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十六年的秋风吹过嘉班寨的练兵场,带来一阵铁器碰撞的 “叮叮当当” 声 —— 穆尔哈齐正带着铁匠们,给建州的士兵们分发新打造的铁刀。这些铁刀比之前的更窄、更轻,刀身还淬了火,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刀刃轻轻划过木桩,就能轻松劈出整齐的切口。
“少主人,您看这新刀!” 额亦都拿起一把铁刀,对着空气劈了几下,动作比以前轻快不少,“以前的刀又重又钝,砍不了几下就累了,还容易卷刃;这新刀又轻又锋利,砍人砍物都省力,士兵们肯定喜欢!”
努尔哈赤接过铁刀,手指在刀刃上轻轻划过,感受到刀刃的锋利,心里很是满意。这新刀的设计,是他和穆尔哈齐一起琢磨出来的 —— 结合了明朝铁刀的轻便和女真弯刀的锋利,还在刀柄处缠了防滑的兽皮,方便士兵握持。而打造新刀的铁料,一部分是从明朝商人那里买的,另一部分是建州自己开采的铁矿冶炼的 —— 随着手工业的发展,建州终于不用再完全依赖明朝的铁器了。
“光有好刀还不够,” 努尔哈赤指着练兵场另一侧的弓箭,“咱们的弓箭也要改进。以前的箭簇是铁做的,虽然锋利,但太重,射程不远;让穆尔哈齐试试用铜做箭簇,再把箭杆换成更轻的柳木,这样射程能远不少,杀伤力也不会减。”
穆尔哈齐连忙点头:“我这就去试!肯定能做出更好的弓箭!”
兵器的改进,是建州军事革新的第一步。努尔哈赤知道,要想让建州的军队真正强大起来,不能只靠好的兵器,还要有好的战术和训练 —— 以前建州的士兵打仗,靠的是 “一股冲劲”,没有统一的战术,遇到强敌很容易吃亏;现在联盟规模扩大了,士兵也多了,必须有一套统一的战术和训练方法,才能发挥出军队的最大战斗力。
于是,努尔哈赤对军队的战术进行了优化。他根据之前与董鄂部、哈达部的战斗经验,总结出了一套 “三段式战术”:
第一段是 “弓箭压制”。让擅长射箭的士兵组成 “弓手队”,在战斗开始时,先对着敌人射箭,压制敌人的进攻,打乱敌人的阵型;
第二段是 “步兵冲锋”。让手持铁刀、盾牌的士兵组成 “步兵队”,在弓手队压制住敌人后,冲锋陷阵,与敌人近战;
第三段是 “骑兵包抄”。让擅长骑马的士兵组成 “骑兵队”,在步兵队与敌人近战的时候,从敌人的两侧或后方包抄,切断敌人的退路,形成 “前后夹击” 的局面。
为了让士兵们熟悉这套战术,努尔哈赤让额亦都每天带着士兵们进行 “模拟训练”:在练兵场里设置假人,代表敌人;弓手队先射箭,然后步兵队冲锋,骑兵队包抄,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直到每个士兵都能熟练掌握自己的位置和动作。
一开始,有的士兵不习惯这套战术,弓手队射箭的时候,步兵队冲得太快,差点被自己人的箭射中;骑兵队包抄的时候,也常常跟不上节奏,错过了最佳时机。额亦都没有批评他们,而是耐心地讲解战术的要领,还亲自示范动作,一遍不行就练两遍,两遍不行就练三遍 —— 慢慢地,士兵们越来越熟练,战术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
有一次,努尔哈赤亲自观看训练,看到弓手队射箭精准,步兵队冲锋勇猛,骑兵队包抄及时,心里很是欣慰。他对额亦都说:“照这样练下去,咱们的军队肯定能打胜仗!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强敌,咱们都能应对!”
额亦都也很兴奋:“少主人,有了这套战术,再加上新的兵器,咱们的士兵战斗力至少能提高一倍!以后收服托漠河部,统一建州女真五部,肯定没问题!”
