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秘籍之谜,探查究竟
油灯的火光在墙上跳了一下。
林玄睁开眼,手指从桌角移开。刚才那十五秒的时间停止里,他已经翻过三页纸,记下两个名字,又把秘籍和铜哨放回原处。现在屋内一切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他知道不一样了。
那行字还在——“你要找的人,不在五岳”。
不是写在纸面上的墨迹,更像是后来被人用极细的笔添上去的,颜色略深,笔锋偏瘦,与全书其他部分格格不入。他之前没注意,是因为这行字只有在特定角度的光线下才会浮现出来。而现在,油灯的位置正好让那几句话清晰可见。
他重新打开抽屉,取出《万里独行录》,这一次没有立刻翻开,而是将书背朝上轻轻敲了两下。一张薄得几乎透明的绢布从夹层中滑出,落在桌上。
林玄没动,盯着它看了几息。
绢布上的图案很简单:一座孤峰,线条冷硬,像是用刀刻出来的。下面八个字——“月出昆仑,魂归漠北”。字体是小篆,但写法有些异样,末尾的一钩拖得比寻常更长,像是一道未完成的痕迹。
他伸手拿起绢布,对着灯光照了照。背面没有字,也没有印记,材质也不像中原常见的丝帛,手感偏涩,似乎经过特殊处理。
这不是普通的地图。
也不是某个门派的标记。
他想起书中提到的“夜行九变”,一种结合轻功、毒术和机关术的身法。练习者需在子时吞服特制药丸,借月光映照影子移动方位,能在黑暗中无声穿行数十丈而不惊起一丝尘土。这种技法从未在五岳剑派中出现过,就连日月神教的隐卫也未曾掌握。
更重要的是,书中多处批注提到“归墟令”三个字。一次说“令未至,不可轻动”,另一次写“北冥旧部已散,唯持令者可召”。这些话不像田伯光能写出来的。他的笔迹粗犷潦草,而这几行批注却工整冷静,像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林玄合上书,闭眼静坐。
他知道田伯光只是个执行者。真正藏在背后的人,才是留下这些线索的关键。
这个人进过值房,看过这本书,还知道他会留意最后一页。而且对方并不怕他发现绢布的存在,反而像是故意留下的提示。
目的只有一个:引他去查。
外面传来巡夜弟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走远。林玄没有睁眼,而是再次调动体内那股熟悉的感应。零点刚过,他的时间凝滞能力已经恢复到十五秒。三天后就是二十秒,足够他在静止的时间里完成更多事。
他决定再试一次。
深吸一口气,意识沉下,发动能力。
时间停住。
灯焰凝固在半空,烟线笔直上升,窗外一片死寂。林玄起身,走到桌前,将《万里独行录》重新摊开,一页一页仔细查看。这次他不再只是阅读文字,而是观察纸张的质地、墨色的深浅、装订线的松紧。
第三页右下角有一处不起眼的折痕,像是被人反复折叠又展开。他在静止的时间里用指甲轻轻刮了一下,发现那里藏着一行极小的字:“癸巳年三月初七,见主于敦煌西三十里。”
字迹与批注相同。
再翻到第七页,中间一段文字被墨水涂黑,但墨迹较新,明显是后来补上的。他在时间停止中用指尖蘸水轻轻擦拭表面,隐约显出几个字:“……归墟令现,北冥血旗重立……”
十五秒到了。
时间恢复。
灯焰晃动了一下,屋内响起轻微的噼啪声。林玄坐回椅子,脸色平静,心里却已掀起波澜。
“北冥”不是江湖上已知的任何门派或组织。他穿越至今,接触过五岳各派、日月神教、恒山、衡山、华山,甚至海外仙山的消息也有耳闻,但从没人提过这个名字。
而“归墟令”听起来像是一种信物,可能是令牌,也可能是某种象征权力的东西。持有它的人,或许能召集一支早已解散的力量。
他把绢布折好,贴身收进内襟。这本书不能再留在抽屉里。明天就会有人来查,说不定岳不群已经派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掀开一幅挂画,露出后面的暗格。这是他前几天发现的,原本用来存放衡山派的一些旧账本,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他把《万里独行录》放进去,重新盖好画,退后一步确认看不出异常。
然后回到桌前坐下,吹熄油灯。
屋里陷入昏暗。
他没有躺下休息,也没有闭眼假寐,而是静静听着外面的声音。值守的弟子每隔一刻钟巡逻一次,脚步规律,方向固定。今晚不会再有人闯入值房,至少在他设下这道防线的情况下不会。
但他不能一直守在这里。
真正的突破口不在衡山,而在那张绢布指向的地方——昆仑以北,大漠深处。
他需要一个理由离开衡山,又不能引起五岳怀疑。左冷禅已经在嵩山召集长老议事,泰山天门道人也放出风声要彻查他擒拿田伯光的手法。这时候贸然外出,只会让他们更加警惕。
除非……
有个正当的理由。
比如追查田伯光背后的势力。这个说法合情合理,谁也不能阻拦。只要他能找到一点实证,就能名正言顺地走出五岳范围。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有一道旧伤,是穿越初期练功时留下的。现在摸上去还有些发麻。
十五秒的时间,还不够他深入敌巢。但只要持续增长,一个月后就是半分钟,足够他潜入任何地方,取走任何东西。
他不需要快。
他只需要等。
外面的风忽然变了方向,吹得窗纸微微震动。林玄抬头看了一眼,没动。
他知道有些人正在看着衡山,等着看他露出破绽。但他们不知道,他能看到他们看不到的东西。
也能做到他们做不到的事。
他缓缓抬起右手,在黑暗中握了一下拳。
指节发出轻微的响声。
屋外,最后一轮巡逻的脚步声消失在回廊尽头。
林玄仍坐在椅中,背脊挺直,双眼睁开,目光落在桌面一处看不见的痕迹上。
那不是划痕。
是他刚才用指甲在木头上刻下的一个字——“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