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骰盅落桌。
冈田太郎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猛地掀开盅盖。
6、6、6,十八点!豹子!
冈田太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瞳孔微微放大。
怎么可能?!
他明明已经计算好了角度、力度,甚至预判了对方可能的点数范围,怎么可能摇了最大的点数……
他的大脑一片混乱。
“哦?”张洋微微一笑说道:“冈田先生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这次我们比小,你这点数是最大的。”
说着,他的手伸过过去,将那十张银行本票尽数揽入自己怀中,笑眯眯的说:“冈田先生承让,那我就不客气了。”
冈田太郎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稳赢的一局,怎么就输了。
他心想暗道,没关系,还有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稳住心神,让自己镇静下来。
“下一局,我先来。”他稳住了情绪。
他双手如捧珍宝般托起骰盅,手腕以一种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频率轻微抖动着,随即稳稳地将盅扣在桌面上。
他抬眼瞥向张洋,暗道,这一局,你休想在赢!
他来之前早就计划好了。
第二局只要能掷出三个六,按规矩,先手赢。
开盅!
三个骰子,静静地躺在盅底,每一个都是一点。
冈田太郎彻底懵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怎么会这样?
张洋看着他一脸懵逼的表情,缓缓开口打趣到:“冈田先生,您这是……存心让我赢吧?比小,您掷出了最大的点。比大,您却又摇出了最小的点数。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呢。”
话音未落,他已随手抓起骰子,放入盅中,手腕翻转间,骰盅内传来一阵急促而有力的碰撞声。
“嗒。”
一声轻响,骰盅被他稳稳地扣在桌上。
冈田太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死死盯着那个黑色的盅盖。
他会掷出什么?
他希望也是三个一点。
这样的话,他还是赢。
张洋拿起骰盅,缓缓揭开——
冈田太郎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
盅内,三个骰子齐齐呈现出六个点的面。
1,1,2!四点!
冈田太郎见状,失落写在了脸上。
“冈田先生。”张洋的声音依旧平稳:“不好意思,比你大那么一点。”
说完,他再次拿起那十张本票,与之前赢得的叠放在一起,整整二十张,四亿美刀!
冈田太郎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红,最后涨成了猪肝色。
他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浸淫赌术数十载,自诩为日国第一高手。
见过听骰辨位的绝技,也见识过同时操控多枚骰子的神乎其技。
可怎么竟然失误了两次。
他之前所有的从容、算计、以及对局势的绝对掌控感,在这一刻土崩瓦解,荡然无存。
他的心态彻底崩了。
甚至开始自我怀疑。
在一旁观看的杨洋偷笑。
这算哪门只赌神,完全是来送钱的。
经过这两次在赌船的经历。
她发现张洋是真的厉害。
赚钱的能力超出自己的想象。
轻轻松松就是普通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不过作为保镖,对现在的收入已经很知足了。
况且工作确实很轻松。
张洋将二十张本票仔细收好,重新码放整齐,这才淡淡地问道:““冈田先生,第三局……还赌吗?”
冈田太郎张了张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当……当然赌!”
他就不信邪!必须赢下这一局!减少损失。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缓缓跪坐下来,背脊依旧挺直,但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六亿美刀是他全部的财富,更是他作为日国赌神最后的脸面与底气。
“第三局……猜点数。”冈田太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找回些许掌控感:“但如何猜,我想略微调整规则。”
张洋打断他的话说道:“看你年纪大了,我让你好了,你摇两次,我摇一次,比大小,谁大谁赢。”
冈田太郎听了张洋的话,愣了一下。
他脸上掠过一丝屈辱的涨红:“张先生是在羞辱我吗?”
张洋淡淡的说道:“没有没有,只是看你年纪大了,尊老爱幼而已。”
“不……”冈田太郎几乎是立刻否决。
两次机会,无论如何,赢面都更大。
尽管这像是对方施舍的优势,让他尊严受损。
但和最终的胜利相比,面子算什么?
他迅速压下情绪,沉声道:“好,就按张先生说的。我摇两次,取点数大的那次,与张先生的一次相比。”
他闭上眼,深深呼吸,双手捧起骰盅。
第一次摇盅,动作谨慎而绵长,骰子在盅内碰撞的声响细密而富有节奏。
足足摇了近一分钟,他才“咚”一声扣下。
揭开时,是1、1、1,3点。
冈田太郎眉头微皱,显然不满意。
连续输了两次,对他的信心打击极大。
他没有立刻开始第二次,而是再次闭目。
他要让自己静下心来,找回自信。
约莫半分钟后,冈田太郎睁开眼,眼神锐利如鹰。
这一次,他摇盅的动作与之前截然不同!
手腕疾速抖动,幅度极小频率却极高,骰子撞击声由细密的“沙沙”声,骤然变成急促的、几乎连成一片的“嗒嗒嗒”脆响!
这不是寻常的摇法,这是他压箱底的秘技之一——“乱瀑”,
通过极高速的复杂抖动,让骰子处于近乎失控的随机碰撞状态,连他自己都无法完全听辨点数,旨在制造理论上最大可能的随机性,以期搏出最大的点数。
“嗒!”
盅落,余音似乎还在空气中震颤。
冈田太郎额角已渗出细汗,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揭开骰盅。
1,1,1,3点。
又是3点。
冈田太郎傻眼了。
张洋打趣道:“摇了两次三点,足见冈田先生技术高超。”
说完,拿起骰盅,将三枚骰子随意扫入盅内。
没有花哨的姿势,没有凝神静气的前奏,他甚至只是用单手持盅,随意地上下摇晃了两下,动作轻松得像是酒吧里玩闹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