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异能脱困，暗格谜解
鼓声落下，黑旗垂地。
林玄拉着令狐冲翻出窗口的瞬间，脚底碎石滑动。他迅速压低身子，将人拽进岩缝深处。身后喊杀声炸开，火把亮起一片，影子在沙地上来回扫动。
他贴着石壁喘了口气，右手按在胸口，确认帛书还在。令狐冲靠在他肩上，右腿血已经浸透裤管，脸色发白。
“还能走吗？”林玄低声问。
令狐冲点头，咬牙撑着站起来，“死不了。”
林玄没再说话。他知道现在不能停。异能一天只能用四次，刚才最后一次已经耗尽。接下来每一步都得靠脑子和运气。
他抬头看天。风从东边来，带着一丝热气。刚才在密室时他就察觉到了——东侧山壁上方空气扭曲，说明地下有通风口。这种地方通常连着废弃地道，是逃出去的最佳路线。
“往东。”他说，“贴着阴影爬，别出声。”
两人伏在地上，像蛇一样往前挪。巡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火光扫过岩石边缘。林玄忽然听见铜铃轻响，是从自己怀里传来的。他记起那是从银袍老者手里夺下的音波铃，能扰乱敌人传讯。
他把铃铛拿出来，轻轻拨了一下。
声音极小，但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一队黑袍人立刻转向声音来源，提着刀朝那边去了。
林玄抓住机会，背起令狐冲，快步钻进一道窄缝。里面是倾斜向下的裂口，底下漆黑一片。他摸了摸墙壁，石头潮湿，长着青苔，确实是旧水道入口。
两人顺着坡道滑下去，落地时溅起一片水花。地道里有微弱磷光，照出湿漉漉的石壁和头顶的裂缝。远处传来滴水声，除此之外再无动静。
林玄放下令狐冲，撕下衣角重新包扎他的伤口。血还在渗，但流速慢了些。
“你撑住。”他说，“等出了这片沙漠，就能找到大夫。”
令狐冲苦笑：“我没事。倒是你，还能不能再用那本事？”
“今晚不行了。”林玄摇头，“得等到明天零点，时间才会增加。”
令狐冲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我知道。”林玄从怀里取出帛书，“但他们不知道我们拿到了这个。”
帛书摊开在一块干燥的石头上。字迹泛黄，墨色暗沉，看得出年代久远。林玄一行行看下去，眉头越皱越紧。
这门《血魂焚心诀》确实能在短时间内提升三倍功力，但代价极大。每次使用都会损伤根基，修炼到第三重必须以活人精气为引，否则神志会失控。最后一页的批注写着：左冷禅已服药引，三日内可试功。
林玄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
这不是复出的准备，是拼命的信号。左冷禅已经没有退路，只能赌一次。
“他要强行突破。”林玄说，“用这功法在五岳大会上突然发难。”
令狐冲听得心惊：“那怎么办？我们得赶紧回去通知各派！”
“不行。”林玄合上帛书，“消息一旦传开，江湖必乱。有人会想抢这功法，也有人会怕它而自相残杀。”
“那我们就不管？”
“不是不管。”林玄声音沉下来，“我们要在他动手之前，先找到他。”
令狐冲看着他：“你知道他在哪？”
“他会去大漠深处。”林玄分析，“那里有他早年埋下的死士和据点。他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试功，还得有人替他护法。”
“可我们现在这样，怎么追？”
“先休整一夜。”林玄站起身，“我在十里外藏了两匹马。等你伤势稳住，我们就启程回中原。”
令狐冲还想说什么，忽然身体一颤，额头冒出冷汗。他捂住腿，牙齿咬得咯咯响。
林玄立刻蹲下检查。伤口周围的皮肤开始发紫，像是中毒了。
“铁刺上有毒。”他判断，“不致命，但会影响行动。”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塞进令狐冲嘴里。
“这是解毒丹，能压住毒性六个小时。”
令狐冲吞下药，呼吸慢慢平稳下来。他靠在墙上，闭着眼睛，“林玄……你说，左冷禅真敢用这种功法吗？拿命去拼？”
“他会。”林玄回答，“一个输了的人，最不怕的就是赌。”
地道里安静了一会儿。只有水滴滴落的声音。
林玄收好帛书，重新塞进怀里。他看向出口方向。外面风声渐大，沙粒拍打在石壁上，发出细碎声响。
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你能站起来吗？”他问。
令狐冲试着动了动腿，扶着墙缓缓起身。“能走，就是快不了。”
“我背你。”林玄转身蹲下，“抓紧。”
令狐冲趴上他背，双手环住脖子。林玄稳住重心，一步步朝地道出口走去。
外面天色微亮，沙漠边缘泛出灰白色。远处几块巨石之间，拴着两匹马。那是他们三天前埋伏时藏下的。
林玄走到马旁，先把令狐冲扶上去。他自己刚要翻身上马，忽然听见身后沙地有轻微摩擦声。
他猛地回头。
一截断箭插在沙里，箭尾刻着弯月标记。
有人来过这里。
他立刻意识到不对。这地方本该没人知道。除非……他们的行踪早就暴露了。
“走！”他拉起缰绳，翻身骑上另一匹马。
两匹马同时启动，朝着东方疾驰而去。
风卷起黄沙，吹散了地上的痕迹。林玄一边控马一边摸了摸怀里的帛书。东西还在，情报也清楚了。左冷禅想靠邪功翻盘，但他低估了一件事——真正的掌控，从来不是靠拼命，而是掌握时机。
马蹄声在空旷的沙漠中回荡。
太阳升起来了。
林玄回头看了一眼遗迹方向。那里已经看不见人影，但烟尘正在升起，像是某种集结的信号。
他收回目光，双腿一夹马腹。
速度再快些。
必须赶在左冷禅点燃血魂之前，斩断那根引线。
令狐冲伏在马背上，忽然开口：“如果他真的用了那功法，你会怎么办？”
林玄握紧缰绳，声音平静。
“那就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停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