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教派密室，真相渐明
林玄睁开眼，夜风从岩缝里钻进来，吹在脸上有些凉。他看了眼天色，月亮已经偏西，子时快到了。
令狐冲靠在石壁上，手一直按在剑柄上，听见动静立刻抬头：“时间到了？”
“差不多。”林玄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沙土，“再等半刻钟，他们换岗。”
令狐冲点点头，没再说话。他知道林玄做事从不着急，每一步都算得清楚。
林玄闭上眼，体内异能缓缓流转。零点刚过，他的能力又多了五秒，现在能停五十秒。这个时间足够他做很多事。
他睁开眼，低声道：“走。”
两人贴着沙地前行，脚步压得很轻。白天他们已经摸清路线，今晚直接绕开主殿，从侧道入口潜入。那里的守卫少，只有一轮巡逻，间隔三分钟。
接近侧道口时，林玄停下，抬起手。令狐冲立刻蹲下，屏住呼吸。
远处传来脚步声，两个黑袍人提灯走过，刀挂在腰侧。等他们转进主殿，林玄发动异能。
时间静止。
他迅速穿过通道，令狐冲跟在后面。这段路他已经走过一次，知道哪里的石板松动，哪里墙角拉了细线。他伸手示意令狐冲低头，两人弯腰通过一道低矮门框。
尽头是那扇石门。门缝底下没有光，但林玄记得昨晚这里有人值守。他贴耳听了一会儿，里面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他推开门。
烛火凝在半空，火苗不动。一个身穿黑袍的人伏在桌上写字，笔尖悬在皮纸上方，墨汁一滴未落。
林玄走进去，直奔木桌。皮纸摊开，上面是几行陌生文字，旁边盖着一枚印章——弯月抱剑。
他快速扫视内容。信是左冷禅亲笔所写，字迹凌厉。信中说，五岳剑派内斗将起，他已联络西域铁骑，只待中原大乱，便破关而入，共分江山。落款日期是半月前。
林玄把信折好，放进油纸包，再塞进怀里。他顺手将桌上的笔放回原位，墨碟也没动。
做完这些，他退出密室，关上门。
时间恢复。
屋内烛火轻轻晃了一下，伏案的人继续写字，毫无察觉。
林玄回到通道，向令狐冲点头。两人沿原路返回，动作比来时更快。
中途林玄忽然停下。他回头看了眼密室方向，刚才出来太急，有件事没来得及确认。
桌底那个凹槽，像是机关。
但他没打算现在回去。证据到手，目的达成，没必要节外生枝。
他们退出侧道，在一处背风处停下。令狐冲喘了口气：“拿到了？”
“拿到了。”林玄从怀里取出油纸包，捏了捏，“左冷禅想借外力打回来。这封信足够让五岳各派看清他的嘴脸。”
令狐冲皱眉：“可这信是写给谁的？收信人是谁？”
“不知道。”林玄收起东西，“但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确实勾结外敌，意图颠覆中原。”
令狐冲沉默片刻：“接下来怎么办？回衡山？”
“先不急。”林玄看向遗迹深处，“我还有个地方没看。”
“你还想去？！”令狐冲声音压低，“刚才差点被发现。”
“没差点。”林玄说，“我们没留下痕迹。”
“可你也不能这么冒险。万一里面不止一个人？”
“我知道分寸。”林玄看着他，“你要是怕，就在这里等。”
令狐冲瞪着他：“你说什么傻话。我既然来了，就不会丢下你走。”
林玄没再劝。他知道令狐冲脾气，表面洒脱，其实极重情义。
两人重新靠近遗迹。这次林玄没走侧道，而是绕到后方。白天侦查时，他注意到一块石壁颜色不同，像是后来修补过的。
他用手摸了摸接缝处，果然有松动。
“帮我顶一下。”他对令狐冲说。
令狐冲上前，两人合力推动石块。石壁发出闷响，缓缓移开一道缝隙。
里面是一条窄梯，向下延伸。
林玄点燃火折子，火光映出阶梯上的脚印。很新，最多一天内留下的。
