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深处的风带着股松针的凉意，卷着细碎的雪花掠过光秃秃的树梢。赵凡站在块巨大的岩石上，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峡谷，对面的悬崖上，道黑色的空间裂缝正缓缓蠕动，像条刚睡醒的巨蟒。
裂缝前停着三辆灵能越野车，车身上还印着科学院的标志。李教授正站在裂缝边缘，手里举着块巴掌大的银色装置，装置上的指示灯闪烁着红光，显然正在为空间传送充能。他身边围着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个个脸色紧张，其中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正抱着台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滚动着串加密代码——那是小乖的核心数据备份。
“李教授，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戴眼镜的年轻人急得满头大汗，“灵能部队的信号已经出现在五公里外了！”
李教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峡谷，脸上露出丝复杂的神色。他的手指在银色装置上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加快充能！等我们到了虚无之海，蓝星的防御部署就是我们的投名状——到时候，废弃主宰大人一定会给我们留个好位置！”
“投名状？我看是催命符吧。”
赵凡的声音突然从峡谷上方传来，吓得几个研究员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设备掉进裂缝。李教授猛地抬头，只见赵凡正站在对面的岩石上，青铜圆环在他掌心流转着青光，身后的云雾里隐约露出青龙的龙角和白虎的尾巴。
“赵凡？！你怎么会在这里？”李教授的脸色瞬间惨白，下意识地把银色装置往身后藏，“你的神话军团不是应该在星轨城吗？”
“托你的福，提前放学了。”赵凡笑了笑，指尖弹出道青光，精准地打在越野车的轮胎上。只听“嘭”的一声，轮胎瞬间瘪了下去，车里的灵能引擎发出阵刺耳的怪响，彻底熄火了。
“你想干什么？”李教授色厉内荏地喊道，从怀里掏出把灵能手枪，枪口颤抖着指向赵凡，“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了！这枪里装的可是浓缩型虚无子弹，打在身上会直接腐蚀灵脉！”
赵凡看着他抖得像筛糠的手，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李教授，您这手抖得，能打中我吗？要不我站近点？”
“你！”李教授气得脸色发红，扣动扳机的手指却迟迟不敢用力。他研究了半辈子灵能科技，自然知道赵凡的实力——能在诸天议会舌战诸神佛的人，怎么可能怕他这把破枪？
戴眼镜的年轻人突然尖叫一声：“教授快看！灵能部队来了！”
远处的山谷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十道穿着黑色作战服的身影正沿着山路快速赶来，为首的正是张局长。他手里举着扩音喇叭，声音在峡谷里回荡：“李建国！放弃抵抗！念在你曾为科学院效力的份上，我们可以从轻处理！”
李教授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看看越来越近的灵能部队，又看看对面虎视眈眈的赵凡，突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猛地将银色装置塞进戴眼镜的年轻人手里，低声道：“你带着数据先走！我来拖住他们！”
“教授您...”年轻人愣住了。
“别废话！”李教授推了他一把，自己则举起灵能手枪，朝着赵凡扣动了扳机，“赵凡！有种你就过来！”
子弹带着道黑气射向赵凡，却在离他三尺处被青铜圆环的青光挡住，瞬间化作缕青烟。赵凡摇了摇头，正想上前制服李教授，突然注意到戴眼镜的年轻人已经跑到了裂缝边缘，正试图将银色装置插进裂缝里——那是启动空间传送的最后一步！
“想跑？”
