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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如同沉在冰冷海底的碎片,缓慢上浮。

剧痛率先苏醒。每一寸骨头都在呻吟,每一条肌肉都在抽搐,脑海深处像是被无数烧红的铁钎反复穿刺。林知理挣扎着掀开沉重的眼皮,映入视线的,不是黑暗裂隙,也不是血色狂潮,而是一片陌生的、带着蛛网的灰褐色帐篷顶。

她没死。

这个认知让她麻木的神经抽动了一下。随即,昏迷前的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冲进脑海——崩塌的孤山、洞开的黑暗裂隙、冰冷的灰白巨手、融合的光、重塑的青鸾令、最后那道强制关闭“门隙”的指令……

“青鸾令!”她猛地想坐起,牵动全身伤势,疼得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浸湿了单薄的衣衫。

“别动!”一个熟悉而沙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林知理艰难地转过头,看到了谢无忧那张胡子拉碴、眼窝深陷的脸。他同样浑身是伤,用破布草草包扎着,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谢校尉……你没事……其他人呢?”林知理声音嘶哑得几乎发不出声。

“老张还昏迷,但命保住了。李四……”谢无忧声音低沉下去,“掩护我们撤退的时候,没了。就我们四个活下来了。”

四个。出发时九人,如今只剩四个。林知理心头一痛,闭上了眼睛。

“关城……怎么样了?赵琰呢?墨十七他们呢?”她再睁开眼时,已强迫自己压下悲伤,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静,尽管依旧虚弱。

“关城……”谢无忧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深深的沉重,“山崩的血潮冲垮了东北城墙,灌进城内,死伤惨重……但不知为何,那血潮在淹没小半个内城后,突然就……平息了,像是失去了力量源头。紧接着,那道鬼‘门’的光柱就炸了,裂开的口子也合上了。北虏那边好像也乱了一阵,攻势大减。杨将军趁机组织反击,把突进城里的鞑子又赶了出去,勉强守住了核心区域。”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和敬畏:“赵琰那小子,不知道怎么搞的,从‘门’关上的时候,就从一片废墟里爬了出来,身上带着你那块小石头和黑色铁片,人虽然虚脱,但没大事。他说他接收到了什么‘指令’,还说他那边发生了什么‘远古祭坛’和‘规制者’的事,乱七八糟的。墨十七他们……太平缸炸了,内院毁了,但他和几个学徒命大,被气浪掀飞,埋在瓦砾下,竟然也活了下来,只是都带了伤。”

都还活着……林知理心中稍安,这或许是这场惨烈灾难中,唯一值得庆幸的消息了。

“那……‘星眸之山’呢?冰棺……王九斤呢?”她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谢无忧摇摇头,神色更加凝重:“山……彻底塌了,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散发着诡异红光的深坑,周围几十里都成了绝地,没人能靠近。至于冰棺……赵琰说,在山崩和‘门’关闭的最后时刻,他看到那道银白光柱缩回了地底,然后……就再没动静了。王九斤是死是活,没人知道。”

林知理沉默。冰棺被封入了山体废墟最深处,王九斤生死未卜,他体内的“回响”意识是否彻底被融合或镇压,那个“反向解析”是否成功,都成了未知数。

她下意识地想抬手去摸怀中的青鸾令,却发现自己的左手正被什么东西压着。低头一看,那枚已经变成淡金色、纹路全新的青鸾令,正被她紧紧攥在手里,而手腕上……

她瞳孔微缩。

左手手腕内侧,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极其淡薄的、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的奇异印记。那印记的样式,与此刻青鸾令中心那个全新的、由星光与裂痕交织而成的符号,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是最后那道融合之光?还是青鸾令重塑时的影响?