除了兵器和战术,努尔哈赤还对军队的编制进行了细化。以前建州的军队,只是简单地分成 “前、中、后” 三队,没有明确的分工;现在,他根据士兵的特长,把军队分成了 “弓手队”“步兵队”“骑兵队”“后勤队” 四个部分:
弓手队:由擅长射箭的士兵组成,负责远程攻击和压制敌人,人数约五百人;
步兵队:由手持铁刀、盾牌的士兵组成,负责近战和冲锋,人数约一千人;
骑兵队:由擅长骑马的士兵组成,负责包抄和追击敌人,人数约三百人;
后勤队:由擅长救治、搬运的士兵组成,负责救治伤员、搬运武器和粮食,人数约两百人。
每个队都设一个 “队长”,由经验丰富、作战勇猛的士兵担任,负责管理队伍和指挥战斗;队长之上,再设 “总兵官”,由额亦都担任,负责统筹整个军队的训练和作战 —— 这样一来,军队的编制更清晰,分工也更明确,指挥起来也更方便。
为了提高士兵的积极性,努尔哈赤还制定了 “军功奖励制度”:士兵在战斗中杀死一个敌人,奖励粮食五石;俘虏一个敌人,奖励粮食十石;要是能杀死或俘虏敌人的首领,奖励粮食五十石,还能晋升为小队长;要是在战斗中受伤,联盟会负责治疗,还会给受伤的士兵家里送去粮食,确保他们的家人不会挨饿。
这个制度一出台,士兵们的训练积极性立刻提高了不少。以前训练的时候,还有士兵偷懒;现在,每个士兵都拼尽全力训练,希望能在战斗中立功,获得奖励 —— 练兵场里,到处都是士兵们训练的身影,呐喊声、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这年九月,建州的军队迎来了一次 “实战检验”—— 之前归附建州的朱舍里部,遭到了长白山讷殷部残余的袭击,讷殷部残余抢走了朱舍里部的牲口,还杀了几个族人。朱舍里部首领连忙派人来建州求援,请求努尔哈赤派兵帮忙。
努尔哈赤立刻下令,让额亦都带着弓手队、步兵队、骑兵队,共一千五百人,去支援朱舍里部。出发前,努尔哈赤叮嘱额亦都:“这次战斗,正好试试咱们的新兵器、新战术,一定要打赢,给朱舍里部的族人一个交代,也让其他部落看看咱们建州军队的实力!”
额亦都领命而去。没过多久,就传来了胜利的消息:额亦都带着军队,先用弓手队压制住讷殷部残余的进攻,然后让步兵队冲锋,骑兵队从两侧包抄,没一会儿就打败了讷殷部残余,不仅夺回了被抢的牲口,还活捉了讷殷部残余的首领,斩杀了五十多人,建州的士兵只伤亡了十几人。
消息传回嘉班寨,族人们都很兴奋。朱舍里部首领更是带着族人,来到嘉班寨,对着努尔哈赤连连磕头:“多谢首领!多谢建州的军队!要是没有你们,咱们朱舍里部就完了!以后咱们一定好好跟着建州,为联盟出力!”
努尔哈赤扶起朱舍里部首领,笑着说:“咱们都是建州联盟的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以后要是再有人欺负你们,只管来告诉咱们,咱们一定帮你们出头!”
这次战斗的胜利,不仅检验了建州的军事革新成果,也让建州的威望更上了一层。周边的部落都知道,建州的军队不仅有好的兵器,还有好的战术,战斗力很强,再也不敢轻易招惹建州;以前还在观望的几个小部落,也纷纷派使者来建州,请求归附 —— 建州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了。
庆典结束后,努尔哈赤在议事厅里召开了联盟大会,和首领们一起总结这次战斗的经验。额亦都说:“这次战斗,咱们的新兵器、新战术发挥了很大作用,要是还用以前的兵器和战术,肯定不会这么快打赢,伤亡也会更多 —— 军事革新这条路,咱们走对了!”
努尔哈赤点了点头:“军事革新没有止境。以后咱们还要继续改进兵器、优化战术、加强训练,让咱们的军队越来越强大。只有军队强大了,咱们才能保护好联盟的族人,才能早日收服托漠河部、统一建州女真五部,才能在辽东站稳脚跟!”
秋日的月光洒在嘉班寨的练兵场上,士兵们还在借着月光训练,兵器碰撞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努尔哈赤站在议事厅前,望着练兵场的方向,心里满是感慨 —— 从当初的十九个人,到现在的两千多士兵;从以前的 “散兵游勇”,到现在的 “训练有素、装备精良” 的军队;从只能被动防御,到现在能主动出击 —— 建州的军事力量,正在一步步强大起来。
他知道,军事革新只是建州崛起的一部分,接下来,他还要应对可能到来的天灾,还要和蒙古部落接触,还要争取明朝的正式封爵,还要收服托漠河部、统一建州女真五部 —— 挑战还有很多,但他有信心,有建州联盟的团结,有强大的军队,有坚实的经济基础,他一定能带领建州,克服所有挑战,实现统一建州女真的目标,让建州成为辽东最强大的势力!
而远在海西女真的叶赫部,也听说了建州军事革新、打败讷殷部残余的消息。叶赫部首领皱着眉头,对身边的人说:“建州越来越强了,以后咱们不能再轻视他们了。要多派人去建州附近看看,了解他们的动向,要是他们再继续扩张,咱们就要联合其他部落,好好教训他们一下!”
一场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但努尔哈赤并不害怕 —— 他知道,只要建州的军队足够强大,只要联盟足够团结,就没有什么能阻挡建州崛起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