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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铺后院的破屋子,空气跟凝固了似的,又沉又浊。油灯那点光,晃得人心里发慌,在每个人脸上投下长长短短的阴影,跟鬼画符似的。

赵煜躺在硬邦邦的木板上,眼睛盯着屋顶那几根黑黢黢、结着蛛网的椽子,半天没动一下。胸口那块地方,空落落的,像是被人硬生生掏走了一块,比腰上那个贯穿伤还要疼,疼得他喘气都觉得带着冰碴子。

若卿……没了?

夜枭带回来的话,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钉子,钉在他耳朵里,拔不出来。

“……溶洞深处有剧烈能量爆发……林副统领最后冲进了星光里……爆炸后……没找到人……只有这个。”夜枭的声音干巴巴的,没什么起伏,但握刀的手指关节绷得死白。他递过来一块东西,半个巴掌大,边缘坑坑洼洼,颜色是种黯淡的、带着裂纹的鹅黄,像是上好的玉料被火狠狠燎过,又狠狠摔过。

赵煜没伸手去接。他转不动脖子,只拿眼角的余光瞟着。是若卿带走的那些“东西”之一?叫什么……安魂玉?现在成了这德行。

旁边文仲挣扎着凑过来,接过那块残片,指尖小心翼翼地抚过上面的裂纹,浑浊的眼睛里全是惊悸和后怕:“是它……能量冲突的痕迹非常明显,内部结构几乎全毁了……但还能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安定’残留。林副统领她……恐怕是把它当成了最后的缓冲或引导……”

缓冲?引导?赵煜闭上眼。他能想象出那画面——刺眼的白光,狂暴的能量,若卿那个倔强的身影,手里攥着这些不知有用没用的玩意儿,一头撞进去。不是为了活,是为了把那该死的“门”给撞上。

这个蠢女人……总是这样。

喉咙里一阵腥甜涌上来,他强行咽了回去,牙根都咬酸了。

“周衡呢?”他哑着嗓子问,声音像是从破风箱里挤出来的。

“重伤,从一条预设的密道跑了。通道被他触发机关塌了,追不了。”夜枭回答得简洁,但语气里的不甘和杀意浓得化不开,“他胸口那块黑晶石应该也受损了,但没碎。”

没死。赵煜心往下沉。周衡这种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是祸害。他那个“门”虽然被若卿拼死打断了,但肯定没完全关上,不然文仲不会是这副表情。

果然,文仲放下那块安魂玉残片,脸色灰败地继续说:“殿下,仪式的‘桥梁’虽然被炸断了,星坠之力也被干扰消散,但……‘门’的裂隙还在。只是失去了持续的能量供应和精准坐标,它暂时停止了扩大,甚至可能会缓慢收缩。可它的‘存在’已经被锚定了,就在永丰仓地下那个空间节点上。就像……在墙上凿了个洞,虽然不再继续凿,可洞已经在那里了。”

“会怎样?”赵煜问。

“不知道。”文仲摇头,“可能一直维持那种半封闭的、不稳定的状态,持续散发微弱的蚀力,污染周围环境。也可能……在某些特定条件下,比如下一次类似的星象,或者有足够的能量刺激,它会再次被激活、扩大。更麻烦的是……”他顿了顿,脸上露出极其困惑的神情,“我感觉到,那道裂隙……似乎和什么东西,产生了某种极其微弱的、深层次的‘连接’……不是周衡,也不是地穴蚀力,是别的……我说不上来,很模糊,但确实存在。”

新的变数。赵煜只觉得头更疼了。他勉强集中精神:“溶洞里那个……融合的晶石呢?”

“还在。”夜枭接过话头,声音更冷,“体积缩小了很多,光芒黯淡,活性大减,但没彻底消散。像一滩半凝固的、恶心的胶泥,堆在干涸的血池中间。周围蚀力浓度在下降,但比正常地方还是高得多。”

核心未灭,隐患犹存。周衡跑了,门缝还在,怪物核心还在。他们拼死拼活,折了若卿,重伤这么多人,似乎只是把一场迫在眉睫的爆炸,推迟成了不知何时会响的闷雷。

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和暴怒几乎要冲垮赵煜摇摇欲坠的理智。他猛地想坐起来,伤口传来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又重重跌回去,额头上冷汗涔涔。

“殿下!”张老拐赶紧按住他,手里还拿着捣药的石杵,急声道:“您不能再动气了!伤口刚止住血,脉象虚浮得很,再折腾,华佗再世也救不了您!”