她尝试用精神力去感知那个印记,却只感到一片深邃的、无法探知的“平静”,仿佛那只是一个普通的胎记。

“这令牌……”谢无忧也注意到了青鸾令的变化,眼中闪过惊讶,“怎么变成这样了?颜色、花纹都变了,而且感觉……不太一样了。”

林知理没有立刻回答。她轻轻摩挲着温凉的淡金色令牌,尝试像以前一样调动精神力与之沟通。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共鸣,从令牌深处传来。不再是之前那种带着“情绪”或“信息”的反馈,而更像是一种……稳定、精准、如同精密仪器启动般的“响应”。

同时,一股极其微弱、却纯净温和的能量,顺着她的手掌流入体内,缓慢滋养着她近乎枯竭的经脉和受损的精神,让她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一丝。

这能量……性质与之前截然不同,更加纯粹,更加高阶,仿佛经过了某种“提纯”和“升华”。

她试图像以前那样,“读取”令牌中可能蕴含的信息。但反馈回来的,不再是模糊的画面或意念,而是一串串极其复杂、如同加密数据流般的……“符号”和“结构”。这些信息她完全无法理解,深奥得如同天书。

青鸾令的功能,似乎被“升级”或者……“重置”了。它不再是一个简单的“状态读取与基础指令交互钥匙”,而变成了某种更加复杂、权限可能更高、但也更加难以驾驭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它具体变成了什么。”林知理最终摇摇头,将令牌小心地贴身收好,“但可以肯定,它和之前不同了。那道‘门’的关闭,和它的变化,有直接关系。”

她抬起左手,露出手腕上那个淡淡的印记:“这个,也是那时留下的。”

谢无忧仔细看了看那个印记,眉头紧锁:“这玩意儿……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目前感觉不到恶意或异常。”林知理放下手,“但需要观察。现在首要的,是弄清楚战后的具体情况,以及……我们接下来的路。”

她挣扎着想下地,被谢无忧按住:“我的林司丞,您省省吧!军医说了,您这伤,内腑震荡,精神力透支,能醒过来都是奇迹,至少得躺三五天!外面的事,杨将军和残存的将领们在处理,赵琰和墨十七也在帮忙。您就安心养着,等能走了再说!”

林知理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确实无法做任何事,只能无奈地躺回去。但她的思绪,却早已飞出了帐篷。

“门”虽然暂时关闭,但“门”后的存在绝不会善罢甘休。北虏大军虽然受挫,但主力尚存。朔阳关损失惨重,急需重建和增援。冰棺和王九斤的下落成谜。青鸾令的变化和手腕的印记充满未知。还有赵琰提到的“远古祭坛”和“规制者”……太多谜团,太多隐患。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压低声音的争执。

“……里面是林司丞!她需要休息!你们不能进去!”是谢无忧留下的那名老兵(姓钱)的声音,带着紧张和怒意。

“奉钦差大人令,即刻传唤格物侯林知理问话!延误者,军法从事!”一个尖细而傲慢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像个太监。

钦差?格物侯?

林知理和谢无忧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

朝廷的钦差这么快就到了?还有……格物侯?是在说她?什么时候的事?

帐帘被粗暴地掀开,刺目的天光涌了进来。一个面白无须、身着锦袍的中年太监,带着四名盔甲鲜明、气息精悍的御前侍卫,闯了进来。太监眼神倨傲地扫过简陋的帐篷和躺在床上的林知理,嘴角扯出一丝皮笑肉不笑的弧度。

“哟,林侯爷,可算醒啦?杂家是司礼监随堂太监高让,奉皇上口谕与钦差大人令,请您过去一趟,说说这北境……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会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连京城都感到了地动山摇?”

他的语气看似恭敬,实则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质询。

谢无忧立刻挡在林知理床前,眼神冷冽:“高公公,林司丞重伤未愈,行动不便。有什么话,可以等……”

“谢校尉,”高让打断他,声音转冷,“杂家是奉旨办事。皇上和朝廷,对北境之事关切得紧。林侯爷身为北境勘测司主官,又是此番变故的亲历者,于情于理,都该第一时间向钦差大人禀明情况。还是说……谢校尉觉得,林侯爷的伤,比圣旨和军令还重要?”

