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侯爷,你,你醒了?”
温宝珠懵了,惊得呼吸都顿了半拍。
她的鼻尖萦绕着侯爷裴清晗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被他压在身下。
她清丽的脸颊‘腾’地烧了起来,不确定地询问着:“是宝珠吵着你了吗?”
若是吵着了的话,侯爷大可叫她再小点声,或者是‘闭嘴’。
这大早上的,犯不着,这么得刺激吧!
裴清晗墨色的瞳仁里晃着她怔忡的模样,那惯常冷漠的眉眼竟软了几分,漫出点少见的柔和。
他挑了挑眉,声音还带着刚醒的低哑,如实告知:“醒了,但不是被你吵醒的。”
“哦哦。”
“那,那就好。”
温宝珠僵着脖子回应着,紧绷的肩背刚要放松下来,就听见侯爷又补了句:“好什么?”
“啊?”
她脑子一卡,傻乎乎地重复着:“好?好什么?”
但这次,幸亏她反应迅速。
仅迟钝了一秒,她就把话给接了下去:“侯爷,好,好就好在不是宝珠把你给吵醒的呀!”
“不然,影响了你的睡眠,宝珠心里该多过意不去……”
“你这阵子,成日里忙得脚不沾地,又累又辛苦的,好不容易能歇会儿了,自然要好好地补觉才是。”
她仰着泛红的小脸,连语气都透着认真和真诚:“宝珠都记着呢,你这一个月,可是连一日的整歇都没有过!”
裴清晗看着她这副急得眼尾都泛红的模样,指尖忽然蹭过她发烫的小脸,低笑出声:“哦?你倒是记得清楚。”
“是呀,我这阵子,不仅要处理朝堂之事和各种公务,还要顾着府里随安楼的那位,确实累得很呐!”
接着,他话锋一转,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可你都知道我很辛苦,偏偏还装傻充愣,一点表示都没有。”
装傻充愣?
“侯爷,宝珠没有呀!没有装傻……”
温宝珠解释着,话说到一半,又将重点放在了侯爷裴清晗的最后几个字上。
侯爷嫌她‘一点表示都没有’?
是,她承认,她都没有去关心他。
除了待在溪云阁里照顾着孩子外,她都没有踏出过房门。
想到这,她瞬间噤了声,连呼吸都放轻了,小声地嗫嚅着:“那、那宝珠不说话了……侯爷,你快接着歇息吧!”
“睡眠很重要的,睡够了时辰,身体才能恢复过来。”
?
“这就是你想到的、对我的‘表示’?”
裴清晗蹙起了眉头来,语气带着点被气笑的无奈:“可我现在,不想睡了。”
而这时,许是觉得这样躺着太别扭了,温宝珠刚要撑着身子坐起来,腰后那存在感十足的温热手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又将她给按了回去。
她再一次懵了。
侯,侯爷,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愿再对牛弹琴了,侯爷裴清晗终于没了“绕弯子”的耐心,他俯身贴在她的耳边,声线压得低而沉,像羽毛扫过耳廓,说了一句。
然后,看着她呆愣愣又害羞的模样,他的喉间溢出了声极轻的笑,那只按在她腰后的手掌没松力,反而又收了收,将她往怀里箍得更紧了:“抓紧时间。”
“今天就是我的休沐日,但是,过会儿,宁天祺那个小魔头该来找我了。”
窗外的晨鸟刚掠过檐角,帐内的晨光都浸了点暖。
温宝珠平躺在锦被里,连心跳都乱得像鼓点。
她算是看明白了,侯爷醒了之后,是打算“欺负”她到底了。
他想要的‘表示’,也绝对不是她嘘寒问暖等的关心,而是她自己。
可这是白日呢,日头渐渐升起,这样合适吗?
会不会太过荒唐了?
但这些都由不得她了。
只见侯爷裴清晗的指尖顺着她的领口往下,轻轻地挑开了那缕碍事的衣襟。
他的动作不算急切,却带着不容逃脱的掌控感——那指尖碾过她颈间的软肉,惹得她轻轻地颤了一下,刚要往后躲,腰后的力道却又紧了紧。
“躲什么?”
他的唇贴着她的耳廓,气息烫得她浑身发软,“不是早该习惯了吗?”
温宝珠的脑子彻底乱了,连话都说不连贯:“侯爷,宝珠,宝珠……”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侯爷覆在自己身上的温度,能闻到他衣料上淡淡的雪松香,连窗外的晨光都像是被这帐中的暖意浸软了,裹得她昏昏沉沉。
裴清晗却没再给她躲闪的机会,他的唇轻轻地落在她的唇角,带着晨起的微凉,却又烫得惊人。
他的指尖继续顺着她的腰线往下,隔着薄薄的寝衣,描摹着她软腻的曲线……
“唔——”
温宝珠的身子猛地绷紧,低低地哼了一声,指尖下意识地攥住了他的寝衣布料。
帐中的暖香愈发浓郁,窗外的鸟鸣都像是远了,只剩下彼此交叠的呼吸,一声比一声沉,和布料摩擦的细碎声响。
昨夜被打断的温柔,终究还是在这晨光里,一点点地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