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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三刻,天色未明。细密的雪粒子敲打着云麾将军府的窗棂,发出沙沙的轻响。宋清辞已穿戴整齐,一身绯色云麾将军常服,腰悬金牌,长发束得一丝不苟。铜镜中映出的,是一张平静得近乎漠然的脸,唯有眼底深处那一抹冰封般的锐光,泄露了她此刻真实的心境。

赵猛捧着佩刀立在门外,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昨夜将军书房彻夜未熄的灯火,以及今晨放在案上那封未封口的信,都让他预感到将有大事发生。但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明白,有些事不该问,只需执行。

“将军,车马已备好。”赵猛的声音有些沙哑。

宋清辞接过佩刀,手指抚过冰凉的刀鞘,点了点头。她没有多言,径直向府外走去。步履沉稳,背脊挺直,仿佛只是去参加一场再普通不过的朝会。

府门外,马车在风雪中静静等候。车夫是跟了她多年的老兵,见她出来,默默掀起车帘。宋清辞正要登车,却见长街那头,一队玄甲骑士踏雪而来,为首之人一身墨色亲王蟒袍,正是萧景珩。

两人在晨雪中对视一眼。

萧景珩勒住马,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声音低沉:“今日风雪甚大,宋将军可与本王同行。”

这不是询问,而是不容置疑的陈述。周围的亲卫立刻让开道路,萧景珩的马车已停在近前,车帘高挑。

宋清辞明白他的用意。与其各自赴朝,不如同行,至少在抵达宫门前,他们还能交换只言片语,或者……只是并肩而行,直面即将到来的风暴。

她没有推辞,登上马车。车内宽敞,燃着银炭,温暖如春。萧景珩随后上来,在她对面坐下。车门合拢,车轮碾过积雪,发出沉闷的声响。

“柳文正今日必会发难。”萧景珩开门见山,声音压得极低,“我得到消息,他手中至少有一个当年镇北侯府的旧仆作为人证,还有一幅……画像。”

宋清辞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随即松开。她抬眼看向萧景珩,目光平静:“殿下打算如何应对?”

“关键在于陛下。”萧景珩眸色深沉,“柳文正选在大朝会发难,便是要借百官之势,逼陛下当场决断。陛下最重法度,若‘欺君’之罪坐实,纵使有北境之功,也难逃重惩。”

“所以……”

“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否认,而是……转化。”萧景珩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算计,“将‘欺君’之罪,转化为‘情有可原’、‘事出有因’。将你个人的罪责,引向当年镇北侯府的冤案。让所有人看到,你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女扮男装,而是为了家族沉冤,不得不隐姓埋名,投身军旅。”

宋清辞怔住了。她设想过萧景珩会为她辩护,会与柳文正据理力争,却没想到他竟打算……直接承认?

“可这样,就等于坐实了欺君……”

“坐实了又如何?”萧景珩打断她,目光灼灼如炬,“只要能引出镇北侯府的冤案,只要能当众质问柳文正当年构陷忠良的罪行,欺君之罪便不再是重点!陛下要权衡的,就不再是是否惩处一个女扮男装的将军,而是是否要重新彻查一桩可能关乎朝局稳定、涉及当朝宰相的陈年旧案!”

他的话语如同惊雷,在宋清辞心中炸响。她瞬间明白了萧景珩的意图——以退为进,以自身为饵,将这场针对她个人的身份揭露,转化为对柳文正集团的一次致命反击!

“但这样太冒险了……”宋清辞的声音有些干涩,“若陛下震怒之下,直接定我的罪……”

“所以我们需要另一个契机。”萧景珩从袖中取出一份薄薄的奏章草稿,递给她,“昨夜南境八百里加急,交趾叛乱,已连破三城,南境驻军节节败退。这份军报,今日朝会必会呈上。”

宋清辞接过草稿,快速浏览,瞳孔骤缩。交趾叛乱……南境危急……

“你的意思是……”

“若柳文正发难,你便请缨南下平叛。”萧景珩一字一句道,“以戴罪之身,立军令状。陛下正为南境之事焦头烂额,若有人愿主动请战,还是刚刚平定西北边患的‘玉面将军’,他会如何抉择?”

