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隐者警告心存疑，深入探寻险象生
太阳快落山了，天边的光一点点暗下去。林玄睁开眼，站起身来。
他看了眼洞口的方向，那里已经看不清轮廓，像被雾吞了进去。
“我不能再等。”他说，“现在就进。”
任盈盈抬头看他。“你确定要进去？那个老人说的那些话……不是空穴来风。”
“我知道。”林玄的声音没有起伏，“但有人比我们先到过。火把残片上的香味是假的，他们想让人晕倒。这不是鬼神之说，是人为设局。”
阿碧抓着篮子的手紧了紧。“可万一里面真有危险呢？”
“外面也有危险。”林玄看着她，“我们在集市被人陷害，火起时没人信我，靠的是证据。现在也一样，只有进去，才能知道真相。”
秦红棉站起身，拍掉裙角的灰。“那你一个人不会去成。”
“我们一起去。”任盈盈也站起来。
林玄没再说话，转身朝洞口走。脚步踩在碎石上，发出轻微的响动。身后三人跟了上来，脚步声连在一起。
洞口比白天更窄，岩壁向内收拢，像是张开的嘴。空气里有一股潮湿的味道，混着一点烧过的灰气。林玄从怀里取出火折，轻轻一吹，火苗跳了出来。
光亮照出前方一段路。地面铺着砖，颜色发黑，有些地方裂开了缝。墙上有划痕，横一道竖一道，看不出规律。
“别踩凸起的砖。”林玄低声说，“踩中间平整的地方。”
众人放慢脚步，跟着他一步步往前。走了不到十步，头顶传来一声闷响。
一块大石头从上方滚了下来，速度快得来不及反应。
林玄立刻发动时间凝滞。
世界静止。石头停在半空，离他的头只有很近的距离。灰尘浮在空中，一粒粒清晰可见。他侧身往右跨出两步，伸手将阿碧拉开，又把秦红棉和任盈盈推到墙角。做完这些，他收回意识。
时间恢复。
巨石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碎石四处飞溅。三人还站在原地，脸上全是惊色。
“你怎么……”阿碧说不出话。
“别问。”林玄挡在她们前面，“刚才那块砖有问题，踩重了就会触发机关。”
任盈盈盯着地上的裂痕。“这石头是从哪里来的？”
“上面。”林玄抬头看，“岩壁有滑道，石头藏在夹层里。有人设计过，只要踩中特定位置，它就会落下来。”
秦红棉握紧铁扇。“那我们还往前走？”
“往前。”林玄说，“如果真是死地，不会只留一个陷阱。越往里，机关越多，但也说明有人不想让我们看到什么。”
他又往前走，这次走得更慢。每一步都先用脚尖轻点地面，确认安全后再落脚。
走了几步，两侧岩壁突然射出几支箭。
林玄再次发动时间凝滞。
箭矢在空中停下，离他的胸口不到一尺。他看清了箭头的颜色，泛着一层暗蓝。毒还在上面，没有干透。
他拉着三人的手，快速退到墙角的凹处。放下她们后，才让时间继续。
箭钉进对面的石墙，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是毒箭。”秦红棉凑近看了一眼，“涂的是断肠草加蛇涎，中了三步之内就会倒。”
“但他们算错了。”林玄说，“他们以为人会往前冲，所以箭的角度偏前。我们刚才是停下的，箭速又快，反而错过了最佳射程。”
阿碧靠着墙，呼吸还没稳下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防着？”
“因为里面有东西。”林玄看着更深的地方，“可能是武功秘籍，也可能是兵器图谱。五岳合并之前，各派都在藏东西。衡山、嵩山、泰山都有密地，但没人知道全貌。”
任盈盈忽然说：“费彬临死前说过一句话。”
林玄转头看她。
“他说左冷禅没告诉你全部。”她看着林玄，“也许就是关于这个洞的事。”
林玄沉默了一会儿。“左冷禅想一统五岳，不可能放过任何能增强实力的东西。如果他知道这里，一定会派人进来。但他失败了，所以他的人只能偷偷来。”
他从怀里拿出那截火把残片，用火折点燃一角。火焰升起，照在墙上。
那些划痕在火光下变了样子。不再是乱线，而是连成了图案。像山，又像星，还有一些符号排列成行。
“这不是胡刻的。”林玄低声道，“是标记。画的是路线，还有机关的位置。”
秦红棉凑近看。“这些符号……有点像西域古教的文字。”
“你能认？”
“不全认得。”她摇头，“但有几个字我知道。‘止’‘危’‘血’，都是警告的意思。”
林玄把火把举高一些，继续往前照。
通道变宽了一点，前方出现了一个坑。地面塌陷下去，形成一条沟，深不见底。沟上横着三条铁索，锈迹斑斑，微微晃动。
“不能走过去。”阿碧往后退了一步。
“确实不能。”林玄蹲下，捡起一块小石子，扔向中间那条铁索。
石子碰到铁索的瞬间，两侧岩壁弹出一排刀刃，闪着寒光。刀锋交错，刚好覆盖整条索道。
“这是复合机关。”林玄说，“铁索一动，刀就出来。要是人在上面，会被切成几段。”
“那怎么过去？”任盈盈问。
林玄第三次发动时间凝滞。
他走上前，站在铁索边上。世界安静下来，连风都没有。他抓住中间那条铁索，用力拉了一下。连接点有些松，但没有触动机关。
他又试了左边那条，刚一碰，就发现绳索内部有细线连着墙里的枢纽。
右边那条也是。
只有中间这条是假的。它看起来最危险，其实最安全。
他松开手，回到原位。
时间恢复。
“走中间那条。”林玄说，“我先过，你们一个一个来。脚距保持三尺，不要跑，也不要停。”
他第一个踏上铁索。脚踩上去时，铁索晃得很厉害。他双手张开保持平衡，一步一步往前走。
到了对岸，他站稳，回头。
“阿碧，你来。”
阿碧咬着嘴唇，慢慢走上铁索。走到一半时，脚下打滑，整个人一歪。
林玄立刻发动时间凝滞。
他在静止的世界里冲过去，一把抱住她，把她拉到身边。然后退回原位，松开手。
时间恢复。
阿碧已经站在他身旁，脸色发白。
“没事了。”林玄说。
秦红棉和任盈盈也顺利过来。四人站在对岸的平台上，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这地方……真是步步杀机。”秦红棉靠着墙。
林玄没有放松警惕。他举着火把，照向前方。
通道继续延伸，墙壁上的刻痕越来越多。有些地方还残留着烧过的痕迹，像是以前有人举火走过。
“有人来过不止一次。”林玄说，“而且最近。”
他低头看地面。铁索这边的砖上，有一点湿泥的印子。形状像鞋底，但比普通靴子窄。
“是新留下的。”他说。
任盈盈皱眉。“可如果是敌人，为什么不直接堵住洞口？”
“因为他们也要进来。”林玄说，“他们不怕机关，说明知道破解方法。但他们还是失败了，或者没拿完东西，所以还要再来。”
阿碧忽然指着墙上。“你看那边。”
林玄转头。
火光照出一片区域。那里的刻痕不一样。不是线条，而是一个个完整的图形。像是门，又像是塔，中间还有一个圆圈，周围围着八条线。
“这不像警告。”她说，“倒像是……地图。”
林玄走近几步，伸手摸那块墙。
指尖触到一处凹陷。他用力按了一下。
墙内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机关被触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