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其实已是心花怒放。每局抽水10%,张洋这一把就赢了超过二十亿,他能抽两亿多!
这比他四艘赌船加起来都值钱。
是他入行以来最大的一笔抽水。
他丝毫不担心有人赖账,船上那二十名特种兵出身的专业安保,就是他最硬的底气。
在这艘船上,规矩,就是他的规矩。
周智洋最先动作,他弯腰提起密码箱,“咔哒”打开,里面是整齐码放的银行本票。
他面无表情地数出厚厚一叠——每张面额2000万,足足四十八张,往桌子中间一推:“我给了。”
给得痛快,是因为知道必须给,可这心头的肉疼,却是实实在在的。
李洪军也没犹豫,打开自己的箱子,取出相应数额的本票,放在桌上。
他动作稳,心里却仍在咂舌。
天胡,还是七小对,玩这么久他虽然也抓过天胡的牌。
但天胡七小对确从没有。
陈宏见两人痛快的付了钱,胸口重重地起伏了一下。
他慢慢打开随身的皮包,拿出本票时,他的动作有些迟缓,恋恋不舍地、几乎是一张张放到桌上那堆票据上。
每放一张,他脸上的肌肉就抽动一下。
张洋将桌上堆积如山的本票拢到自己面前,转向王子建:“麻烦王老板检查一下。该扣的水钱,直接扣掉便是。”
对于抽水的规矩,他接受。
没有王子建提供的这场子,也无法坐在这里赢钱。
这是游戏的一部分,很公平。
王子建此刻看张洋,简直如同看一尊会走路的金佛。
他乐呵呵地应道:“好说,好说。”接过那摞本票。
他仔细地清点、查验。
每一张都是货真价实的银行票据,代表着随时可以兑现的巨额财富。
确认无误后,他熟练地抽出其中属于他的那一厚叠。
那是足足两亿多美刀,然后将剩下的,稳稳地推回到张洋面前。
“张总,数目没错,票据也都是真的。”王子建的声音里透着压不住的满意,他将属于自己的那份小心收好
这时,一名两名工作人员上去。
一个负责收麻将,另一人拿着一副全新的麻将。
王子建朝手下点点头,工作人员迅速将旧麻将撤下,拆开那副全新的,清脆的象牙碰撞声再次响起。
工作人员退下后,王自健对四人说道:“还需要验牌吗?”
张洋微微摇头:“不用。”
其他三人也没有再验牌,只想着这把必须赢。
“东风位不变,张总继续坐庄。”王子建的声音打破寂静。
他坐回沙发,但身体微微前倾,不再有之前的悠闲。
众人重新洗牌,砌牌。
张洋拿起骰子,随便一扔,三点。
依然是从周智洋面前开牌。
张洋不疾不徐地摸牌、理牌。
他的动作流畅自然,与上一局并无二致。
陈宏这次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眼睛几乎要钉在张洋的手上。
李洪军也放缓了呼吸。
周智洋则看似随意地摆弄着手边的筹码,眼神却锐利如鹰。
十四张牌再次竖在张洋面前。
他依旧只是扫了一眼,手指轻轻拂过牌面。
他没有立刻动作,而是抬眼,依次看过三人。
陈宏的紧张,李洪军的探究,周智洋的冷锐,尽收眼底。
最后,他的目光与远处王子建饶有兴味的视线碰了一下。
然后,他缓缓推倒了面前的牌。
“天胡,清一色,一条龙。”
牌面摊开——一筒到九筒,各一张,外加一对一筒作将。
筒子清一色,完美的一条龙牌型。
又是一片死寂。
“我草!”周智洋见状猛地吸了一口凉气。
李洪军手里的牌“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陈宏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嘴唇哆嗦着,死死瞪着那副牌,仿佛看到了最恐怖的景象。
一次天胡七对可以是逆天运气。
紧接着庄家连续坐庄,又来一个清一色一条龙?
这已经不能用运气来解释了!
王子建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也没想到还是天胡。
入行这么久,连续两把天胡的,确实有,但很少见。
一般的牌局他不会这么激动,这可是顶级牌局。
以他的经验,张洋肯定没出老千,毕竟是亲自检查的。
他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牌桌边。
“张总。”王子建的声音很轻:“你这手气,已经不是鸿运当头能形容的了,梅开二度,厉害,厉害。”
贵宾厅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陈美琳坐在张洋后的观看区,眼睛微微一眯。
她没跟张洋玩过麻将,只是打过扑克。
真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
她抓过天胡,但从没连续抓过两次。
坐在她身边的沈冰,小声说:“琳琳姐,张总好厉害啊。”
陈美琳微微点头:“那是当然。”
沈冰又说道:“你怎么没跟他在一起呢?你俩多般配啊。”
陈美琳轻轻一笑:“他啊,太色了,我可接受不了。”
沈冰笑着说:“哪有男人不色的啊,是不是因为他太花心了啊?”
陈美琳敷衍道:“对啊,他很花心呢。还是孙倩比较适合他。”
王子建顿了顿,一字一句地报出数字:“按规矩天胡六番,清一色六番,庄家两番,也就是72番,每家十四点四亿美刀。。”
这个数字,像一块巨石砸进水面。
陈宏猛地站起来,椅子腿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不可能!”
他低吼出来,眼睛通红:“绝不可能连续两把这种牌!他肯定有问题!”
李洪军也沉下了脸,虽然没有像陈宏那样失态,但眼神里的怀疑和惊怒已经掩饰不住。
周智洋则冷冷地看着王子建,又看看张洋。
王子建脸色一沉,目光如刀射向陈宏:“陈老板,牌是全新的,当着大家的面拆封。摸风、掷骰、摸牌,全程都在大家眼皮子底下。搜身也是我亲自做的。”他声音转冷:“你是怀疑我王子建和这位张总联手做局坑你们,还是怀疑我赌船上的规矩?”
他对陈宏的历史很清楚。
电诈发家,那种钱赚的太脏。
即便他开赌船同时也放高利贷,但打心底看不起陈宏。
毕竟赌徒来赌船没人强迫,借钱也并不强迫。
还不上那就是赌徒的问题了。
但电诈就不一样了,好多人都是骗去的。
甚至他的朋友也有被骗的。
他对陈宏表面上友好,只是当客人为了赚钱而已。
陈宏被噎了一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他当然知道怀疑王子建做局的风险,这等于直接掀桌子,以后谁会来他的船上赌。
他其实是无法接受输掉超过二十亿美刀的事实!
关键他现在没有那么多钱。
陈宏不敢得罪王子健,连忙解释道:“王老板,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连续两把天胡,这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