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决战高潮,左冷禅败
左冷禅捂住脖子踉跄后退,指缝间渗出的血顺着掌心流下。他站在高台边缘,呼吸急促,眼神不断扫视四周。刚才那一刀明明没有落下,可他颈侧的皮肤确实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不是幻觉,也不是错觉。
林玄已经回到了主峰高台。
火光映着他脸上的轮廓,黑氅在风中翻动。他没有再发动时间停止,也没有藏身暗处。他就站在那里,直视着左冷禅的方向。
“你已无路可逃。”他的声音不高,却穿透了战场的喧嚣。
这句话响起时,两边的厮杀声都低了几分。衡山弟子抬头望向高台,嵩山军士也停下了动作。所有人都听见了。
左冷禅脸色铁青。他知道这是挑衅,是宣告,更是终结的前奏。但他不能退,也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他是嵩山掌门,五岳盟主的有力竞争者,若在此刻低头,从此江湖再无他立足之地。
他怒极反笑,寒铁杖在地上一撑,整个人跃起三丈,直扑林玄所在高台。
两人相距三十步,中间隔着交战区域。可左冷禅这一跃,竟如飞鹰掠空,避开了所有混战之人,直取林玄咽喉。
林玄未动。
直到对方逼近十步之内,他才缓缓拔剑。
寒冰真气随风而至,所过之处地面结霜。左冷禅右手成爪,掌心泛蓝,显然已将毕生功力凝聚于一击。这一招若中,足以冻裂对手经脉。
林玄脚下轻移,身形微侧,避其锋芒。他并未硬接,而是顺势后退一步,让左冷禅的攻势落空。
这一退,看似怯战,实则诱敌。
左冷禅招式用老,右臂外展,肩胛处出现短暂空档。就在这一刻,林玄闭眼。
时间停止发动。
世界静止。喊杀声消失,火焰凝固,连飘落的灰烬都悬在半空。林玄睁眼,提步上前。
他绕到左冷禅身后,左手疾出,精准扣住对方腕脉。右手长剑贴着肩胛骨边缘刺入,剑尖微挑,切断三条主经络。整个过程不到五秒。
做完这些,他还剩三十秒可用。
他没有继续攻击,也没有补刀。他只是把剑收回,站回原位,静静看着左冷禅的脸。
时间恢复流动。
左冷禅只觉右臂一麻,紧接着剧痛从肩部炸开。他想收手,却发现整条手臂失去了知觉。寒冰真气在体内逆行,冲击脏腑,一口血喷了出来。
铁杖脱手,砸在地上发出闷响。
林玄站在他面前,剑尖垂地,语气平静:“你败了。”
左冷禅双目赤红,想要开口怒骂,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真气正在紊乱,右臂经络已被破坏,短期内无法修复。更可怕的是,刚才那几秒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不是速度太快,也不是招式精妙。
是他根本看不见的过程。
他踉跄后退几步,转身就走。
这一幕落在所有人眼中——嵩山掌门,亲口下令围攻衡山的主谋,在正面交手中只过了三招,便弃战而逃。
衡山弟子爆发出震天呐喊。
莫大先生抓起鼓槌,重重敲下。咚!咚!咚!三声鼓响,全军反攻令下。
原本死守防线的衡山弟子纷纷冲出掩体,朝着溃散的嵩山军发起追击。西岭方向的火势已被控制,赵四带着残部杀回主阵,堵住了敌军撤退路线。
嵩山三百精锐,此刻人心涣散。有人扔下兵器跪地投降,有人四散奔逃,更有数名副将见势不妙,调头护着左冷禅往北撤离。
林玄没有追。
他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过战场。火光映照下,每一双看向他的眼睛里都带着敬畏。这不是对强者的惧怕,而是对不可理解之人的臣服。
他们不明白林玄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左冷禅会突然失手?为什么他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但他们都看得出来——这场仗,从林玄站上高台那一刻起,就已经结束了。
北方官道上,左冷禅跌跌撞撞前行。两名亲卫架着他,身后只剩不到五十人跟随。他的右臂垂着,衣袖已被血浸透。每走一步,体内就有撕裂般的痛感传来。
“快……走。”他咬牙挤出两个字。
一名亲卫低声问:“掌门,我们还打吗?”
左冷禅没说话。他知道不能再打了。那个男人不是靠武功赢的,也不是靠计谋。他打破了某种看不见的规则。
他不是江湖人。
是掌控一切的人。
“回山。”他终于开口,“传令各处分舵,暂避风头,不得再提五岳并派之事。”
亲卫应声而去。
可就在这时,前方树林中走出一人。
令狐冲抱剑而立,拦在路中央。
“左前辈,别来无恙啊。”他说。
左冷禅瞳孔一缩。他现在重伤在身,身边又都是疲惫之兵,绝非令狐冲对手。
“让开!”他厉喝。
令狐冲笑了笑:“林兄托我带句话——若不死,江湖无宁日。”
左冷禅浑身一颤。
这句话他见过。那张战书副本,曾被塞进他的腰带里。当时他以为是恐吓,现在才明白,那是预言。
他盯着令狐冲,忽然笑了:“好一个林玄……好一个衡山派……”
话音未落,他猛地推开亲卫,转身钻进旁边的密林。其他人慌忙跟上,乱作一团。
令狐冲没有追。他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战场上,衡山弟子仍在清扫残敌。俘虏被集中看管,伤员抬回营帐。莫大先生走到林玄身边,低声道:“此战之后,五岳格局必变。”
林玄望着北方夜空,没有回答。
他知道,这一战不只是打败了一个左冷禅。而是让整个江湖明白——有些事,已经不一样了。
第二天清晨,消息传遍五岳。
嵩山掌门左冷禅亲率大军征讨衡山,三日内溃败而归。本人负伤逃遁,不知所踪。
华山派岳不群接到快报时正在练剑。他停下动作,盯着信使看了很久,才低声问:“真是林玄一人所为?”
信使摇头:“没人看清过程。只知道左冷禅连败两招,便转身而逃。”
岳不群沉默片刻,收起长剑:“传令下去,近月内不得与衡山起任何冲突。”
恒山定逸师太听闻战报,当即焚香告慰祖师。曲非烟在一旁喜极而泣,连说“林大哥果然厉害”。
泰山天门道人摔了茶杯,怒吼“岂有此理”,却再不敢提联手之事。
五毒教蓝凤凰收到消息时正喂蛇。她轻轻一笑,对身旁弟子道:“那位公子,果非常人。”
江湖开始流传一句话:衡山有高人坐镇,触之必亡。
而在衡山主殿前的高台上,林玄依旧站立不动。晨风吹动他的衣角,远处传来弟子们打扫战场的声音。
莫大先生走上来,递过一碗热汤:“喝点吧,一夜未歇。”
林玄接过碗,却没有喝。他的目光落在台阶下一处血迹上。那是左冷禅逃跑时留下的,已经干涸发黑。
他忽然开口:“他会再来吗?”
莫大先生摇头:“以他的性子,不会善罢甘休。但下次,他不会再孤身犯险。”
林玄点头。
他知道左冷禅不会就此罢休。但也不怕。
因为他掌握的,从来就不是一时胜负。
太阳升起,照亮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