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教主招供，背后势力初浮现
林玄站在石室角落，教主辛跪在地上，双手反绑，头低垂着。火把的光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他呼吸缓慢，像是在积蓄力气。
林玄走近几步，抬手示意看守的弟子退下。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拔掉他喉侧的针。”林玄说。
弟子上前，取下银针。教主辛咳嗽两声，慢慢抬起头，嘴角扯出一个笑。
“你抓了我，”他说，“可你知道我是谁吗？”
林玄没答话。他后退一步，闭上眼。
时间静止。
空气不再流动，火光凝在半空，连灰尘都停在原处。林玄睁开眼，向前走，绕到教主身后。他伸手，轻轻按住对方肩膀，然后突然发力，五指压向颈骨连接处。
虽然没有真正用力，但在静止的世界里，那种压迫感已经渗进神经。
做完这些，他退出异能。
教主辛猛地抖了一下，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他转头看向林玄，眼神第一次有了波动。
“你……刚才动了？”他声音发颤，“你怎么可能在我背后？”
林玄不说话，只盯着他。
教主喘了几口气，又挺直背脊。“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开口。我做的事，是天意。我不是一个人在走这条路。”
林玄从怀中取出那枚黑色药丸，放在掌心，递到他眼前。
“这是幽冥丹，不是解药。”他说，“你怕死，所以没吃。既然怕死，就该知道什么话能保命。”
教主盯着药丸，嘴唇微微抖动。
林玄收起药丸，退后半步。“你说你是天命传人，那你告诉我，三年前是谁给你那本《幽冥引魂经》的？”
教主沉默。
林玄闭上眼，再次发动异能。
世界静止。
他走到教主面前，抓住他脱臼的手臂，缓缓将骨头推回原位。动作很慢，但在静止的时间中，痛觉被无限拉长。他凑近耳边，低声说：“你说谎的时候，右眼皮会跳一下。”
退出异能。
教主浑身一震，额头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响。他低头喘气，肩膀剧烈起伏。
“我说……”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说实话。但名字不能提。他们有耳目，只要我开口，家里人就会死。”
林玄看了他一会儿，转身走到门口，对守在外面的任盈盈说：“你去安排两个人，连夜赶往雁门关外三十里的柳河村。那里有户姓辛的人家，带他们离开，藏好。”
任盈盈点头，立刻转身离去。
林玄回来，站定在教主面前。“现在可以说了。”
教主抬头看他，眼里有挣扎，也有恐惧。他张了张嘴，声音很低。
“三年前，有人来找我。黑袍，蒙面，半夜来的。他带来一本经书，说是能让人通灵成仙。还说五年之内，我能统御十万信众，成为真正的圣主。”
“他每年来一次，都在子时。送来药，送来指令。要我建坛、收徒、煽动百姓。他说江湖太稳，人心太死，必须乱起来。”
林玄问：“他让你做什么？”
“第一年，让我在三个城镇放火，嫁祸官府。第二年，让我散布瘟疫谣言，抢粮仓。第三年，让我刺杀两名小门派掌门，制造恐慌。”
“今年呢？”
教主顿了一下，声音更低。“今年的纸条上写着——‘乱江湖者非我，养乱者在庙堂’。他还说，等五岳内斗，日月神教分裂，自然有人接手大局。”
林玄眉头皱紧。“他是朝廷的人？”
“我不知道。但他提到过一个地方——西山别院。说那里每月十五都有聚会，来的都是大人物。有人穿蟒袍，有人佩玉牌，身份都不简单。”
林玄盯着他。“你还记得什么？”
“有一次，他漏了一句话。说‘东厂那位大人，最近不太满意进度’。”
林玄眼神一沉。
教主忽然抬头，声音发抖。“我说完了。你现在可以杀我，但我求你一件事——别碰我家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林玄没说话。他转身走向石室中央的桌子，拿起之前搜出的那封密信。上面写着“子时焚坛，万魂归位”。
他展开信纸，对着火光仔细看。边缘有一道折痕，像是被人反复打开又合上。他在背面摸了摸，发现一处轻微凸起。