“有人常走这条路。”令狐冲低声说。
林玄点头，率先下去。梯子不长，十步到底。尽头是一间小室，比上面的密室更简陋，墙上挂着一幅布图。
他走近一看，是中原地图。五岳所在位置都被标红，衡山画了个叉。
“他在盯你。”令狐冲站在他身后。
林玄没说话。他的目光落在桌角的一本册子上。翻开第一页，是名单，写着几十个名字，大部分属于五岳弟子，还有一些江湖散人。
每个名字后面都有批注。有的写着“可用”，有的写着“已控”，还有的写着“除”。
林玄的名字在最后一页，旁边只有四个字：**务必诛之**。
字迹熟悉，正是左冷禅的手笔。
令狐冲也看到了：“他真把你当死敌。”
林玄合上册子，放在原处。这些东西不能带走，一旦缺失会打草惊蛇。
他环顾四周，发现墙角有个木箱，锁着铜扣。他蹲下检查，锁没坏，说明最近打开过。
“这里面是什么？”令狐冲问。
“不知道。”林玄伸手摸了摸锁面，“但肯定重要。”
他没撬。时间不够，风险太大。
“先出去。”他说。
两人原路返回，将石壁推回原位。刚离开十步，远处传来哨音，短促两声。
林玄立刻抬手，令狐冲跟着趴下。
一队黑袍人从主殿方向跑过，直奔后方。其中一人手里拿着火把，光亮照到石壁边缘，有一道新鲜刮痕。
“他们发现机关被动过了。”令狐冲低声道。
“不一定。”林玄盯着那队人，“可能只是例行巡查。”
“但我们不能再回来了。”令狐冲说，“下次他们一定会加强守卫。”
林玄没答。他看着遗迹深处，脑子里过了一遍刚才看到的东西。信件、地图、名册、木箱……这些都不是孤立的。
左冷禅在布局，而且已经布了很久。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取出油纸包，又打开看了一眼。信纸背面似乎有淡淡印记，像是被另一张纸压过留下的字痕。
他对着火折子翻转角度，隐约看出几个字：**三月初七，鸣沙山北口，铁骑三千**。
这是日期。
三月初七就是五日后。
林玄把信收好，眼神沉了下来。
“你怎么了？”令狐冲见他神色不对。
“左冷禅要动手了。”林玄说，“就在五天后。”
“在哪？”
“鸣沙山。”林玄望向西北方向，“他要把西域兵马放进关。”
令狐冲倒吸一口气：“那我们必须马上回去报信！”
“不能回去。”林玄摇头，“我们现在走，他们一定会追。而且五岳内部未必干净，消息传出去，反而打草惊蛇。”
“那你打算怎么办？”
“等。”林玄说，“等他们自己露出马脚。我们盯住这里，只要兵马一动，我就用异能截下先锋，制造混乱。你趁机南下送信，我去拦主力。”
“你一个人拦三千铁骑？”
“我不需要全拦。”林玄说，“只要拖住头阵，就能为中原争取时间。”
令狐冲看着他，忽然笑了：“你还真是半点不怕累。”
“这不是累。”林玄收起火折子，“这是必须做的事。”
风从遗迹那边吹过来，带着一股焦味。可能是他们在烧什么东西。
林玄忽然转身，往侧道方向走。
“你又去？”令狐冲赶紧跟上。
“我还缺一样东西。”林玄脚步没停，“能证明这封信真实性的物件。光有字，说服力不够。”
“你要找印章？”
“不。”林玄说，“我要找那个收信的人。他今晚一定会上来。”
令狐冲愣住：“你疯了？现在回去等于送死！”
“我不是送死。”林玄停下，看着他，“我是去找答案。”
他继续往前走，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令狐冲站在原地，手指紧紧攥住剑柄。
他知道劝不住林玄。
他也知道，这一进去，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
但他还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