绝地求生!置之死地而后生!

宋清辞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她看着萧景珩,这个男人的谋算之深、胆魄之大,让她既震撼又……心安。有他在,纵使前方是万丈深渊,似乎也有一线生机。

“可若陛下不允……”

“他会允的。”萧景珩的语气无比肯定,“因为除了你,朝中无人能在短时间内平定南境叛乱。那些宿将要么年迈,要么在京中盘根错节不愿离京。你是最好的人选,也是唯一的人选。”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风雪依旧,巍峨的宫墙在晨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

两人先后下车。萧景珩深深看了她一眼,低声道:“记住,无论柳文正拿出什么证据,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要自乱阵脚。你是宋清辞,也是宋青。北境数万将士的血没有白流,你手中的功绩,就是你最大的底气。”

宋清辞重重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踏着尚未清扫的积雪,走向那扇缓缓打开的宫门。在他们身后,文武百官的车马陆续抵达,人群汇聚,低语声在风雪中隐约可闻。

所有人都感觉到,今日的朝会,注定不会平静。

……

宣政殿内,地龙烧得极旺,驱散了殿外的严寒。承天帝高踞御座,冕旒垂落,看不清神色。百官按品级肃立,气氛肃穆得近乎压抑。

朝会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户部奏报今冬赈济事宜,工部呈上河道疏浚的章程,礼部请示明年春闱的筹备……一切看似如常。

宋清辞站在武将队列中,目光平视前方,能感觉到数道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自己身上。其中一道来自文官班首的柳文正,冰冷而锐利,如同毒蛇的信子。

终于,当各部例行奏报完毕,殿内出现短暂寂静时,一名身着御史台官袍的官员出列了。

是御史中丞周勉。那个曾质疑过宋清辞出身的“耿直”御史。

“陛下,臣有本奏!”周勉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臣要弹劾云麾将军宋青,欺君罔上,混淆朝纲!”

来了!

殿内瞬间落针可闻。所有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周勉身上,又不由自主地转向宋清辞。

承天帝冕旒微动,声音听不出喜怒:“周爱卿,弹劾朝廷重臣,须有实据。宋将军北境有功,西北平叛,乃国之干城,你此言何意?”

“陛下!”周勉手持玉笏,朗声道,“臣所谓‘欺君’,非指宋将军战功有假,而是指其身份——宋青根本就不是男子,而是女子!她乃当年因‘通敌’被满门抄斩的镇北侯府遗孤,宋清辞!”

“哗——!”

满殿哗然!虽然早有风声,但当这指控被当众、如此明确地抛出时,依旧如同惊雷炸响!

“周勉!你休得胡言!”兵部尚书李崇(非柳党,相对中立)厉声喝道,“宋将军战功赫赫,满朝皆知,岂容你污蔑!”

“李尚书,下官若无证据,岂敢在陛下面前妄言?”周勉毫不退缩,转身看向柳文正,“柳相,下官所言是否属实,想必您手中已有铁证?”

所有人的目光又转向柳文正。

柳文正缓缓出列,神色沉痛而肃穆,仿佛不得已而为之。他先向御座躬身:“陛下,此事……老臣本不愿在朝堂之上提及,但周御史既已开口,且此事关乎国法纲常,老臣亦不敢隐瞒。”

他直起身,目光扫过殿中百官,最后落在宋清辞身上,声音陡然转厉:“宋将军,不,宋清辞!你女扮男装,投身军旅,欺瞒陛下,欺瞒朝廷,欺瞒天下!此乃十恶不赦之欺君大罪!你还有何话说?!”

压力如同山岳般向宋清辞压来。她能感觉到数百道目光如同实质,有震惊,有鄙夷,有幸灾乐祸,也有少数担忧与同情。

她深吸一口气,踏前一步,声音清越而平稳,竟无半分慌乱:“柳相,周御史,二位指控末将为女子,可有证据?”

“证据?”柳文正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卷画像,双手呈上,“此乃当年镇北侯府旧仆,亲口指认所绘!画中女子,便是当年的镇北侯嫡女宋清辞!高公公,请呈予陛下御览!”

