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航向海外，隐秘之地藏端倪
林玄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前方沙滩上。阿碧也跟着站定，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艘小船还在原地，船身漆黑，甲板空无一人。风从海面吹来，带着咸味，船帆微微晃动。
他抬起手，发动时间凝滞。
五秒内，他迅速扫过整艘船和周围水域。甲板上没有活人，水下也没有潜伏的身影。湿脚印已经干了，边缘裂开，像是被太阳晒了很久。船舱里只有一把断掉的短刀，刀柄刻着奇怪的符号。他记下这些，收回意识。
时间恢复。
“没人。”他说。
阿碧点头，手里还搭在琴匣上。她没急着上船，而是看向海底方向，“刚才我感觉到的震动，是从那边传来的。”
林玄望向远处海面。波浪起伏，某一片区域的水流不太对劲。那里的水纹是环形的，一圈套着一圈，不像风吹出来的样子。他盯着看了几息，再次发动能力。
世界静止。
他在静止中俯身靠近船边，视线穿透水面。水体像玻璃一样清晰，下面有东西。一大片石质建筑埋在珊瑚之间，墙体上有符文，泛着微弱的光。那些符号的形状，和他在山巅冥想时看到的画面一模一样。
五秒结束，时间流动。
他直起身，掌心按在船舵上。
“就是那里。”
阿碧走到他身边，也看向海面。“你看到了什么？”
“一座遗迹。”他说，“在水下。”
她眉头轻皱，“我从小在岛上长大，师父说过，仙山之外有禁地，不能靠近。那些地方封着不该打开的东西。”
林玄看着她，“你知道那是什么？”
“不知道。”她摇头，“但我知道，有人不想让人找到它。我来中原之前，就听说有外人打听仙山旧事。他们想要的不只是药方，还有更早以前的东西。”
林玄不再多问。他解开缆绳，推船入水。木船滑进浪里，他踩上甲板，伸手拉阿碧上来。她坐到船尾，琴匣放在腿上，手指轻轻压着盖子。
船帆升起，风推着他们向前。
随着离岸越远，海水颜色变了。蓝变深，再变墨。气温也低了些，风不像刚才那么顺畅，吹在脸上有点滞。船身轻轻晃，不是因为浪，而是水下的阻力。
阿碧抬头看天。云层厚了，遮住阳光。她低声说：“再往前，可能就不只是风浪的问题。”
林玄握紧舵柄，“你说的守护机制，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具体怎么运作。”她说，“但我听过一个说法——禁渊之地，有灵物守门。它们不会主动攻击，但会拦住所有靠近的人。除非……你有信物。”
“我没有信物。”
“那你只能等机会。”她望着前方，“它们有规律，就像呼吸。每隔一段时间，会停一下。那时候可以过去。”
林玄听着，忽然抬手，发动时间凝滞。
五秒内，他俯视海面。水下动静清楚呈现。四条石雕的蛇形物体绕着遗址游动，身体盘在柱子间，头朝外。它们的眼睛是红色的晶石，每转一圈，光线就暗一次。当四双眼睛同时朝下时，周围的红光会熄灭半息。
他记下这个间隙。
时间恢复后，他松开手，“三刻钟后，能进去。”
阿碧点头，“够近的话，我可以弹一段音律，让它们迟缓一点反应。但不能太强，不然会惊醒整个阵法。”
林玄看着她，“你能撑住？”
“能。”她说，“我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事。”
船继续前行。距离缩短，水下的压力感越来越明显。船底偶尔擦过礁石，发出轻微的响声。林玄调整帆位，减慢速度。阿碧闭眼坐着，呼吸平稳，像是在听什么别人听不到的声音。
过了不知多久，她睁开眼，“快了。”
林玄望向前方。那片海域就在眼前，水面平静得不像话，连波纹都没有。四周的浪到这里就散开，像是被无形的墙挡住了。
他发动时间凝滞。
五秒内，他再次确认水下情况。四条石蛇正游到交汇点，眼睛同时转向下方。红光开始变暗。
他等这一刻。
时间恢复，他立刻掌舵，将船推向右侧死角。船身滑过屏障边缘，没有激起任何波动。阿碧同时取出玉琴，指尖轻触第一根弦。
没有声音发出，但她额角渗出一点汗。
“进了。”她说。
林玄收帆，让船随水流漂。前方就是遗址的入口，被一块巨石挡住，上面长满海藻。水下隐约能看到门缝，有光透出来。
“那是……”阿碧盯着那道光。
“不是自然光。”林玄说。
他解下腰间长刀，绑上绳索，准备下水查看。阿碧把琴放好，也站起身。
“你不用下去。”他说。
“我知道。”她看着他，“但里面如果有阵法核心，只有我能碰。你是外人，触碰可能会触发反噬。”
林玄停下动作。
“你早知道我会来？”
“我不知道是你。”她说，“但我知道，总会有人来找这个地方。师父临走前说过一句话——‘钥匙会自己找上门’。”
“我是钥匙？”
“也许。”她看着他，“或者你带着钥匙。”
林玄没再问。他把绳索另一端系在船尾，深吸一口气，翻身入水。
水冷，但不刺骨。他顺着绳索往下，避开珊瑚，靠近那块巨石。门缝比看上去宽，足够一个人通过。他用手推开海藻，看到石门上的图案——三个三角形叠在一起，中间有一点凹陷。
他摸了摸那个位置。
指腹传来一丝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转动。
突然，头顶的水面晃了一下。
他抬头，看到船底轮廓模糊了一瞬。
不对。
他立刻踢蹬向上，抓住绳索往回拉。刚露出头，就听见阿碧的声音。
“别上来！”
她坐在琴前，十指压弦，整个人绷得很紧。
“水里有东西在动。”她说，“不是石蛇，是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