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95号院扎堆儿闲聊时,话头十有八九绕到了何雨柱和秦淮茹身上。
自打贾东旭走后,何雨柱那个铝饭盒...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秦淮茹手里,几乎成了院里雷打不动的风景线。
刚开始那阵儿,院里住户还觉得何雨柱这人挺仁义、可怜孤儿寡母。
可这日子一长,味道就有点变了。
大家伙儿看着秦淮茹越发熟练的“泪眼攻势”,再瞅何雨柱那有求必应的劲儿...不少人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了。
这天下午,日头偏西,三个大妈坐在中院闲聊。
“瞧见没?又送去了...这傻柱,对贾家媳妇可真够上心的。”
三大妈捅了捅纳鞋底的二大妈,压低声音说道。
二大妈闻言,撇了撇嘴:
“谁说不是呢?自家妹妹都顾不上...天天惦记着别人家的媳妇。孤男寡女天天这么黏黏糊糊的,也不怕人说闲话?”
“可不是嘛!”
三大妈像是找到了知音,凑得更近了些。
“我看那秦淮茹啊,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那眼泪说来就来,比水龙头还方便……”
这些风言风语,自然也飘进了聋老太耳朵里。
她年纪大了,耳朵是背...可人老成精,心里头跟明镜似的。
院里这些个弯弯绕绕,她看得比谁都明白!
聋老太是真心疼何雨柱,怕他被秦淮茹耽误了终身大事,最后落得人财两空...还得帮别人养孩子、养婆婆。
再说这年头,谁家娶媳妇不得掂量掂量?
摊上贾家这么一大家子拖累,哪个姑娘愿意嫁傻柱?
这天晚上,聋老太拄着拐棍,慢慢悠悠地晃悠到了易中海家。
一大妈正在缝补衣服,易中海则在旁边喝茶。
“中海啊,我跟你说个事儿。”
易中海对这位老长辈向来敬重,忙搬了个小板凳坐到跟前:
“老太太,您吩咐。”
聋老太用拐杖点了点对面方向,开门见山。
“柱子的事儿,你们这当大爷大妈的...得上上心啊!”
说话间,她脸上皱纹都挤到了一起。
“那秦淮茹,快把柱子的裤衩都快算计去了...天天饭盒捧着、工资借着、力气活儿帮着干……”
“寡妇不知道避嫌,光棍不知道轻重...这日子长了,名声还要不要了?还找不找媳妇了?”
闻言,易中海放下搪瓷缸子,叹了口气:
“老太太,我们也着急。可这…唉...那头犟驴,自个儿还挺乐意往贾家凑!”
“他那是被人灌了迷魂汤!”
聋老太太用拐棍顿了顿地。
“赶紧给他找个媳妇,成了家、收了心就好了!”
她老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我寻思着...得找个厉害点的,不然镇不住那边!”
易中海沉默地点点头,老太太这话在理。
贾家那就是个无底洞,柱子真要陷进去...这辈子就搭进去了。
“理是这么个理,可这年头,说媳妇儿也不容易……”
易中海有些犯难。
“我托人打听了。”
聋老太显然是有备而来。
“东边那条巷子里,有个纺织厂女工...姑娘二十出头,家里头有两个弟弟,负担是重了点…但这姑娘性子泼辣,是个能撑起门户、不吃亏的主。”
“关键是,这姑娘眼里揉不得沙子,过门就能把柱子管住...免得他再胡乱发善心。”
老太太特意在“胡乱发善心”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易中海琢磨了一下,越想越觉得可行。
柱子那性子,就得有个厉害点的媳妇拴着。
性子泼辣点好...正好能挡住院里院外那些歪心思,也能断了秦淮茹的念想。
“行!还是您想的周到。”
易中海下了决心。
“我明儿就托人去问问,安排他们见个面。”
“抓紧办!”
聋老太太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这事儿宜早不宜迟...趁闲话还没传出院儿,赶紧定下来!”
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给何雨柱介绍对象的事儿,很快就在院里传开了。
消息传到秦淮茹耳朵里时,她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危机感!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她可以忍受何雨水的抱怨、可以无视院里人的闲言碎语......
但绝不能失去何雨柱这个最稳定、最重要的“饭票”和潜在的“接盘侠”!
一旦何雨柱成了家,有了自己的老婆孩子...一切“常态化”的接济都会烟消云散。
到时候,她和孩子们怎么办?
指着那十八块五毛钱的学徒工资?
秦淮茹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手里的窝窝头被捏变了形。
第二天傍晚,何雨柱依旧拎着那个饭盒,晃悠着回到了大院。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今天走路都轻快了几分。
秦淮茹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惯有的愁苦和期待。
秦姐,洗衣服呢?