高适上前接过画像,展开在承天帝面前。

承天帝的目光落在画像上,又缓缓抬起,看向殿下的宋清辞。画像上的女子,眉眼间与殿下的宋青,确有六七分神似。

“陛下!”柳文正继续道,“人证此刻就在宫外候旨!陛下可随时传唤,当面对质!”

殿内再次哗然。人证物证俱在,这指控……恐怕是真的!

无数道目光死死盯住宋清辞,等着看这位风光无限的“玉面将军”如何辩解,如何崩溃。

然而,宋清辞却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与……嘲讽。

“柳相果然手眼通天。”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连七年前仓皇逃命的一个弱女子,您都能掘地三尺找出来,绘影图形,当真……用心良苦。”

她承认了?!

柳文正心中警铃大作。不对劲!宋清辞的反应太反常了!她不应该慌乱,不应该辩解吗?这般平静,甚至带着嘲讽,是什么意思?

“宋清辞!”柳文正厉声道,“你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宋清辞抬眼,目光如冰刃般直刺柳文正,“承认我是宋清辞?还是承认我女扮男装?亦或是承认……我镇北侯府满门忠烈,却遭奸人构陷,蒙受不白之冤,以至于我这个遗孤不得不隐姓埋名,苟活于世?!”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七年压抑的悲愤与不甘,在空旷的大殿中轰然回荡!

“柳相!您口口声声说我欺君,说我罔顾法度!那我倒要问您,当年我父亲镇守北境,浴血奋战,为何会突然被指控‘通敌’?!那些所谓的证据从何而来?!为何所有证人在案发后都‘意外’身亡?!为何兵部档案中关于当年粮草调运的记录屡屡出现蹊跷的‘绕行’和不明款项?!这些,柳相您可能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字字诛心!句句如刀!

宋清辞不再掩饰,她褪去了“宋青”的伪装,展露出属于宋清辞的锋芒与决绝!她不再是为自己辩解,而是将矛头直指当年镇北侯府冤案的真相,直指柳文正!

柳文正脸色剧变!他万万没想到,宋清辞竟敢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反将一军!而且句句直指要害!

“你……你休要转移话题!混淆视听!”柳文正又惊又怒,“今日说的是你欺君之罪!”

“欺君?”宋清辞冷笑,“我为何要欺君?因为我若不以男子身份投身军旅,便永远没有机会站在这里,质问当年构陷我父、害我满门的真凶!柳相,您怕了吗?怕我这个‘欺君罪人’,揭穿您当年的肮脏勾当?!”

“放肆!”柳文正气得浑身发抖,转向御座,“陛下!宋清辞巧言令色,颠倒黑白!其欺君之罪,铁证如山!请陛下立刻下旨,将此人拿下,依律严惩!”

殿内乱成一团。支持柳文正的官员纷纷出列附和,要求严惩宋清辞;部分清流官员则面露犹疑,被宋清辞抛出的“构陷忠良”之说所震动;武将队列中,不少与宋清辞并肩作战过的将领,更是神情复杂,既震惊于她的女子身份,又为她口中的冤案而愤慨。

承天帝端坐御座,一言不发。冕旒之下,无人能窥见天颜。

就在这混乱之际——

“报——!南境八百里加急军报——!”

一名满身风雪的传令兵踉跄冲入大殿,扑倒在地,双手高举一份染血的军报:“交趾叛乱,已破宣化、凉山、高平三城!南境驻军溃败,总兵王伦战死!叛军……叛军已逼近南宁!”

如同又一记惊雷!

南境危急!国难当头!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所吸引!就连柳文正都愣住了。

而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

宋清辞猛地扯下头上的玉冠,任凭青丝如瀑泻下!她单膝跪地,以女子之身,向御座重重叩首,声音铿锵,掷地有声:

“陛下!罪臣宋清辞,欺君罔上,罪该万死!然南境危急,社稷动荡,恳请陛下给罪臣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罪臣愿立军令状,南下平叛!若不能扫平交趾,收复失地,愿提头来见!”

长发披肩的女子,绯色官袍,目光灼灼如烈焰。

满殿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道跪地的身影上,聚焦在御座之上沉默的帝王身上。

欺君罪臣?还是救国良将?

生与死,罪与功,就在天子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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