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趣阁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阎埠贵这几天过得像惊弓之鸟。自从在荣宝斋门口被刘海中撞见,他就没睡过一个踏实觉。白天上课时,他会突然走神,想起刘海中那双小眼睛里闪烁的、像秃鹫盯着腐肉般的光芒;夜里躺在床上,耳边仿佛总回响着那句“不该是自己的东西,拿了烫手”。

他知道,刘海中不会善罢甘休。这个官迷心窍的二大爷,好不容易抓住别人的把柄,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该来的总会来。周五晚上八点多,阎家刚吃完晚饭,三大妈在厨房刷碗,小儿子在里屋写作业,就听见院门外传来一声干咳,接着是刘海中那特有的、拖着官腔的嗓音:

“老阎在家吗?”

阎埠贵手里的茶杯一晃,茶水差点泼出来。他强作镇定,放下杯子,起身去开门。门外,刘海中背着手站着,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老刘?这么晚了,有事?”阎埠贵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

“也没什么事。”刘海中慢悠悠地说,“就是饭后出来遛弯,路过您这儿,想着好些日子没跟你聊聊了。您要是不忙,咱哥俩说说话?”

他嘴上客气,人已经迈步进了院子,根本不给阎埠贵拒绝的机会。

阎埠贵心里暗骂,脸上却堆起笑:“不忙不忙,快请进。屋里坐。”

两人进了外屋,三大妈端来茶水,识趣地带着儿子去了里屋,关上了门。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刘海中不急着开口,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浮沫,啜了一小口,然后放下杯子,目光在屋里扫视一圈,最后落在阎埠贵脸上。

“老阎,”他开口了,声音压得低低的,“咱俩认识多少年了?”

“这……得有近二十年了吧?”阎埠贵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二十年。”刘海中准确地说,“我进轧钢厂第二年,您调到咱们这片小学教书,打那时候起就住一个院。一晃眼,小半辈子过去了。”

他叹了口气,语气忽然变得语重心长:“老阎啊,咱们都是老邻居了,有些话,我本不该说。可看着您现在这样子,我又觉得,不说不行。”

阎埠贵的心提了起来:“老刘,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刘海中身子往前倾了倾,声音更低了,“老阎,您最近是不是……心里有事?”

“没……没有啊。”阎埠贵下意识地否认,手却不自觉地摸了摸胸口——那个位置,贴身的口袋里,正藏着那块用红布包了好几层的残玉。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刘海中的眼睛。他笑了,笑得意味深长:“没有就好。不过老阎,我可得提醒你一句,这人哪,心里要是藏着事,藏得越深,就越容易露馅儿。您说是不是?”

阎埠贵的后背开始冒汗:“老刘,您有话就直说吧。我这人笨,听不懂弯弯绕。”

“好,那我就直说了。”刘海中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严肃的、近乎审判的神情,“贾家丢玉的事,闹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贾张氏那老虔婆虽然讨人嫌,但丢了东西是真。这事儿,在院里影响很坏。”

他顿了顿,观察着阎埠贵的反应:“可巧了,就在贾家丢玉后没几天,你就打扮得怪模怪样,神神秘秘地去了荣宝斋。老阎,您一个教算术的,什么时候对古玩玉器感兴趣了?”

阎埠贵的脸“唰”地白了:“我……我就是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需要乔装打扮?”刘海中打断他,声音陡然严厉起来,“阎埠贵!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老实交代,贾张氏那块玉,是不是被你捡去了?!”

“没有!绝对没有!”阎埠贵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起来,声音都变了调,“刘海中,你……你别血口喷人!我阎埠贵再穷,也不会拿别人家的东西!”

“哦?”刘海中不慌不忙,又端起茶杯,“那你去荣宝斋干什么?你怀里揣的又是什么?”

