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玄圃走时，陆吾忽然道：“等从禁地回来，我带你去看‘冰莲池’，池里的莲花开时，能映出前尘往事。”
英招拍着翅膀：“我带你飞遍昆仑，看看那些你当年没去过的地方。”西王母踢着脚下的石子：“我教你炼‘回春丹’，用新采的忘忧花芯，保证不苦。”
开明九个头齐声道：“我们带你去找昆仑镜，虽然不知道在哪，但我们九个头一起推演，总能找到点线索。”
叶萱停下脚步，看着他们。陆吾的尾巴尖在地上画着圈，英招的耳朵竖着，西王母的豹尾轻轻晃，开明九个头凑成一团，像个圆滚滚的球。
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短，紧紧靠在一起。
“好啊。”她轻声说。
玄圃的药草比昨天精神些，青禾的叶子更绿了，醉仙花的花瓣边缘没那么焦了。
英招飞在前面，爪子抓着根绳子，绳子另一头系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摘的星露：“够酿酒了。”西王母提着陶罐，边走边采紫心瓣：“等下就酿，晚上就能喝。”
陆吾忽然指着一片药田：“那里种着‘踏雪草’，你当年说，它的根能治‘界域伤’，就是穿梭位面时受的伤。”草叶上长着白色的绒毛，沾着雪也不化。“摘点？”
叶萱点头：“好。”
她蹲下身摘草时，陆吾的尾巴悄悄挡在她身后，挡住吹过来的寒风。英招落在旁边的崖壁上，用喙啄下块冰，丢进竹篮：“给星露降温，免得化了。”西王母往草上浇了点灵液：“这样根能活得久些。”
开明九个头蹲在田埂上，最右边的头数着草叶：“一共三十七片，够了。”
摘完草，叶萱坐在避尘皮上休息，看着他们忙。陆吾在给两心草浇水，英招在赶偷吃灵溪鱼的鸟，西王母在翻晒忘忧花，开明九个头围着锁灵果藤，不知在商量什么。
阳光穿过瀑布，在他们身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撒了把碎金。
她忽然想起现代的办公室，灰色的格子间，永远响不停的键盘声，还有窗外灰蒙蒙的天。再看看眼前，白的雪，绿的草，四神兽的身影在药田里晃动，踏实得像块石头。
“酒快酿好了。”西王母的声音传来，陶罐里飘出淡淡的酒香。
叶萱站起来：“我去看看。”
走到花海旁，西王母正往陶罐里加星露，金色的液体滴在紫色的花瓣上，溅起细小的光。“尝尝？”她递过个木碗。酒液是淡紫色的，喝一口，甜里带点酸，像含着颗星星。
“好喝。”叶萱点头。
西王母别过脸：“明天再酿点，带在路上喝。”
英招飞过来，爪子上抓着条灵溪鱼，金色的尾巴在阳光下闪着光：“中午烤鱼吃，用赤焰果的壳当架子，香得很。”陆吾提着竹篮走过来，里面装着刚采的青禾：“烤鱼时垫着它，能去腥味。”
开明九个头叼着堆枯枝：“我们找了最耐烧的‘火心木’，烤出来的鱼皮是脆的。”
叶萱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这三天好像不是在准备去禁地，只是像从前一样，在昆仑过日子。烤鱼，酿酒，看药草，听风穿过山谷的声。
阳光渐渐偏西，瀑布的水在夕阳下泛着红，像条流动的河。叶萱坐在避尘皮上，看着四神兽围在一起生火，陆吾的尾巴扫着枯枝，英招的翅膀扇着风，西王母往鱼身上涂药粉，开明九个头抢着递赤焰果壳。
烟火升起，带着烤鱼的香，混着药草的味，飘向远处的雪山。叶萱深吸一口气，觉得这大概就是昆仑的味，踏实，温暖，像从未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