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密室之行，秘辛初现
林玄站在校场高台，目光扫过远处藏书阁的飞檐。第一批观察使已经入山，闭门演武的消息也传了出去。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必须更快、更准。
他没有回房，而是沿着石阶转入后山小径。天色渐暗，巡夜弟子开始换岗。他记住了时间——子时三刻是守卫最松懈的间隙。
回到居所后，他坐在桌前，取出那张羊皮卷，再次展开。线路清晰，终点山谷的位置标记未变。但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其中一段旁注：藏书阁地底密室，存有五岳旧档原件。只有掌门与长老会联署才能开启。
他收起羊皮卷，闭眼静坐。呼吸平稳，心跳缓慢。这不是等待，是在计算。
子时三刻刚到，他起身推门而出。夜风微凉，山中寂静。他贴着墙根前行，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
藏书阁外有三道机关锁阵。第一道是铁链横栏，需钥匙开启；第二道是地面石板，踩错位置会触发铜铃；第三道是门后暗桩，一旦强行闯入，立刻释放烟雾报警。
林玄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发动时间停止。
世界瞬间凝固。风停了，树叶不再晃动，远处一只夜鸟悬在半空。他迈步上前，绕开石板上的陷阱区域，用匕首撬开铁链暗扣，再推开木门。
密室入口在书架背后。他拉动机关，一道石门缓缓滑开。时间还剩八秒。
他走入通道，石门在他身后合拢。时间恢复。
密室内漆黑一片，空气沉闷。他点燃随身携带的小油灯，光线昏黄，照出四周陈旧的书架和柜子。东南角有一座青铜柜，表面灰尘比别处少，显然最近有人打开过。
他走过去，伸手拉开柜门。里面堆着竹简、帛书和几本装订粗糙的手册。他一本本翻看，动作迅速但不慌乱。
多数是衡山派历年药方记录和弟子名册。直到他抽出一本封面写着《衡山药典》的册子，发现厚度不对。
撕开封皮夹层，里面藏着一份泛黄的信纸，标题为“五岳归墟合议录”。
他快速浏览内容。
第一段就让他瞳孔收紧：嵩山左冷禅与泰山天门道人已达成协议，借五岳并派之名，清除不服从者。衡山莫大、恒山定逸列为首批清除目标。
第二页提到一个代号“影主”的人物，负责联络各派内应。名单上赫然有华山岳不群的名字，标注为“候定内应，待验忠心”。
第三页详细列出了行动计划：先制造混乱，再以维稳为由接管各派要职。最终由“归墟门”幕后操控，实现五岳统一。
林玄将信纸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画了一幅地图，标记了七处据点，分布在五岳之间。其中一处就在衡山后山山谷，正是羊皮卷上指向的位置。
他正准备取走密信，忽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不是巡夜执事那种规律的步伐，而是两人并行，速度较快。比原定巡逻时间提前了七分钟。
他立刻合上柜门，熄灭油灯。黑暗中，他闪身躲进青铜柜后方死角，将身体紧贴墙壁。
脚步声在门外停下。
“刚才明明看到这里有光。”一个声音说。
“可能是老鼠碰倒了油灯。”另一个回答，“这地方久没人来，虫鼠多。”
“可门是从里面锁的。”
“你忘了？昨夜执事说要检查密室通风口，可能没锁好。”
一阵沉默。
“进去看看。”
“别了吧，没令牌进不去。而且真出了事，责任也是执事的。”
“也是。走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
林玄没有动。他知道这些人可能会回头。他数着自己的呼吸，一息、两息……足足过了三炷香时间，才缓缓睁开眼。
外面再无动静。
他重新点亮油灯，打开柜门，取出那封密信。现在不能带走原件，一旦发现丢失，对方会立刻警觉。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空白纸，对照密信内容，快速抄写关键部分。只抄了三行，油灯忽然跳了一下。
他停笔。
门外又有了响动。
这次是单人脚步，节奏稳定，像是巡查高手。不同于刚才那两个普通执事。
林玄迅速撕下密信右下角，那里写着接头时间和地点：月圆之夜，后山断崖，凭令通行。
他把残页塞进袖中，将密信放回夹层，关好柜门。
油灯只剩最后一点火光。
他吹灭灯火，退回角落。
脚步声在门口停住。这一次，门外的人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
林玄屏住呼吸。
门外的人似乎在倾听，又像在嗅空气中的气味。
几息之后，门把手轻轻转动了一下。
没有推开。密室从内部反锁了。
那人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林玄靠在墙边，手心有些湿。刚才那一瞬，他差点发动时间停止。但他忍住了。今日异能只剩一次机会，不能浪费在脱身之前。
他等了许久，确认外面不会再有人来，才重新点燃油灯。
柜子不能再打开了。他只能记住刚才看到的内容。
他低头看向袖中那张残页。月圆之夜还有五天。断崖位置他知道，那是衡山北侧绝壁，常年无人靠近。
现在的问题是，谁在背后推动这一切？左冷禅只是执行者，真正的主导者另有其人。
他想起羊皮卷上的标记，还有屋顶铜镜反射的信号。那个传递消息的人，是不是也在试图揭露这个计划？
他不能贸然行动。一旦暴露，不仅自己危险，整个布局都会崩塌。
他必须等到最合适的时间。
油灯彻底熄灭。
他站在黑暗里，听着自己的呼吸。密室外的世界依旧安静。
他没有离开。
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刻都可能是生死之差。
他靠在柜边，闭上眼，调整呼吸。体力必须保持到最后一刻。
外面的夜越来越深。
他忽然想到曲非烟。那个女孩无意中看到了什么？为什么杀手会盯上她？
如果密室里的档案被整理过，会不会留下痕迹？
他睁开眼。柜子不能再开，但地板上有无移动过的迹象？
他蹲下身，用手摸向柜子下方的地面。
指尖触到一道细微的划痕。像是重物被拖动过。
他又摸向旁边另一排书架，发现底部也有类似痕迹。
有人在这里搬动过东西。不止一次。
他顺着划痕方向看去，最终落在房间中央一块方形石板上。
那石板颜色略深，边缘有细缝，像是可以掀开。
但他没动。
现在不是探索的时候。
他重新靠回墙角，手握成拳，袖中的残页紧紧贴着手臂。
外面风声渐起。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睁着，盯着门口的方向。
下一波巡逻会在半个时辰后。
他必须等到那时才能离开。
但现在，他只能等。
等风停。
等脚步远去。
等时机到来。
他的手指轻轻敲了两下地面。
两声轻响，在寂静中几乎不可闻。
就像某种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