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密信之谜终揭开,神秘派谋露端倪
林玄站在岩石旁,手指扣住那名影卫的腰带。对方已经说不出话,呼吸微弱,但身体还在抽搐。他迅速翻查全身,在腰带内侧摸到一块折叠的羊皮。边缘烧焦,只剩一半,上面画着一条蜿蜒路线,终点是一处山腹凹地,旁边写着“天阙殿·藏经洞”。
秦红棉凑近看了一眼,“这地方我没听说过。”
林玄把羊皮收进怀里,“但他们知道我们来了,说明盯这条路很久了。”
他抬头望向西北。天色渐暗,风卷着沙粒从地面刮过。远处山影模糊,像一道裂开的口子。
“走吗?”秦红棉问。
“现在就走。”林玄转身,脚步没停。
两人沿着地图标记的方向前行。一个时辰后,抵达一处岩壁裂口。表面看只是普通石缝,林玄用匕首轻敲四周,发现右侧回音空荡。他示意秦红棉后退五步,自己上前一步,闭眼发动时间凝滞。
世界静止。
空气不再流动,风沙悬在半空。他绕到岩壁侧面,仔细查看每寸缝隙。在离地三尺的位置,发现一道极细的金属滑轨嵌在石缝中。他用匕首尖撬动卡榫,再以掌力缓缓推动整块石壁。岩壁无声滑开,露出一条向下的阶梯。
阶梯两侧布满陷阱。第三阶地面略低,踩上去会触发顶部落石;第七阶旁的石像眼眶有小孔,应是毒针发射口;第九阶后方墙内埋着绞索,一旦触动,铁链会从两侧夹击。他记下所有危险点,退出时间凝滞。
空气恢复流动。
“跟在我三步之后,踩我脚印。”林玄低声说。
秦红棉点头,握紧剑柄。
林玄迈步踏上阶梯。每一步都精准落在先前确认的安全位置。秦红棉紧跟其后,脚步未乱。他们穿过机关区,毫发无损。
阶梯尽头是一间密室。内部陈设简单,中央石台放着一只黑铁匣。四角镶嵌铜环,正面刻有符文。林玄伸手推拉,纹丝不动。
他在匣底发现一枚凹槽,形状细长,边缘有磨损痕迹。他从怀中取出那枚刻着“三十七”的铜片,对准凹槽嵌入。
咔哒一声,铁匣弹开。
里面只有一卷羊皮信,火漆密封完好。林玄小心拆启,展开阅读。
信上写着:
“奉天阙主令,三十七至四十影卫已于西域集结完毕。联军将于月圆之夜自赤沙谷出兵,直逼霸业城南门。届时,内应已在城中布控,只待信号起事。另,衡山莫大、华山岳不群皆已暗通款曲,静候时机倒戈……”
林玄眼神一冷。
秦红棉站到他身后,看完信上的字,声音压低:“衡山和华山真的会背叛?”
林玄将信折好,收入怀中,“写出来,就是打算让人看到。真假不论,他们都已布局。”
“我们现在回去报信?”
“不能回。”林玄摇头,“若他们真在城中有内应,我们一动,消息就会走漏。反而会落入圈套。”
“那怎么办?”
“继续往西。”林玄看向密室出口,“要找到他们的盟约原件,或是亲眼见到西域联军集结。没有实据,谁都不会信这种事。”
秦红棉沉默片刻,“我知道几个游牧部落的迁徙路线,或许能打探到消息。”
林玄点头,“那就走。”
两人离开密室,岩壁自动合拢,不留痕迹。夜色已深,天空无月,只有稀疏星光。林玄走在前头,步伐稳定。秦红棉紧随其后,右手始终按在剑柄上。
走了约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片干河床。地面龟裂,裂缝交错。林玄停下脚步,蹲下身查看。
河床中央有一道新鲜划痕,像是重物被拖行留下。他顺着痕迹往前走,二十步外,发现一块碎布挂在石棱上。布料粗糙,颜色灰褐,与之前伏兵穿的斗篷一致。
“他们来过这里。”秦红棉说。
林玄点头,“不止来过,还运过东西。”
他继续向前,在一处洼地边缘发现几排脚印。鞋底纹路细密,与影卫一致。脚印方向朝西,数量约十余人。
“不是逃兵。”林玄说,“是换防。”
“你是说,前面还有据点?”
