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海战风云,林玄智斗群海盗
林玄站在主舰船头,目光扫过海面。火光还在右翼船上燃烧,黑烟滚滚,映得海水泛红。左翼那艘船已经调转方向,正试图远离战场。水面上有几道黑影在游动,是落水的海寇正往这边靠近。
他没有动。
阿碧坐在琴后,手指搭在弦上,呼吸比刚才沉了一些。她抬头看向林玄,等着他的下一步命令。
林玄闭眼一瞬,时间凝滞。
世界停下。风不再吹,火焰悬在空中,水花停在半空。他快步走向舵楼,低头查看罗盘与帆索角度,脑中迅速推演航线。洋流正往东南偏移,东北季风刚刚起势,若利用得好,能将敌船引入浅滩区。他记下风向与流速,又看了一眼远处海平面的波纹变化,确认前方十里确为“断龙脊”——退潮后暗礁裸露,大船难行。
五秒结束,时间恢复。
他走回甲板,对掌舵的船员低声道:“五息后左满舵,随我手势变向。”
船员点头,手已按在舵柄上。
林玄再次闭眼,发动时间凝滞。
这一次他跃上桅杆横木,居高临下俯瞰全局。左翼船正在减速,似在观望;右翼残部扑灭了部分火焰,有人正往船尾搬运长钩,准备再次靠拢。水中那几名海寇离船体不过数丈,其中一个手里还握着短匕。
他在静止中记下所有动向,跃回甲板。
时间恢复瞬间,他大喝:“转舵!”
主舰猛然向左倾斜,帆布鼓风发出一声响,整艘船划出一道弧线,顺风疾行。那几道水影措手不及,被甩开一段距离。左翼船上的海寇见状立刻调帆追赶,右翼残部也强行启动船只,拖着浓烟跟了上来。
林玄站在船尾,盯着两艘敌船的航迹。
阿碧十指轻拨,琴声响起。音符低缓,如潮水起伏,一圈圈扩散出去。左翼船上的舵手动作慢了半拍,航向偏了一寸。右翼船本就受损,此刻受音律影响,掌舵者手一抖,船身晃了一下,险些撞上旁边一块浮木。
林玄第三次发动时间凝滞。
他在静止中走到阿碧身边,听清了她所奏曲调的节奏,又抬头观察风向与敌船位置。恢复时间后,他下令:“放红灯。”
船员立刻将三盏红色灯笼挂上尾桅。火光摇曳,在夜色中格外显眼,像是遇险求救的信号。
左翼船上有人指着红灯大喊,船速加快。他们以为主舰失控,正是抢夺良机。
林玄冷笑。
他第四次发动时间凝滞。
这次他跃至船首,从怀中取出一段浸油绳索,点燃后抛向空中。火焰停在半空,像一颗不动的星。他又取下阿碧琴旁的引火绳,绑在弹石机上,瞄准两船之间的水域。
一切布置完毕,他退回甲板中央。
时间恢复。
那团火焰落下,正好落在海面漂浮的油渍上。火势瞬间蔓延,形成一道火墙。两艘敌船同时发现前方航道被封,急忙转向。但因刚才受琴音干扰,反应迟缓,舵位调整慢了片刻。
左翼船为避火带猛打右舵,船身侧滑,直接撞上了右翼船的侧舷。撞击声震耳,木板破裂,两人当场被甩入海中。右翼船本就火势未熄,这一撞让舱体裂开更大缝隙,海水开始涌入。
船上一片混乱。
有人喊着快修船,有人叫着跳海逃命。弓弩手刚搭上箭,船身一晃,箭矢射偏,落入海中。
林玄站在船头,不再出手。
阿碧继续弹琴,音调不变,却让敌船上的混乱加剧。一名舵手突然抱住脑袋蹲下,另一人手中的刀掉在地上也没察觉。
左翼船想倒退脱离,但水流正把他们往浅滩方向推。船底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擦到了什么硬物。舵手脸色一变,立刻喊停帆。
右翼船更惨,船头已经开始下沉,火势顺着绳索烧到了主帆。有人跳海,有人跪在甲板上磕头求饶。
林玄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
他转身走向阿碧。
她手指微颤,额角有汗,但仍在坚持。琴声未断,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整片海域。
他脱下外氅,披在她肩上。
阿碧抬头看他,嘴角轻轻扬起:“这次,是你听我的了?”
林玄说:“从来都是共进退。”
他回头下令:“清理甲板,修补船帆,全速返航。”
船员立刻行动。有人收起破损的跳板,有人检查船体是否进水。主舰缓缓调转方向,迎着风朝中原驶去。
身后,两艘敌船一个搁浅在礁石区,一个正在缓慢下沉。火光映着海面,照出漂浮的木板和挣扎的人影。没有人再追上来。
林玄站在船头,望着远方。
天边已有微光,晨雾未散。海风带着湿气吹过甲板,掀起他的衣角。
阿碧靠在琴边休息,手指仍搭在弦上。她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等下一个信号。
林玄低头看自己的手臂。伤口还在渗血,但不严重。他用布条简单包扎了一下,没再多管。
船行平稳,风向有利。
他抬头看了一眼罗盘,确认航向无误。
这时,阿碧忽然开口:“那边……还有船。”
林玄顺着她目光望去。
东南方向的海平线上,确实有一点黑影,不大,但正在移动。不是渔船的样式,也不像是商船。
他眯眼看了几秒,没说话。
阿碧的手指慢慢滑到琴弦最末端。
林玄抬起手,准备发动时间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