他身后的四名侍卫,手已按上了刀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林知理躺在床上,看着眼前这突兀出现的钦差太监,心中瞬间转过无数念头。

朝廷的反应比她预想的更快。这高让态度不善,显然来者非善。“格物侯”的封号是赏赐,也可能是一种将她架在火上烤的手段。在关城损失惨重、真相未明、自己重伤未愈的情况下,被朝廷的人“请”去问话……

她轻轻拍了拍谢无忧紧绷的手臂,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她看向高让,尽管脸色苍白,声音虚弱,眼神却平静无波:

“有劳高公公传旨。既是皇上和钦差大人垂询,本侯自当遵命。只是伤势颇重,行动迟缓,还请公公稍待片刻,容本侯整理仪容,随后便去拜见钦差大人。”

她刻意咬重了“本侯”二字,提醒对方自己现在的身份。

高让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似乎没想到这个传闻中只懂格物的女子,在这种时候还能如此镇定,且懂得利用身份。他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林侯爷深明大义,那是最好。杂家就在帐外等候,还请侯爷……快些。”

说完,他带着侍卫退了出去。

帐内,谢无忧急道:“林司丞,你现在这身体……那太监明显不怀好意!朝廷这时候派人来,恐怕……”

“我知道。”林知理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眩晕和疼痛,在谢无忧的搀扶下艰难坐起,“他们来得这么快,要么是早就盯着北境,要么是‘门’的动静实在太大,惊动了中枢。无论如何,躲是躲不掉的。正好,我也有些事情,需要借朝廷的渠道去查,去准备。”

她看向谢无忧,目光锐利:“谢校尉,你立刻去找赵琰和墨十七,让他们把知道的一切,尤其是关于‘规制之钥’碎片、远古祭坛、太平缸最后数据、以及‘门’关闭前后所有异常能量读数的记录,尽可能详细、但也要有所保留地整理出来。特别是关于‘星柩’系统和远古文明的部分,要加密处理,没有我的允许,绝不可泄露。”

“另外,”她压低声音,“想办法通知杨将军,让他的人留意这个高公公和他带来的人的动向,特别是他们有没有接触北虏俘虏或可疑之人。还有,派人去‘星眸之山’废墟外围远远观察,有任何异动,立刻回报。”

谢无忧重重点头:“明白!你……小心。”

林知理点点头,在谢无忧的帮助下,勉强换上了一身相对干净整洁的便服,又将那枚淡金色的青鸾令仔细藏在贴身处,确保那个手腕印记被衣袖遮住。

做完这一切,她感觉体力又消耗了大半,眼前阵阵发黑。但她强撑着,示意谢无忧扶她出去。

帐篷外,高让正背着手,看似悠闲地打量着周围残破的营地和忙碌的士兵,眼中却不时闪过精光。

看到林知理被搀扶着出来,他眼中讶色更浓。这女子伤得确实不轻,脸色白得像纸,脚步虚浮,但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静和从容,却让人无法小觑。

“高公公,请带路吧。”林知理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平稳。

高让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侯爷,请跟杂家来。钦差大人,正在中军大帐……恭候大驾。”

他特意加重了“恭候大驾”四个字,语气意味深长。

林知理不再多言,在谢无忧担忧的目光中,跟着高让和侍卫,一步步朝着关城核心区域、那顶最为高大显眼的明黄色钦差行辕大帐走去。

一路上,所经之处,残垣断壁,哀鸿遍野,士兵们用麻木或悲痛的眼神看着他们这一行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焦糊和药草混合的气味。

战争的创伤,触目惊心。

而朝廷的使者,就在这片废墟与伤痛之上,搭起了华丽的帐篷,等待着“询问”刚刚从地狱边缘爬回来的功臣……或者说,可能的“替罪羊”与“奇货可居”之人?

林知理握紧了袖中冰凉的青鸾令,感受着体内那丝缓慢流转的、来自令牌的温和能量,以及手腕印记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奇异安定感。

她知道,与“门”后存在的战斗或许暂时告一段落。

但与人,与朝堂,与这世间种种复杂诡谲的斗争……

才刚刚开始。

前方那顶华丽的明黄色大帐,如同巨兽张开的嘴。

她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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