皂角、冷兵器的铁腥和雪夜寒气的独特气息,能感受到他指腹的厚茧摩擦过皮肤时微微的刺痛感。

静默在蔓延,只有彼此交织的呼吸声和屋外无止无息的风声。

良久,赵泓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贴得极近,气流拂过耳垂:“我在。”

依旧是这两个字。简单,直接,却像投入古井的石,在他死水般的心湖里激起层层叠叠的涟漪。第一次听时,是绝望中的浮木;此刻再听,却像是一种沉甸甸的承诺,压得他心口发疼,又莫名地安稳。

他闭上眼,泪水流得更凶,却不再试图掩饰。身体下意识地、向那温暖的源头更深处偎去,额头抵着对方坚实的锁骨,像一个在雪地里冻僵的人终于找到了热源。这是一个微小的、却意义重大的妥协和依赖。

赵泓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随即环抱他的手臂收得更紧,几乎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用体温去煨热他每一寸冰冷的肌肤。那轻拍后背的手,节奏未变,却仿佛带上了某种安抚的韵律。

又过了不知多久,臻多宝的呼吸终于变得绵长了些许,虽然仍显急促,但不再是那种濒临破碎的嘶鸣。极度的疲惫和方才情绪的剧烈波动席卷了他,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即将沉入黑暗的边缘,他仿佛听到一声极轻的、几乎被风雪吞没的叹息,来自头顶。然后,一个温热干燥的、带着硬茧的触碰,极其短暂地、羽毛般落在他的发顶。

快得像一个错觉。

但他冰凉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终究没有睁开眼,任由自己沉入那片有温度、有心跳、有“我在”二字守护的黑暗之中。

这一次,梦魇似乎退避了三舍。

……

再次恢复些许意识时,咳意已暂时蛰伏。暖阁里依旧漆黑,只有地炉缝隙透出一点微弱的红光。风雪声未歇,但似乎小了些许。

他发现自己仍被牢牢圈在那个滚烫的怀抱里。赵泓的呼吸均匀地喷在他的发顶,手臂依旧保持着环抱的姿势,没有丝毫松动,仿佛一座沉默而忠诚的山峦。他背后的那只手,甚至还在无意识地、极其缓慢地、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仿佛已成了一种本能。

这种被全然守护、不容置疑地纳入羽翼之下的感觉,对臻多宝来说是陌生的。世家公子的教养是疏离而克制的,家族的巨变更将他推入冰窟,信任成了最奢侈的东西。可身后这个人…

他微微动了动,想稍稍拉开一点距离,缓解一下被箍得发麻的肢体。

几乎是立刻,赵泓的手臂肌肉一紧,将他更牢地固定住,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带着睡意的咕哝:“别动…”

那声音含混不清,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仿佛怕一松手,怀里这片冰冷易碎的琉璃就会消失不见。

臻多宝不动了。

他静静地躺着,听觉在寂静中被放大。除了风声,他忽然捕捉到另一种极细微、却持续不断的声音——一种极轻的、规律的“沙沙”声,来自…头顶?

是雪。是暖阁屋顶上,积雪堆积到一定程度后,不堪重负,沿着瓦片滑落的细微声响。

这声音奇异地安抚了他焦灼的神经。就像这个怀抱,沉默,却存在感强烈;冰冷的外部环境,却有着相对安稳的方寸之地。

他的鼻尖离赵泓的颈窝很近,能清晰地闻到对方皮肤上传来的、干净而阳刚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药味——是日日为他煎药沾染上的。这气息不像熏香那般雅致,却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活生生的力量。

鬼使神差地,他极轻极轻地、用鼻尖蹭了蹭那近在咫尺的、温热的皮肤。像一个试探,又像一个无意识的依恋。

赵泓的呼吸猛地一窒!环抱着他的手臂瞬间僵硬如铁。

臻多宝也被自己这大胆又莫名的举动惊住了,身体瞬间绷紧,连呼吸都屏住了,等待着对方的反应,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一阵热意,幸好黑暗中无人得见。

预想中的推开或质问并没有到来。

僵持 only 持续了短短一息。

然后,赵泓那只一直轻拍着他后背的手,缓缓地、迟疑地移了上来,宽大的手掌最终完全覆住了他后脑勺柔软的发丝,带着一种近乎沉重的温柔,将他的额头更紧地按向自己的肩窝。这是一个保护的姿态,也是一个…接纳的姿态。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臻多宝的发顶,蹭了蹭,动作带着一种笨拙的安抚意味。

没有言语。

一切情绪——惊涛骇浪后的余悸,难以宣之于口的疼惜,超越界限的靠近,无声的承诺,还有那在冰雪寒夜中悄然滋生、不容忽视的暖意——都在这黑暗的包裹中,在这紧密相贴的体温间,沉默地流淌、交融。

屋外,风雪依旧肆虐,梅枝在风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屋内,地龙无声地散发着热量,兽炭上的药罐早已熬干,发出一丝焦糊气,却被更浓郁的梅香与两人交织的体温覆盖。

臻多宝闭上眼,不再试图挣扎或思考。屈辱、脆弱、仇恨、算计…那些白日里沉重压垮他的东西,在此刻似乎暂时被这温暖的黑暗隔绝在外。他像一只终于找到巢穴的倦鸟,放任自己栖息在这片刻的、偷来的安宁里。

赵泓的怀抱依旧滚烫,心跳沉稳有力,一声声,敲击着他的耳膜,奇异地催眠。

在彻底沉入睡眠之前,他模糊地想,这漫漫长夜,风雪如刀,或许…也并非那么难熬。

因为他不再是一个人。

那句低沉的“我在”,和这个沉默却滚烫的怀抱,是比任何炉火都更能抵御严寒的存在。

而拥着他的那人,在确定他呼吸彻底平稳悠长、沉入熟睡之后,于无边黑暗里,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总是沉静如古井的眸子里,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最终都化为一声极轻极轻的、落在臻多宝发间的叹息,以及一个更加收拢、誓言般的拥抱。

雪,还在下。梅香,愈冷愈烈。

长夜未央,但相拥的体温,足以煨热一段破碎的过往,或许,也能照亮一条未知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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