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霸总风范,威震江湖
箭矢钉入桌角,尾羽轻颤。
林玄抬手握住箭杆,一寸未退。他目光落在箭身上,漆黑的翎毛带着湿气,是山外带来的雨露。他已知来者不善,也知时辰将至。
寅时三刻。
他闭眼发动异能。
时间停了。
屋内烛火凝固,窗外风声冻结。他在静止的世界里起身,快步走到门边,传音于莫大先生所在居所方向:“东崖三人伏高处,藏书阁后巷布火索,主殿屋脊藏十人。”声音在他开口的瞬间被封存,待异能结束才会传出。
接着他绕到侧廊,将原本守在主殿前的十名精锐悄然调至屋顶暗格。最后,他脱下外袍撑在座椅上,摆出端坐姿态,又取案上玉牌压住衣领,确保假身不会倾倒。
做完这些,他退回阴影角落。
异能结束。
烛光晃动,风声重起。
几乎同时,大门被撞开。五名黑衣人冲入内殿,见“林玄”仍坐原位,毫无反应,当即分列四方,刀锋直指其喉。
“动手!”
一人挥刀劈下。
刀落空。
座椅上只有衣袍。
林玄从侧廊走出,声音冷得像铁:“放火索,坠石,合围。”
话音落下,山道两侧火光骤燃,绊索拉紧,重石从峭壁滚落,砸进敌群。惨叫刚起便被淹没在轰鸣中。藏书阁后巷火油引燃,浓烟冲天,佯攻之敌陷入火阵。
主殿前广场杀声四起。
林玄立于台阶之上,玄色大氅随风卷动。他抬手拔剑,直指敌阵核心。
敌方七人已结成阵型,剑气交错,封锁前路。七星断魂阵——七人联动,攻守一体,寻常高手难近其身。
林玄再次闭眼。
时间停止。
世界静止。
他穿过凝固的人影,在静止的空气中行走。七人经脉运转清晰可见,左翼第三人丹田微滞,换气间隙仅有刹那迟缓。他记下位置,退出阵外。
异能结束。
林玄闪身切入。
掌风拍向左翼第三人丹田。那人闷哼一声,跪倒在地。林玄顺势夺过其剑,反手挑断右侧两人手腕。剑气断裂,阵型崩解。
黑袍老者站在阵后,见势不对转身欲逃。
林玄第三次发动异能。
时间凝固。
他跃入空中,在静止的夜色里追上那道身影,伸手摘下面具。
一张熟悉的脸露了出来。
他曾是衡山弃徒,十年前因私通外敌被逐出门墙。此刻眼中满是惊惧与不甘。
林玄一拳击中其太阳穴,对方昏死过去。他提着人落地,掷于主殿石阶前。
“是你。”他说。
敌军士气骤降。
此时东崖方向传来喊杀声。定逸师太率恒山弟子攀崖而上,手持长剑,披甲执刃,亲自斩杀两名敌将。她年过五旬,动作却毫不迟缓,剑光如电,逼退三人。
林玄望了一眼,心中微动。
此人不避刀兵,亲赴战局,确有风骨。
莫大先生带人守住藏书阁出口,见林玄连破强敌,手中折扇握得发白。他从未见过如此手段——不动声色间掌控全局,敌人尚不知自己已被锁定,便已败亡。
曲非烟守在内殿传令处,虽未上前线,但始终紧盯各岗哨信号。她见主殿方向火光渐弱,立刻命东崖守卫补防北坡,又调两名医童前往练武场接应伤员。每一道指令都准确及时。
战局逆转。
敌方残部开始后撤。
林玄没有追击。他站在石阶最高处,看着手下清点伤亡,收敛尸体。一名弟子捧来名单,低声汇报:“重伤十七人,轻伤三十四,无阵亡。”
林玄点头。
“厚葬死者,无论敌我。重伤者送医堂优先救治,轻伤自行包扎。”
莫大先生走过来,站在他身旁。“你早知道他们会从东崖突破?”
“他们以为最容易的地方就是漏洞,其实最难防的才是杀招。”林玄说,“我只是让他们自己走进陷阱。”
莫大先生沉默片刻,终是叹了口气。“这一战之后,江湖不会再有人小看衡山。”
林玄没回应。他望向山下,远处火光渐熄,残敌退入密林。他知道,这一战不会结束纷争,只会让更多人看清谁才是真正掌控局面的人。
定逸师太走来,肩头染血,手中长剑未收。她看了眼被擒的黑袍老者,又看向林玄。
“你救了恒山两次。”她说,“这次我又欠你一条命。”
林玄抱拳回礼。“师太亲率弟子来援,才是真义。”
定逸师太盯着他看了几息,忽然道:“那一晚,时间真的停了吗?”
林玄眼神未变。“您看到了什么?”
“我只记得,刀要落下,可你突然就到了眼前。”她缓缓道,“然后一切慢了下来,像梦一样。”
林玄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有些事不必说破。”
定逸师太收回目光,低声道:“不管你怎么做到的,今日之恩,恒山记下。”
她说完转身离去,背影挺直如松。
曲非烟小跑过来,脸上沾了灰,眼里却亮着光。“林师兄,我们都赢了。”
林玄看了她一眼。“你守住了中枢,做得很好。”
曲非烟低头,手指绞着衣角。“我不是想表现什么……只是不想再被人救。我想变得有用。”
林玄伸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肩。“你会的。”
莫大先生站在不远处,望着这一幕,神情复杂。他本以为林玄只是个果决之人,如今才明白,此人不仅能战,更能聚人心。
天边泛白。
战斗结束已有半个时辰。
林玄仍站在石阶上,未曾移动。大氅沾了尘土与血迹,但他不在意。他知道,这一夜过后,衡山不再是过去的衡山。
脚步声传来。
莫大先生走近。“要不要发帖江湖,宣告此战结果?也好震慑其余宵小。”
林玄摇头。“不用。消息会自己传出去。”
“可若有人质疑你手段诡异……”
“质疑的人,要么没看清,要么不敢信。”林玄说,“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已经走在前面了。”
莫大先生不再多言。
他知道,眼前的年轻人已不再需要遮掩锋芒。那一夜夜无声的布局,一次次精准的出击,早已将恐惧种进敌人心里。
曲非烟站在殿前,望着林玄的背影。她想起昨夜医童说起的那一幕——定逸师太描述时间停滞的瞬间,她第一次明白,林玄的强大不止于武功。
而是他总比所有人快一步。
太阳升起。
山风卷起林玄的大氅。
他抬手摸了摸腰间的剑柄,指尖划过一处新添的划痕。那是刚才交手中留下的,不深,但真实存在。
他低头看了看。
剑鞘上的裂纹正对着东方初升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