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反击行动,智破迷局
天刚亮,陈九扫着地上的落叶。一双黑色靴子停在他面前。
林玄低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陈九立刻明白,计划开始了。
林玄转身走向练武场。几名新来的弟子正在对练,刀光闪动。他站在场边看了一会儿,忽然从怀里取出一封密报,交给身边一名亲信。
“这东西很重要,别弄丢了。”他说完就走了。
那弟子拿着信,神色紧张,左右张望了一下,快步朝刑律堂方向走去。
这是林玄安排的假情报。内容写着:三日后,林玄将在衡山与左冷禅残部密会,商议五岳并派后的权力分配。只要这封信被送到该去的地方,真正的间谍就会动。
夜里,子时刚到。
林玄站在营地外的一处高坡上,闭眼发动了时间凝滞。
周围的一切瞬间静止。风吹不动旗帜,巡逻的守卫停在半步之间,连天上飘过的云也凝在空中。
他快步下坡,直奔刑律堂偏帐。
帐内,一个灰衣杂役正跪在桌前,手里拿着一封信,准备塞进一只信鸽的腿环里。火折子已经打开,只等点燃纸条确认无误就烧掉副本。
林玄走过去,抽出信件,换了一张白纸放回原处。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做完这些,他退出帐篷,在外面等时间恢复。
几息之后,风重新吹起,守卫继续走动。没人察觉刚才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清晨,那名杂役悄悄离开营地,往北面的枯井走去。
林玄早已带人埋伏在那里。
杂役刚从井底取出一个小布包,还没打开,四周突然冲出几名教中高手,将他按倒在地。
“你不是刑律堂的杂役吗?”一人厉声问,“谁让你来这儿取东西的?”
杂役脸色发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玄走上前,蹲下来看着他。
“你不认得我。”他说,“但我认得你袖口的针脚。嵩山派给细作缝标记,用的是双线回针,别人看不出来,我见过。”
那人猛地抬头,眼里全是惊恐。
林玄不再多言,挥手让人把他押走。
审讯在一间密室进行。四壁无窗,只有中间一盏油灯。
杂役被绑在椅子上,额头冒汗。林玄坐在对面,一句话不说。
过了片刻,他再次发动时间凝滞。
世界安静下来。灯光不再晃动,连灰尘都悬在半空。
林玄站起身,走到对方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看了整整十秒。
他知道这种感觉——时间停止时,只有自己能动,对方却能感知到某种压迫。就像黑暗中有东西在靠近,却无法躲避。
十秒后,时间恢复。
杂役浑身一抖,眼泪直接流了下来。
“我说!”他声音发颤,“我都说!我是嵩山派的人,代号‘夜影’,三年前就被安插进来。长老甲的心腹收了我的信,但不知道我是谁。我只是个传话的……真正指挥我的,是费归。”
“费归是谁?”林玄问。
“左冷禅的侄子,现在统领嵩山残部。金盆洗手会那天,你让六个人的剑同时落地,他们回去都说你能让时间停下。费归觉得这是个机会,就让我散播这个说法,动摇你在教里的地位。”
“你还做了什么?”
“西线粮道的埋伏也是我报的信。昨天那封假密报,我已经传出去了,他们会以为你真的要和嵩山合作。”
林玄站起身,走出密室。
外面天色阴沉,风卷着沙尘刮过营地。
他让人把所有证据整理好——那封被调包的白纸、信鸽的腿环、还有杂役的供词。然后亲自带着这些东西,前往黑木崖主殿。
任我行正在议事厅坐着,手里拿着一份战报。
林玄走进来,把东西放在桌上。
“这是昨晚抓到的间谍。”他说,“他已经招了。”
任我行抬眼看他,眉头微皱。
“你说这是嵩山的人?”
“是他亲口承认的。背后主使叫费归,左冷禅的亲信。他们想用谣言让你怀疑我,再切断粮道,逼我们退兵。如果我不反击,再过几天,整个教都会认为我是叛徒。”
任我行沉默了一会儿,翻开供词仔细看了一遍。又拿起那张白纸,对着光看了看笔迹。
“你能证明这信是你换的?”
“我能。”林玄说,“昨夜子时,我用了三十秒时间凝滞,进入刑律堂偏帐,取走原件,留下这张纸。全过程无人知晓,也不留痕迹。”
任我行盯着他,眼神变了。
“你一直有这个本事?”
“从一开始就有。”林玄点头,“但我从没用来对付自己人。这次如果不是为了自证清白,我也不会说。”
任我行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
外面站着一群教中高手,听说抓到了内奸,都赶来看情况。
他回头看着林玄:“你知道最让我生气的是什么吗?不是有人想挑拨我们,而是我竟然差点信了。”
林玄没说话。
“我任我行一生杀人无数,也被人背叛过无数次。”任我行声音低了下来,“但我最恨的,是从背后捅刀子的人。现在这个人就在我眼皮底下传信三年,我却不知道。”
他猛地转身,拍了一下桌子。
“把他押上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审!我要让全教都知道,谁敢勾结外敌,下场是什么!”
不一会儿,杂役被带了进来。
任我行亲自问话,一句一句对质。从如何潜入、如何联络、到每一次传递的情报内容,全都吻合。
最后,那人哭着磕头求饶。
“我不是想害教主……我只是怕死……费归抓住我家人,我不传信,他们就会死……”
任我行冷笑一声:“那你早该想到,背叛神教,全家都活不成。”
他挥手下令:“废去武功,关进地牢,等大战结束再处置。”
人群安静下来。
那些原本对林玄心存怀疑的高手,此刻都低下了头。
一名红衣长老上前一步,抱拳道:“林公子手段果断,心思缜密,是我等错怪了你。今日之事,全教上下都看得清楚,你是真心为神教着想。”
其他人纷纷附和。
“若非你及时出手,我们还不知道要被蒙多久。”
“这等奸细藏得这么深,换了别人根本查不出来。”
林玄看着众人,语气平静:“我不是要你们感激我。我只是不想让敌人得逞。现在我们知道他们在哪,下一步,该我们动手了。”
任我行走到他身边,把手放在他肩上。
“从今天起,凡涉及军务决策,你我共议。谁再敢质疑林玄,就是质疑我任我行!”
大厅里一片肃然。
林玄点点头:“我有个计划。费归以为我们乱了阵脚,一定会趁机行动。我们可以假装粮道被断,引他主力出击。等他露头,再一举围剿。”
“什么时候动手?”
“越快越好。”林玄说,“他们现在以为我们内斗,正是最松懈的时候。”
任我行大笑:“好!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反击。”
两人并肩站在议事厅高阶之上,下方群雄肃立。
风从门外吹进来,掀起了林玄的大氅一角。
他抬起手,轻轻压住衣角。
远处传来一声鹰鸣,划破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