赵凡身后的云雾里突然冲出道金焰，朱雀的铜灯带着刺耳的破空声飞了过去，精准地撞在年轻人的手腕上。银色装置“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滚到了裂缝边缘，再差几厘米就要掉进去了。
年轻人捂着红肿的手腕，看着步步逼近的朱雀，吓得腿一软坐在了地上。朱雀落在他面前，灯笼里的金乌探出头，对着他“啾”了一声，像是在嘲笑他的胆小。
李教授见状，突然发出声绝望的嘶吼，转身就往裂缝里跳：“既然走不了，那我就毁了数据！”
他的手刚要碰到银色装置，突然被条数据流组成的锁链缠住了手腕。小乖的投影出现在裂缝上方，数据翼扇动着，将银色装置稳稳地托了起来：“李教授，破坏数据可是违反《蓝星灵能数据保护法》的，罚款五十万神晶，了解一下？”
李教授看着悬浮在半空的数据核心，又看看围上来的灵能部队，终于瘫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发出阵压抑的哭声。他这辈子兢兢业业搞研究，没想到临老却晚节不保，成了蓝星的叛徒。
赵凡走到他面前，捡起地上的银色装置，发现里面的数据果然被加密了。他抬头看向戴眼镜的年轻人，后者立刻识趣地报出了解密密码——显然是被刚才的阵仗吓破了胆。
“小乖，检查数据完整性。”
“收到！正在检查...10%...50%...90%...检查完毕！数据完整，没有被篡改的痕迹！”小乖的声音里带着庆幸，“还好及时截住了，这里面不仅有防御部署，还有我们最新研发的灵能疫苗配方——要是落到虚无之海，那些魔族可就有抗药性了！”
赵凡把银色装置递给赶过来的张局长，看着被灵能部队押走的李教授，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的场景。那时的李教授还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白大褂，手里捧着杯浓茶，笑眯眯地跟他讨论三星堆笔记本的空间参数，眼里闪烁着对科研的热爱。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赵凡忍不住问张局长。
张局长叹了口气，望着远处的雪山：“上个月体检，查出他得了灵能衰竭症——这种病目前还没法治愈，只能靠昂贵的灵能药剂维持生命。废弃主宰的人找到他，说只要交出数据，就能给他人工神格，彻底治愈病症。”
赵凡沉默了。他想起小乖数据库里的记录，灵能衰竭症是灵气复苏后出现的新型病症，患者的灵脉会逐渐萎缩，最终变成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废人。对于视科研为生命的李教授来说，这或许比死亡更可怕。
“把他关在科学院的特殊监狱吧。”赵凡说，“那里有最好的医疗设备，或许...小乖能研发出治愈的药剂。”
张局长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好。”
峡谷里的风渐渐停了，阳光穿透云层洒下来，照在对面的雪山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赵凡抬头看向那道缓缓闭合的空间裂缝，突然觉得这秦岭的冬天，好像比往年更冷了些。
三天后，龙国灵能学院的大礼堂里座无虚席。
赵凡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学生，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半年前他还是这里的学生，每天忙着上课、修炼、应付熊大力的“灵能格斗特训”，没想到现在居然成了客座教授，给新一届的学生讲“如何与诸天势力打交道”。
“今天我们不讲灵能公式，也不练格斗技巧。”赵凡把青铜圆环放在讲台上，青光在他指尖流转，“我们来讲讲上个月在星轨城发生的事——为什么蓝星能在诸天议会拿到轮回守护权？不是因为我们的拳头最硬，也不是因为我们的科技最发达，而是因为我们懂一个道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的学生：“这个道理，叫‘底线’。”
投影仪上突然出现了议会大厅的全息影像，正是小乖用灵能泡沫困住奥林匹斯神国代表的画面。台下立刻爆发出阵阵哄笑，有个戴耳机的男生忍不住喊道：“凡哥！这泡沫能不能批量生产？我想给我家猫买几箱——它总爱抓沙发！”
