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职会议结束后,高途驱车前往医院。
午后的阳光透过车窗,在路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可他的思绪却被一团浓云笼罩,完全无法平静。
花咏在会议上的强势、极致到苛刻的要求,以及那份远超常人的专业度,反复在他脑海中回放。
尤其是花咏作为Enigma的身份,像一根无形的线,串联起前世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渐渐编织出一个让他心惊肉跳的猜想。
Enigma,信息素层级的顶端,能压制甚至标记Alpha与omega,天生具备绝对的掌控力。
而沈文琅是S级Alpha,性格冷硬、掌控欲极强,前世在hS集团说一不二,连同S级Alpha的情敌盛少游,都能平分秋色。
可这样的沈文琅,前世却在盛少游面前明确提过,花咏是“和自己在一起的人”。
当时高途只当是沈文琅对花咏这个“特殊秘书”的占有欲,毕竟沈文琅有严重的厌o症,花咏能留在他身边本就反常。
可如今想来,一切都透着诡异。
高途将车停在医院停车场,没有立刻下车,而是靠在座椅上,无意识地敲击着方向盘。
他想起前世偶尔撞见的场景。
盛少游曾在沈文琅办公室外与花咏低声交谈,语气带着一种近乎顺从的温柔;
而沈文琅对花咏的态度,也绝非对下属的严苛,更像是一种带着纵容的掌控,甚至偶尔会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妥协。
那时他只当是情敌间的暗流涌动,可现在结合花咏Enigma的身份,一个颠覆认知的念头猛地窜入脑海。
盛少游和沈文琅,或许都不是花咏的“伴侣”,而是被他标记的专属omega?
这个想法让高途浑身一震,几乎不敢再往下想。
Enigma的能力远超Alpha,标记后的Alpha会对Enigma产生绝对的依赖与顺从,甚至失去部分自主意识。
如果真是这样,那前世的一切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沈文琅的“厌o症”,或许只是针对普通omega,对作为Enigma的花咏完全无效,甚至被其信息素压制,心甘情愿处于下位;
他对外宣称花咏是“自己的人”,不过是被标记后的占有欲作祟,实则根本无法掌控花咏。
而盛少游,作为沈文琅的情敌,却与花咏也有牵扯,或许也是被花咏标记的Alpha之一。
两个原本针锋相对的S级Alpha,竟然都成了同一个Enigma的“床伴”,被花咏牢牢掌控在手中。
那花咏前世潜伏在沈文琅身边做秘书,根本不是什么“依附”,而是为了近距离掌控沈文琅,同时借助沈文琅的权力,达成自己的目的?
hS集团的核心技术、与x控股的合作,或许从一开始就在花咏的算计之中?
高途越想越心惊,后背渐渐渗出冷汗。
他为自己这个荒诞却又逻辑自洽的猜想感到震惊,可前世的诸多细节,却都在不断印证这个猜想的可能性。
沈文琅对花咏异乎寻常的容忍,盛少游对花咏若有似无的顺从,花咏看似柔弱下的深藏不露,以及如今他作为x控股掌权者的绝对掌控力……
所有线索交织在一起,指向的都是同一个结论:花咏才是那个站在顶端,掌控一切的人。
而花咏对自己的严苛与试探,又是不是在评估自己的价值,想将自己也纳入掌控之中?
毕竟自己如今手握“基因剪刀”的核心技术,对他的计划或许有利用价值。
无数个疑问像潮水般涌上心头,让高途感到一阵窒息。
他一直以为重生后自己掌控了命运,可花咏的存在,却让他发现,前世的悲剧背后,或许隐藏着一个更庞大、更可怕的局。
“哥,你怎么才来?”车窗被轻轻敲响,高晴的笑脸出现在窗外,打断了高途的思绪。
高途猛地回过神,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推开车门,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刚处理完工作,路上有点堵车。”
他跟着高晴走进病房,看着妹妹日渐红润的脸庞,心中的慌乱渐渐被压下。
不管花咏的目的是什么,不管沈文琅和盛少游与他是什么关系,他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守护好妹妹,让项目顺利落地,彻底远离这些是非。
可那个荒诞的猜想,却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扎了根。
他知道,自己必须更加谨慎,不能轻易被花咏掌控,同时要尽快查明真相。
花咏到底想干什么?前世自己自己为是的担心和考量是不是完全是没必要的?
晚饭时,高晴叽叽喳喳地说着出院后想去看樱花,高途笑着应承,心里却始终紧绷着一根弦。
他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联系任何人。
现在的他,不能相信任何人,只能依靠自己。
夜色渐深,高途安顿好高晴,独自走出医院。
p国的夜晚宁静而温暖,可他的心里却一片冰凉。
他抬头看向天空,繁星点点,却看不到一丝光亮。
花咏、沈文琅、盛少游,这三个前世纠缠不清的人,如今因为他的重生,再次以不同的方式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而这一次,他必须看清迷雾后的真相,不再做任人摆布的棋子。
只是,那个关于“沈文琅是下位”“两人都是花咏床伴”的猜想,依旧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他不敢想象,前世那个不可一世的沈文琅,竟然会是这样的处境。
而自己,又该如何在这个被Enigma掌控的局中,守护好自己和妹妹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