赵煜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像条离水的鱼。他知道张老拐说得对,可他躺不住。每一刻的躺卧,都像是背叛,背叛若卿的拼死一搏,背叛外面那些还在牵制、还在流血的兄弟。

“外面……胡四、陈擎那边……有消息吗?”他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问向一直守在门边警戒的影卫丙三。

丙三低声道:“一个时辰前收到过外围暗桩的短讯,西城和北城的骚乱已经基本被羽林卫和城防营联手压下去了,但损耗不小,他们还在清剿残余,盘查宵禁。胡四将军和陈擎副将的人已经按照预案分散隐蔽,暂时安全。皇宫方向……依旧封锁,没有新消息。但一个多时辰前,观星台方向的暗红光柱,在永丰仓地下爆炸后不久,就突然熄灭了,之后再无动静。”

观星台的光柱也停了。看来若卿那一撞,不仅断了星坠之力的桥梁,也影响到了皇宫那边的“坐标”投射。高顺,或者皇宫里配合周衡的人,现在是什么反应?

还有文仲说的,裂隙与其他东西的“连接”……会不会和皇宫有关?

线索乱麻一样缠在一起,理不出头绪。而他们现在,伤的伤,残的残,藏在这棺材铺里,跟瓮中之鳖差不多。

“这里……不能久留。”赵煜艰难地说,“周衡逃了,他可能知道一些我们的备用据点。永丰仓的动静太大,羽林卫和城防营彻底搜查起来,这里迟早会被发现。”

“夏春姐那边呢?有新的指令吗?”他看向丙三。

丙三摇头:“自上一个加密鸽讯后,再无消息。可能信道不安全,或者……南方也有变故。”

屋里的气氛更加凝重。前路茫茫,后援未至,强敌环伺,自身难保。

就在这时,一直在角落默默处理自己伤口的落月,忽然低声开口,声音因为虚弱和疼痛而有些飘忽:“溶洞……铁门后面的石室里……除了那怪物,还有些箱笼……和一张石桌。我昏迷前……好像瞥见……石桌上有卷轴……还有几个……小盒子。”

卷轴?盒子?可能是周衡留下的资料或者物品!

夜枭立刻看向落月:“具体位置?还能找到吗?”

落月闭上眼睛,似乎在努力回忆:“石桌在石室最里面……靠岩壁……箱子在旁边……大部分被怪物挣扎时打翻了……但桌子底下……可能还有完好的……”她喘了口气,“通道被周衡炸塌前……甲一和乙五……好像快速搜捡过一点东西……”

甲一和乙五此刻也靠坐在墙边,由张老拐帮着处理伤口。听到落月的话,甲一忍着痛,从自己怀里摸出一个用脏布裹着的小包,递给夜枭:“时间紧,只来得及从桌子边抓了几样……不知道有没有用。”

夜枭接过,打开。里面是几块颜色晦暗、形状不规则的矿石碎片,一块巴掌大小、浸了血污、字迹模糊的皮质残片,还有……一个只有拇指指甲盖大小、扁平的、灰扑扑的金属圆片,边缘磨损得厉害,中间似乎有个极小的凹坑。

夜枭先将矿石碎片和皮质残片递给文仲:“文先生,您看看这个。”

文仲接过,仔细辨认。矿石碎片他摇摇头,表示只是普通的、被轻微蚀力污染的血髓矿边角料,价值不大。皮质残片上的字迹被血污浸染,只能勉强认出几个残缺的古体字和扭曲的符号,连不成句,但文仲看了半晌,脸色微变:“这符号……有点像加固空间节点、或者进行超距离能量共鸣用的……很古老,很少见。这残片可能是某张更大阵图的一部分。”

空间节点?能量共鸣?难道和那道裂隙有关?

众人的目光,又集中到那个灰扑扑的金属圆片上。

夜枭将它捏在指尖,对着油灯看了看。圆片很薄,质地非铁非铜,入手冰凉,但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中间那个凹坑也很浅,像是自然磨损,又像是原本镶嵌过什么东西但脱落了。

“这玩意儿……”夜枭皱眉,“像是从什么饰物或者机括上掉下来的配件?没什么特别。”

他随手将圆片递给旁边的张老拐:“张大夫,您见多识广,看看这啥?”