“不止一个。”林玄站起身,“他们在建立通道,把物资和人手往深处调。”
“目的呢?”
“等月圆。”林玄望着远处山影,“那一夜,他们会动手。”
“我们要抢在那之前找到证据。”
林玄没说话,转身继续前行。
又走了一段,前方地势变缓,出现一片平坦戈壁。视野开阔,没有任何遮蔽。林玄抬手示意停下。
三百步外,一座低矮石堡轮廓浮现。墙体残破,但结构完整。门口有两人守着,穿着统一制式皮甲,腰佩弯刀。
“不是影卫。”秦红棉低声道。
“是正规军。”林玄眯眼,“但受天阙殿节制。”
“怎么进去?”
“不用进去。”林玄从怀中取出那封密信,“我们现在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也知道他们准备从哪里出兵。缺的不是更多据点,而是他们背后真正的人。”
“你是说,天阙主?”
“对。”林玄收回信,“这个人必须露面,否则一切还是猜测。”
“可他不会轻易现身。”
“他会。”林玄看着石堡方向,“只要我们让他觉得,局势还在掌控中。”
“怎么做?”
“放一个人回去。”林玄说,“让他带回假消息。”
“哪个?”
“刚才那个俘虏。”林玄回头看向来路,“他还没死透。只要有人把他拖回去,就会成为我们的传声筒。”
“可他要是死了呢?”
“不会。”林玄说,“他们不会让重要线人死亡在外。一定会有人来收尸。”
“什么时候?”
“快了。”
两人退回一处岩丘后隐蔽。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约两刻钟后,远处传来脚步声。
三个人影从石堡方向跑来,速度快,动作熟练。他们直奔之前俘虏倒下的位置,其中一人蹲下检查脉搏,另两人警戒四周。
检查的人点头,三人合力将俘虏抬起,转身返回石堡。
林玄一直盯着他们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门口。
“现在呢?”秦红棉问。
“等。”林玄靠在岩石上,“他们会救活他,会审问他。他会说出他‘记得’的事。”
“比如什么?”
“比如,他被袭击,同伴全灭,他自己重伤昏迷,醒来时我们在追他,但他甩掉了我们。”
“他们会信?”
“一开始不会。”林玄说,“但如果我们一直没出现,他们就会开始信。然后,他们会放松警惕。”
“你是在骗他们。”
“也是在赌。”林玄看着石堡,“赌他们急于推进计划,赌他们内部有争权夺利的人想抢先立功。只要有人主张主动出击,我们就有了机会。”
“然后呢?”
“然后,”林玄站起身,“我们跟着那个主张开战的人,找到天阙主。”
秦红棉看着他,“你早就想好了?”
“从看到密信那一刻就开始想了。”林玄望向远方,“他们想颠覆霸业城,就得有足够兵力。兵力从哪来?西域势力。谁能让这些势力联合?只有一个人。找到他,就能断掉他们的头。”
“可万一,”秦红棉低声说,“密信是假的呢?”
林玄停下脚步。
他转头看着她,“你觉得,是谁在背后推动这一切?”
“我不知道。”秦红棉摇头,“但如果是冲着你来的,为什么不在霸业城动手?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一圈?”
“因为他们在等。”林玄说,“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等一个能让我离开城池的机会。我一走,内应就能动手。我若不走,他们就制造危机,逼我走。”
“所以,这一切都是为了引你出来?”
林玄没回答。
他只是把手伸进怀里,再次摸了摸那封密信。
火漆已经碎裂,但字迹清晰。
他忽然想起什么。
低头翻开信纸背面。
一行极小的字,几乎看不见:
“若见此信,切勿归城。速寻西极寒潭,取冰玉简,方可证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