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江湖一统，霸业将成
林玄推开调度堂的门，烛火晃了一下。他没有坐下，只是将手中的密报轻轻放在桌上。那张纸角已经有些发皱，边沿沾着一点灰迹。他看了眼窗外，天色还是暗的，山风从廊外吹进来，带着清晨前的冷意。
他转身走出长廊，脚步很稳。守在殿口的弟子低头行礼，他没回应，径直走向主殿。任我行昨夜已下令，凡军务调动皆由林玄先行裁定。这个位置，他已经站稳了。
主殿炭火未熄，余烬泛着微光。任我行坐在主位，手里握着一卷旧册，眉头微锁。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看了眼。
“这么早？”
“有事要说。”林玄走到案前，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的纸，摊开。纸上画着几条线，连着五岳各派的位置，旁边标注着人名与兵力。
任我行盯着看了片刻，“这是……”
“江湖局势。”林玄声音不高，“嵩山已灭，左冷禅败走大漠后音讯全无。泰山签了不战之约，天门道人被俘弟子换回三城地盘。衡山归附，莫大先生亲自送来剑谱。恒山定逸师太昨日又遣曲非烟送来两箱丹药，说是‘感救命之恩’。”
他顿了顿，“华山那边，岳不群没动静，但令狐冲三天前独自下山，至今未归。衡山探子回报，他在衡阳城外喝了一夜酒，第二天往黑木崖方向来了。”
任我行放下手中册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该动了。”林玄看着他，“教内再无叛乱隐患，陈七昨夜回报，刑律堂清查完毕，所有可疑人等均已调离要职。南疆毒案线索也在追查，目前未见反扑。现在不出手，等别人缓过气来，我们就得再打一轮血战。”
“你是说——统一江湖？”
“不是我们，是整个武林。”林玄指了指地图，“正邪对立几十年，百姓避祸，门派互杀，谁都没落着好处。日月神教若还叫‘魔教’，就永远只能躲在黑木崖。可如果我们建一座城，立新规矩，让五岳残部、散修、小派都进来，不分出身，只看本事呢？”
任我行沉默。
“你怕？”林玄问。
“我不是怕。”任我行缓缓开口，“我是不信。三十年前我也想过收编青城、点苍，结果如何？他们宁可死也不愿和我们坐一张桌子。”
“那时你没有我。”林玄语气平静，“也没有现在这股势。嵩山覆灭是因我一人破阵，泰山服软是我擒其弟子，衡山归心是我救令狐冲，恒山感激是我两次出手救人。这些人不怕你，但他们怕我。”
他停顿一下，“你做主尊，我来执行。你不必亲自动手，只需点头。”
殿内安静下来。炭火噼啪响了一声，火星跳起又落下。
过了很久，任我行终于开口：“建城的地方想好了吗？”
林玄点头，“湘北平原，四通八达，东接衡山，西连云梦，南连五岭，北望中原。我已经派人去勘测地基。”
“城叫什么名字？”
“霸业城。”
任我行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动了动，“好名字。”
这时殿外传来脚步声。帘子掀开，任盈盈走了进来。她穿着一件浅红劲装，发髻简单束起，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却一直落在林玄身上。
“父亲。”她走到任我行身边，“你们谈完了？”
“还没完。”任我行看向她，“你觉得呢？”
任盈盈转头看着林玄。他的脸色很冷，眼神却亮。她知道，这个人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回头。
“我觉得，时机到了。”她说，“江湖已经乱够了。有人想活，有人想安，有人想变。林玄能带他们走这条路。”
林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任盈盈走近一步，“你要建城，我就帮你管内务。你要招人，我就去联络旧识。你要立规，我就第一个守。”
林玄终于开口：“这条路不会有退路。”
“我知道。”
“可能会死人。”
“我也知道。”
“那你还要跟？”
“我一直都在。”
殿内一时无人说话。远处传来一声钟响，是早课的信号。
林玄收回目光，转向任我行，“今日起，我会召集群雄令使，传信各派：三月后，湘北会盟，共议新规。愿意来的，给席位；不来也不反对的，保平安；若敢阻拦……”
他声音沉下去，“那就和左冷禅一个下场。”
任我行缓缓站起身，走到地图前，伸手按在“霸业城”的位置上。
“从今天起，日月神教不再藏于黑木崖。”他说，“我们要走出去。”
林玄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其中。
议事结束，林玄走出主殿。天边已有微光，照在石阶上，映出长长的影子。任盈盈跟了出来，站在他身旁。
“你真的打算三个月内完成？”她问。
“越快越好。”
“岳不群不会轻易答应。”
“他不用答应，只要不挡路就行。”
“令狐冲呢？”
“他会来。”
任盈盈没再问。风吹起她的衣角，她抬手扶了下发丝。
林玄看着东方渐亮的天空，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地图。纸边已经被汗水浸湿，但他没松手。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江湖不会再是原来的样子。
山道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传令弟子奔上台阶，跪在地上。
“启禀——东海又有浮尸发现，这次是六具，全部手掌焦黑，喉部有细针痕迹。”
林玄低头看着他。
“南疆的人，已经开始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