“理论上可以，但不建议。”赵凡笑着说，“这泡沫里的文明约束程序对灵智生物有轻微副作用，猫用了可能会变得特别听话...但也可能会失去好奇心，变成只咸鱼猫。”
台下的笑声更大了。赵凡等笑声平息，继续说道：“大家别笑。这个看似搞笑的泡沫，其实是我们对‘底线’的第一次宣示——我们可以讲道理，但绝不接受蛮不讲理；我们可以合作，但绝不接受威胁。”
影像切换到白袍老者露出黑气的画面，台下的笑声瞬间消失了。赵凡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这位西方神国的代表，表面上是来调解争端的，实际上却在为废弃主宰效力。他想利用我们的仁慈突破底线，把蓝星变成虚无之海的前哨站——这种人，我们该怎么办？”
“打他！”
“用灵能炮轰他！”
“让钟馗抓他去地府喝茶！”
学生们的喊声此起彼伏，眼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赵凡满意地点点头：“没错。对付突破底线的人，讲道理是没用的，必须用拳头让他们记住——蓝星的底线，碰不得。”
他调出最后段影像，画面里青铜圆环的青光与星轨城的星力产生共鸣，73神国代表集体默许蓝星继承古蜀传承。赵凡指着画面里闪烁的星辰：“这就是守住底线的结果。诸天万界尊重强者，但更尊重有底线的强者。我们用实力告诉他们，蓝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而是能与他们平起平坐的盟友。”
讲台下突然响起热烈的掌声，有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站起来，手里举着个青铜制成的小圆环——显然是赵凡的粉丝：“凡哥！那我们以后遇到其他神国挑衅，是不是可以直接用灵能炮轰？”
“当然不是。”赵凡摇摇头，“我们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就像蓝星的那句老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
他的声音透过灵能传遍整个礼堂，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讲台上，青铜圆环的青光与阳光交织在一起，在墙上投下道巨大的光影，像只展翅的凤凰。
下课铃响起时，学生们迟迟不肯离开。他们围着赵凡问东问西，有人想知道神话军团的日常，有人好奇诸天议会的伙食，还有人拿出灵能手机要签名——据说现在蓝星的黑市上，赵凡的签名已经炒到了三万神晶。
“凡哥！听说您要在科学院开个‘灵能麻辣烫’摊？啥时候开业啊？”
“凡哥！白虎的小鱼干是哪个牌子的？我想给我家狗也买点！”
“凡哥！小乖姐有没有男朋友？我哥是灵能学院的学霸，长得可帅了！”
赵凡被问得哭笑不得，正想找借口溜掉，小乖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凡子，星轨城传来紧急通讯——诸天联盟的代表来了，说要跟我们签订‘灵能产品互惠条约’，还带了不少礼物。”
“礼物？”赵凡挑眉，“什么礼物？”
“奥丁送了箱蜜酒，说是赔上次在议会大厅打碎的灵能杯；深渊魔族代表送了块黑曜石，说是能做灵能绝缘网的原材料；还有东方龙族的太子，送了颗龙珠，说是给‘灵能麻辣烫’摊当汤底的...”
赵凡听得嘴角直抽：“这龙珠当汤底，会不会太奢侈了点？”
“不会啊。”小乖的声音里带着兴奋，“我查过了，龙珠的灵能属性温和，煮出来的麻辣烫既养生又美味，绝对是蓝星特产的爆款！”
赵凡摇摇头，对着围上来的学生们笑道：“抱歉各位，我还有事要先走——等‘灵能麻辣烫’摊开业了，给大家打八折。”
学生们立刻欢呼起来，自动让出条路。赵凡在一片“凡哥再见”的喊声中走出礼堂，刚到门口就看到张局长等在那里，手里拿着份烫金的文件。
“这是诸天联盟刚发来的条约草案。”张局长把文件递给赵凡，眼里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他们不仅同意我们的灵能产品进入诸天市场，还答应开放十个低维世界的灵能矿脉——这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赵凡翻开文件，发现里面的条款确实很优厚，甚至有些过分让利的意思。他突然明白过来，这不是因为蓝星的产品有多好，而是因为诸天势力终于意识到——蓝星已经不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新生界域了。