用指甲轻轻一刮，一层薄蜡脱落，露出几个小字：
“西山别院，申时三刻，令牌为证。”
林玄把信收进袖中。
他回到教主面前。“你有没有见过令牌？”
教主摇头。“我没资格进去。我只是外围执行者。真正参与的，都是朝中官员或者世家出身的人。”
“黑袍使者有没有提过下一步计划？”
“他说，等我把五岳搅乱，下一步就是逼宫。让武林自相残杀，朝廷再出面‘平乱’，顺势收回各派兵权。”
林玄冷笑一声。“所以你们不是想称霸江湖，是给朝廷当刀使？”
“我们以为是替天行道。”教主声音微弱，“直到后来，我才明白，我们只是棋子。一旦没用，就会被丢弃。”
林玄看着他，忽然问：“你后悔吗？”
教主沉默很久，才说：“我不后悔信了那个梦。但我后悔害了那么多人。尤其是那些孩子……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拜什么。”
林玄没再问。
他走出石室，任盈盈正等在门口。
“人安排好了。”她说，“两个可靠的手下，已经出发。”
林玄点头。“你也听到了？”
“我在外面，断断续续听见几句。”她看着他，“你是说，朝廷有人想插手江湖？”
“不止是插手。”林玄说，“是想彻底掌控。把武林变成他们的附庸。”
“可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
“因为五岳并派之后，权力集中。如果再出现一个强敌，比如日月神教覆灭，朝廷就有理由派兵进驻各大门派。”
任盈盈脸色变了。“那你现在的地位……”
“我也是目标之一。”林玄说，“他们不会允许一个不受控制的盟主存在。”
两人站在洞口，夜风从山谷深处吹来。
远处火把已经熄得差不多了，只有零星几点还在闪动。庆祝的人群早已散去，地上留下酒壶和碎布。
林玄望着黑暗，忽然说：“我不能再按原来的路走了。”
“什么意思？”
“以前我以为，只要打败敌人，守住正道就够了。现在看来，真正的敌人不在明处。”
任盈盈没说话。
她看着他的侧脸，发现他比之前更冷了。不是愤怒，也不是疲惫，而是一种更深的东西——像是看清了某种规则后，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你要查下去？”她问。
“必须查。”他说，“但他们既然敢布局，就不会留下太多痕迹。每一步都得小心。”
“需要我做什么？”
“帮我盯住衡山那边的消息。如果有外地官员突然到访，或者哪家世家子弟频繁出入西山一带，立刻通知我。”
任盈盈点头。
她转身要走，又被叫住。
“还有，”林玄说，“把秦红棉和阿碧都召回。接下来的事，我不想让她们卷得太深。”
任盈盈停下脚步，没回头。“你觉得危险？”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危险。”他说，“这次不是打架就能解决的。”
她沉默片刻，应了一声，走了。
林玄回到石室。
教主辛还跪在那里，头低着，像是睡着了。
林玄站在他面前，忽然问：“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没见那个黑袍人，你现在会在哪？”
教主缓缓抬头，嘴角动了动。“也许在乡下教书。我本来是秀才，考不上功名，才入山修行。”
林玄没再说话。
他走到墙边，拿起火把，重新插进铁架。火焰跳了一下，照亮了整个石室。
地上散落着药瓶、纸屑、一块破布。他弯腰捡起那块布，发现上面绣着半个图案——像是一只鸟，翅膀展开，嘴里衔着一把钥匙。
他盯着看了几秒，放进怀里。
然后他走到桌前，翻开那本《幽冥引魂香配方》。翻到最后一页，发现夹着一张薄纸。纸上只有一个地址：
“洛阳城南，槐树巷七号。”
林玄把纸折好，塞进袖中。
他最后看了一眼教主辛。
那人闭着眼，嘴唇微动，像是在默念什么。
林玄转身走向门口。
就在他踏出石室的一瞬，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他没有回头。
一只手按在门框上，指尖碰到一处刻痕。那是之前没人注意到的，在火光照不到的角落。
他凑近看。
两行小字，刻得很浅：
“若见此记，速离。他们已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