张老拐正给乙五的腿伤上药,腾出一只沾着药膏的手接过来,在油灯下眯着眼看了看,又用指甲掐了掐,摇头:“不像值钱玩意儿。这材质……老夫也没见过,不像是中原常见的金属。这凹坑……倒有点像是用来卡住小粒宝石或者药丸的?可这也太小了。”他顺手将圆片放在旁边自己摊开的药箱盖上,继续处理伤口,“先放着吧,回头洗干净了再看看。”

没人再注意这个不起眼的小圆片。文仲还在努力辨认皮质残片上的符号,夜枭和甲一低声交流着溶洞内后续的情况和撤离路线,乙五疼得脸色发白,落月闭目调息。

赵煜依旧躺着,眼睛望着屋顶,但耳朵听着屋里的每一句对话,每一个细微的声响。若卿的脸,执拗的,冷静的,决绝的,总在他眼前晃。还有她最后塞进他手里的铜盒,那温润的触感,现在只剩怀里那点白石核心的微光,微弱得像是随时会熄灭的萤火。

不能就这么算了。周衡要抓,裂隙要处理,若卿……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还有皇宫里的谜团,高顺,新帝……

他需要力量,需要情报,需要人手,需要……时间养伤。

可时间不等人。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还能动的左手,摸索着,抓住了枕边那个装着白石核心的小布袋。微弱的温润感透过粗糙的布料传来,稍稍安抚了一下他狂躁的心绪。

就在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布袋粗糙的表面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张老拐药箱盖上,那个灰扑扑的金属圆片。

油灯的光恰好斜斜照在上面。

圆片中间那个不起眼的凹坑里,似乎……极其极其微弱地,闪过了一丁点几乎难以察觉的、暗金色的反光?

不是金属本身的色泽,更像是什么东西……被激活了?或者,一直就在那里,只是角度问题?

赵煜的心猛地一跳。他想开口让张老拐把圆片拿过来看看,可喉咙干涩发紧,一时没发出声音。

而张老拐已经处理完乙五的伤口,正在收拾药箱。他随手拿起那个金属圆片,用一块干净的布擦了擦上面沾的药膏和污渍,又对着光看了看,嘀咕道:“咦?好像……干净了点?这颜色……”他用手搓了搓,“还是灰扑扑的嘛。算了。”他顺手将擦过的圆片,塞进了药箱侧面的一个小格子里,那里已经放着些零碎的针灸用针、小刀片和其他杂物。

“殿下,该换药了。”张老拐端着药碗和干净的布走过来。

赵煜的注意力被拉回,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那点异样感。他点点头,配合着张老拐解开腰间的绷带。伤口依旧狰狞,但敷了药之后,红肿消退了些,也不再持续渗血,只是那贯穿的孔洞看起来依旧吓人。

张老拐手法熟练地清洗、上药、重新包扎,嘴里念叨着:“还好那不知哪来的古方药液吊住了元气,不然您这伤……唉。现在就是慢慢养,千万不能动气,不能用力。这瓶里的药膏也快用完了,得想法子再弄点好药来……”

他絮絮叨叨着,从药箱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倒出最后一点褐色药膏,均匀地敷在赵煜伤口周围。

赵煜忍着疼,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飘向那个被张老拐随手塞进药箱侧格的、灰扑扑的金属圆片。

刚才那一下暗金色的反光……是错觉吗?

还是说,那又是某个“前朝遗物”,在特定条件下,会显露出不为人知的一面?

就像铜盒,像白石,像那鹅黄的安魂玉,像冰寒的黑色碎片……

若卿拼死收集、使用这些东西,打断了仪式。现在,这些或完整或残缺的“东西”,似乎还有更多秘密,分散在他们手中。

而他们,对这些秘密的了解,还太少太少。

张老拐包扎完毕,扶着赵煜慢慢躺好,又喂他喝了半碗浓浓的、苦得人舌头发麻的汤药。

药力上来,加上失血和疲惫,赵煜的意识又开始模糊。但在彻底陷入昏睡之前,他含糊地、用尽力气对守在一旁的夜枭和影卫道:“天亮前……转移……去……南城……老地方……小心……”

话没说完,眼皮就沉重地合上了。

夜枭默默点头,对丙三和丁七打了个手势。两人悄无声息地出去,准备转移事宜。

文仲还在灯下对着那块皮质残片苦思冥想。落月重新陷入浅眠,但眉头紧锁,似乎在梦中也不得安宁。甲一和乙五互相靠着,抓紧时间休息。

张老拐收拾好药箱,吹熄了油灯,只留角落里一小盏豆大的灯苗,守着满屋的伤者和沉重的寂静。

窗外,天色依旧墨黑。

冬月初七的凌晨,寒冷而漫长。

而那个被塞在药箱格子角落、灰扑扑的金属圆片,在无人注意的黑暗中,其中心那个浅浅的凹坑里,那丝极其微弱的暗金色,又极其短暂地,闪烁了一下。

仿佛沉睡的脉搏,极其缓慢地,跳动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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