“对了，”张局长突然想起什么，“李教授在监狱里申请加入灵能药剂研发组，说想戴罪立功...你觉得？”
“让他来吧。”赵凡合上文件，阳光照在他脸上，带着股温暖的力量，“给他个机会，也给我们自己个机会。”
远处的操场上，学生们正在练习灵能格斗，喊声震天。赵凡望着那些年轻的面孔，突然想起穿越前看到的一句话：所谓成长，就是从被保护者，变成保护者。
现在的蓝星，正在成长。
半个月后的星轨城，比诸天议会时还要热闹。
各族代表的坐骑在星轨城的广场上排起了长队，天使的圣光羽翼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魔族的骨龙趴在地上打盹，最显眼的是矮人王的灵能三轮车，车斗里堆满了刚出炉的灵能面包，引得不少星轨城的居民上前抢购。
签约仪式设在议会大厅的偏殿，这里被临时改造成了个巨大的展厅，里面摆满了蓝星的灵能产品——防脱发洗发水旁边放着灵能绝缘网，文明约束泡沫的展柜对面是灵能可乐自动贩卖机，最角落的展台上，还放着台冒着热气的麻辣烫锅，锅底里那颗龙珠正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这就是用龙珠煮的麻辣烫？”奥丁端着个纸碗，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独眼瞬间瞪圆了，“我的天！这味道比瓦尔哈拉的蜜酒还上头！赵凡小友，这配方卖不卖？我出一万神晶！”
“不卖。”赵凡笑着递给他瓶灵能可乐，“秘方不外传，但可以给阿斯加德神国独家代理权——每年给我们分三成利润就行。”
奥丁立刻拍板：“成交！别说三成，五成也行！只要能让我的勇士们每天吃上这玩意儿，神国的战斗力都能提升三成！”
旁边的深渊魔族代表听得直咽口水，忍不住凑过来：“赵凡大人，我们深渊也想要代理权！我们出六成！”
“排队。”小乖的投影突然冒出来，手里拿着个号码牌，“先填申请表，通过审核后按顺序签约——对了，你们深渊的灵能波动太强，得加钱买防腐蚀包装，不然麻辣烫送到就成糊糊了。”
深渊魔族代表的脸瞬间垮了，但还是乖乖接过申请表——毕竟在美食面前，面子不值钱。
签约仪式正式开始时，星袍议长特意穿上了件绣着蓝星图案的星袍，十二道星链在他身后展开，上面的星辰组成了“互惠共赢”四个大字。他举起酒杯，声音传遍整个偏殿：“今天，我们见证了一个新的开始——蓝星的灵能产品将为诸天带来便利，而诸天的资源也将助蓝星成长。这不是单方面的施舍，而是平等的合作！”
掌声雷动中，赵凡走上前，与各族代表依次签约。当他在与东方龙族太子的条约上签字时，太子突然低声说：“赵凡兄，实不相瞒，我这次来，还有个私事想请你帮忙。”
“哦？什么事？”赵凡挑眉。
“我家小妹最近总掉龙鳞，说是修炼出了岔子。”太子的脸红了红，“听说你们的防脱发洗发水效果特别好...能不能给我来几瓶？最好是加强版的。”
赵凡差点笑出声，连忙让小乖去取了箱加强版洗发水。太子千恩万谢地接过，还偷偷塞给他颗更大的龙珠：“这颗是千年份的，煮麻辣烫更香。”
签约仪式进行到一半时，星轨城的警报突然响了起来。刺耳的鸣笛声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小乖的投影瞬间出现在赵凡身边，脸色凝重：“凡子，西北方向出现大量虚无能量反应！是废弃主宰的余孽，这次来了足足五千人！”
各族代表的脸色瞬间变了。奥丁握紧了手里的永恒之枪，深渊魔族代表召唤出黑雾，连一直笑眯眯的东方龙族太子，眼里都闪过一丝厉色。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好好合作啊。”赵凡的声音平静下来，青铜圆环在他掌心亮起青光，“小乖，通知神话军团集合。”
“收到！正在集合...对了凡子，要不要用新研发的‘灵能烟花’？熊大力说这玩意儿威力大，还好看。”
“灵能烟花？”
“就是把灵能炸弹做成烟花的样子，爆炸时能形成防御阵——既实用又喜庆，特别适合这种场合。”
赵凡看着偏殿外越来越浓的黑气，突然笑了：“好主意。就让他们尝尝，什么叫‘欢迎来到蓝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