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江湖新局，野心初显
阳光照在营帐外的旗杆上，影子斜斜地落在地上。林玄走进帐篷时，任我行正低头看着一张布防图，手指在嵩山位置轻轻敲了两下。
“人已经押好了。”林玄站在桌边，“兵器清点完毕，藏书也装车了。”
任我行抬起头，“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等你说完话再动身。”林玄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有些事，得现在定下来。”
任我行看了他一眼，把图纸推到一边。“说吧。”
“嵩山倒了，五岳剑派没了主心骨。”林玄声音平稳，“衡山、恒山还在观望，华山没动静，少林也不会轻易表态。这时候没人敢出头，但也没人服气。”
任我行没说话。
“我们打了胜仗，可这胜仗只稳得住三天。”林玄继续说，“三天后，各地就会开始重新算账。谁强，谁弱，谁能压住场子，都会变。”
“你想怎么变？”任我行问。
“让黑木崖变成江湖唯一的说法。”林玄直视着他，“不是靠打，是靠立规矩。先把衡山和恒山拉进来，给她们安全承诺。再以剿除残余叛逆为由，调兵进华山地界。少林若不点头，就让他们看看，没有盟约的人会多难做。”
任我行慢慢靠向椅背，“你觉得我能信你这套？”
“这不是我的主意，是局势逼出来的。”林玄语气不变，“你拿下嵩山，不只是为了报仇。左冷禅死了，可他的野心还在。只要有人还想统合五岳，江湖就不会安生。与其等别人来做这件事，不如我们先做。”
帐篷里静了一会儿。
任我行忽然笑了声，“你还真不怕事大。”
“怕事大的人，做不了大事。”林玄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我是不是想夺你的位置。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想当教主。但我想让这个教，变成能定天下规则的地方。”
任我行盯着他看了很久。
“你和别人不一样。”他说，“别人争权是为了名，你是冲着实权来的。”
“名是虚的。”林玄点头，“我要的是做事的资格。如果你不同意，我现在就可以带人回衡山，守好那一亩三分地。但你要愿意往前走一步，我就陪你走到头。”
任我行站起身，走到帐门口掀开一条缝，外面守卫笔直站着，风把旗角吹得翻动。
他回头，“你知道最难的是什么吗？”
“不是打仗，是人心。”林玄说，“五岳之间几十年恩怨，正邪之间更是血债累累。要让人放下刀，得给他们一个不能反抗的理由。”
“比如？”
“比如，谁反对，谁就是下一个左冷禅。”林玄说，“我们不主动攻，但谁敢乱动，就当场镇压。一次杀两个门派，两次杀四个，三次之后，没人再敢提‘独立’两个字。”
任我行坐回椅子上，手指又敲了两下桌面。
“你这计划，需要一个人能调动四方兵力。”他说。
“玄铁令可以做到一部分。”林玄说，“但它只能调三成。如果要全面行动，你需要正式任命我协理教务，掌调度令印。”
“你想拿实权。”
“我已经立了功，也证明了能力。”林玄不避不让，“如果你觉得我还压不住场面，那就另请高明。但如果要干这一票，就得让我放手去干。”
任我行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铜印，放在桌上推过去。“这是副令符，能启动烽火台传令系统。每月初一更换密码，由我和你共同签发命令。”
林玄伸手接过，铜印冰凉。
“我不给你全权。”任我行说，“每道军令必须双印合一。你可以提方案，但我得点头才能发兵。”
“合理。”林玄收起铜印，“权力太大容易失控，我在你眼皮底下做事，你也安心。”
“还有一件事。”任我行盯着他，“盈盈的事，你刚才说得轻巧。她是你保护的对象，还是你用来牵制我的棋子？”
林玄抬头，“她是我要娶的人，这一点不会变。把她带走，是因为东方不败一旦动手，黑木崖第一个乱的就是她。她活着，你才不会乱阵脚。我保她，等于保你的判断力。”
任我行眼神微动。
“你很冷静。”他说，“冷静得不像个年轻人。”
“生死场上，情绪是累赘。”林玄说，“我喜欢简单的方式——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任我行缓缓点头，“好。从今天起，你负责整合南方各派，制定归附章程。我回黑木崖稳住内部，防着东方不败反扑。等你处理完嵩山残局，带着书卷回来，我们再开一次长老会，正式推出新盟约。”
“我有个建议。”林玄说，“下次开会，不要叫‘日月神教大会’，改名叫‘江湖共议会’。名字换了，性质就变了。不再是邪教统领群雄，而是各大门派共商大事。”
任我行眯起眼，“你连名字都想好了？”
“早就想好了。”林玄说，“只要迈出第一步，后面的路自然会打开。”
任我行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出手。
林玄也站起来，握住那只手。
手掌粗糙，有力。
“以前我以为，只有我能掌控这个江湖。”任我行说，“现在我看错了。”
林玄没说话，只是握紧了一下。
两人松开手的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一名亲卫在帐外禀报：“马车准备好了，任小姐说要等您交代完才出发。”
林玄点点头，“我去看看。”
他转身走向帐门，手刚碰到帘子，又被叫住。
“林玄。”任我行坐在桌后，手里拿着那份布防图，“你说的那些门派……真的会听话吗？”
“不会一开始就听。”林玄站在门口，背对着他，“但我们能让她们知道，不听话的代价，比听话大得多。”
任我行低头看着地图，手指划过几个标记点。
林玄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阳光刺眼，他抬手挡了一下，看见任盈盈坐在马车旁的石阶上，手里拿着一封信正在看。她抬头见他出来，把信收进袖子里。
“谈完了？”她问。
“谈完了。”他说，“我们可以走了。”
她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他说什么？”
“他说，让我好好走下一步。”
林玄看了她一眼，“然后给了我一块铜印。”
任盈盈笑了笑，“看来他是真信你了。”
“信不信不重要。”林玄走向马车，“重要的是，他已经愿意让我动手。”
她跟在他身后上了车，帘子落下前，回头看了一眼营地。
林玄坐在车厢里，从怀里摸出那块铜印，放在掌心掂了掂。外面车轮开始转动，碾过碎石路面发出咯吱声。
他把铜印放进贴身的暗袋，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短刃。
刃鞘有点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