何雨柱笑着打招呼,目光在她被汗水打湿的额发上停留了一瞬。
秦淮茹抬头,勉强扯出笑容:
柱子回来啦。
她的视线落在饭盒上,喉头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何雨柱今天心情格外好,哼着小曲就要往家里走。
秦淮茹心里一急,连忙叫住他:
柱子,今天的饭盒...
哎哟!”
何雨柱没像往常那样,直接把饭盒递过去,反而把饭盒往身后藏了藏,脸上带着点难得的腼腆:
“秦姐,那什么……今天这饭盒有用。改天、改天再给你带啊!”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试探道:
“柱子,你这是……有什么喜事啊?”
被秦淮茹这么一问,何雨柱憋不住了,嘿嘿傻笑两声:
“可不是嘛!一大爷跟我说了,明天……明天给我介绍个对象,还是纺织厂的工人嘞!”
“听说人挺不错的,我这不得准备准备...这饭盒里的鸡肉,我留着明天招待人家!”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这个消息后...秦淮茹还是觉得天旋地转,随后强撑着水槽才没当场失态。
这时,许大茂正好拎着个网兜从外面回来,听见动静阴阳怪气道:
哟,又要相亲啊...这回能成吗?别又是白忙活一场!
去你妈的傻茂,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滚蛋!
何雨柱骂了一句,却没像往常那样追打。
秦淮茹呆立在水槽边,连水溢出来了都没察觉。
秦姐,水满了。
何雨柱提醒了一句。
秦淮茹这才回过神来,慌忙关掉水龙头。
“哦…哦,那是好事、大好事……”
她的声音干涩,笑容僵硬。
“恭喜你啊,柱子。”
她没再纠缠饭盒,失魂落魄地转身回了屋。
何雨柱看着她的背影,觉得秦姐今天怪怪的。
但即将相亲的喜悦...很快冲散了这点疑虑。
他美滋滋地拎着饭盒回到家,开始琢磨明天穿哪件衣服能精神点......
第二天恰逢周末,院里比平时热闹些。
何雨柱难得起了个大早,头发也用清水抹了又抹,试图压平那些不听话的呆毛。
随后,他吭哧吭哧跑去供销社,凭着关系和人脉...好不容易弄到了一条五花肉,准备在易中海家露一手。
......自家门口,易中海看着忙里忙外的何雨柱,对一大妈说道:
瞧见没?这回要是能成,柱子也算有个着落了。
一大妈摘着菜,脸上忧心忡忡:
“我瞅着对门......”
嘘——小声点!
易中海打断她。
这话可不能乱说...咱们照应好就行。
...上午十点多钟,一大妈陪着一位姑娘走进了中院。
这姑娘约莫二十出头,个子不算高...但身材结实、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眼睛不大...却很有神,一看就是个利索人。
见到人后,何雨柱一个劲儿地傻笑:
“来……来了,快,快屋里请。”
刘海燕倒是落落大方,上下打量了何雨柱一眼:
“你就是何雨柱同志吧?我叫刘海燕。”
“哎,是我是我……”
何雨柱忙不迭地应着,把人让进了易家。
一大妈早就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泡好了茉莉花茶。
双方寒暄几句后,易中海作为介绍人,尽量为何雨柱说好话:
“海燕啊,柱子是我们院里的老实人,别看他有时候说话冲...但心眼实诚得很......”
刘海燕笑了笑,转头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同志,你这条件不错啊...怎么一直没成家呢?”
何雨柱被问得有点窘,搓着手吭哧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以前……以前光顾着忙活工作了,厂里任务重、食堂事儿多,就给……给耽误了。”
他下意识避开了院里那些是是非非,尤其关于秦淮茹的风言风语...一个字都没敢提。
刘海燕也没深究,转而问起他工作上的事。
一说到做饭,何雨柱可就不怵了,话也多了起来。
“光说不练假把式......”
何雨柱越说越来劲,站起身来。
“今儿这肉和菜我都备好了,中午我露一手,请你们尝尝!”
“那敢情好!”
刘海燕也是个爽快人,没扭捏推辞。
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何雨柱系上围裙,开始在易家的小厨房里忙活...切菜剁肉,颇有架势。
刘海燕也没闲着,跟着一大妈打下手...摘菜洗菜,动作麻利。
易中海看着,心里暗暗点头,觉得这事儿有门。
......接下来的日子里,刘海燕又来了院里两三次。
有时是下班顺路过来坐坐,有时是周末来找何雨柱聊聊天,两人还一起出去逛过一回街......
她性格直爽,有什么说什么,跟何雨柱倒是挺能聊到一块去。
院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何雨柱这次相亲,跟以往完全不同...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
这一切,都被窗户后的那双眼睛,一丝不落地看了去。
何雨柱精神抖擞,那姑娘身影利落、笑容爽朗……
每多看一眼,她心里的恐慌和嫉妒就加深一分。
那个男人...是她和孩子们的救命稻草,她死也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