阎埠贵愣住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摸胸口的动作,已经出卖了他。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流下来,他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刘海中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更有底了。他放下茶杯,站起身,背着手在屋里踱了两步,语气缓和了些:“老阎,你也别紧张。我呢,不是要逼你。咱们都是体面人,体面人办事,讲究个方法。”

他走到阎埠贵面前,压低声音:“那块玉,您要是真捡着了,拿出来,咱们商量个妥善的处理办法。贾张氏那边,我可以帮您说话——就说玉是掉在公共地方了,谁捡着算谁的。您是文化人,说捡着研究研究,也说得过去。”

阎埠贵的心猛地一跳。刘海中这话……是在暗示什么?

“不过,”刘海中话锋一转,“这事儿不能白办。我刘海中在院里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要是我帮你把这事儿圆过去,你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

阎埠贵明白了。刘海中这是要分一杯羹。

“老刘,你……你误会了。”他强作镇定,“我真的没捡着什么玉。去荣宝斋,就是……就是对老物件突然有了点兴趣,想学习学习。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荣宝斋的老师傅,我什么都没拿出来给他看!”

他决定咬死不认。开玩笑,那块玉现在是他心里最大的秘密,也是最大的希望,怎么可能轻易交给刘海中?

刘海中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没想到阎埠贵这么嘴硬。

“老阎,”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我给你面子,你可别给脸不要脸。这事儿,要是我捅出去,说你捡了贾家的玉不还,还偷偷摸摸去鉴定……你这三大爷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你这人民教师的身份,还保不保得住?”

这话戳中了阎埠贵的痛处。他浑身一颤,嘴唇哆嗦着,却还是咬着牙:“你……你没有证据!”

“证据?”刘海中冷笑,“我是没有直接证据。可老阎,这世上的事,有时候不需要证据。只要我把这事儿在院里一嚷嚷,再往你们学校领导那儿递个话,说你行为不检,捡了东西不还……你觉得,领导会怎么想?同事们会怎么看?到时候,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他凑近阎埠贵,几乎贴着他的耳朵,一字一句地说:“阎埠贵,我劝你想清楚了。是破财消灾,保住名声和饭碗,还是为了块破石头,弄得身败名裂?”

阎埠贵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他知道,刘海中说的是实话。这种事,根本不需要确凿证据,只要风言风语传开,他的名声就完了。到时候,别说三大爷的位子,连教书的工作都可能保不住。

可是……可是那块玉,万一真是个宝贝呢?万一值大钱呢?就这么交给刘海中,他不甘心!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屋子里静得可怕,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像敲在阎埠贵心上的鼓点。

良久,阎埠贵才嘶哑着嗓子开口:“老刘……你容我想想,行吗?”

刘海中知道,火候差不多了。逼得太紧,反而可能适得其反。

“行。”他直起身,又恢复了那副慢悠悠的腔调,“你是明白人,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这样,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咱们再谈。”

他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对了,老阎,我听说最近有人在打听关于玉器纹饰的资料,还特意去了图书馆查什么……《北方民间器物纹饰遗存》?你说巧不巧,这书的名字,我听着都新鲜。”

说完,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阎埠贵坐在原地,浑身冰凉。刘海中连他查什么书都知道!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一直在暗中调查,甚至可能跟踪自己!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就在阎埠贵和刘海中勾心斗角的同时,宣传科的办公室里,许大茂正翘着二郎腿,翻看着最新一期的《北京文艺》。作为宣传科的主任,他不仅要管厂里的广播和宣传栏,还得时刻关注社会上的文化动态,以便及时“把握风向”。

可今天,他有点心不在焉。脑子里反复琢磨的,是前两天跟广播站于海棠闲聊时听来的一件趣事。

于海棠有个表姐在区图书馆工作,叫李娜,前些天来厂里找于海棠,两人在食堂吃饭时闲聊,她提起了件怪事:有个老头,鬼鬼祟祟地去图书馆查一本特别冷门的书,叫《北方民间器物纹饰遗存》,还偷偷做笔记,被发现后慌慌张张地跑了。

“你是没看见他那样子,”李娜当时笑着说,“裹得严严实实,还戴个帽子,跟做贼似的。我后来一打听,你猜怎么着?那老头好像是你们轧钢厂家属院的,姓阎,还是个老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许大茂当时就留了心。姓阎的老师,轧钢厂家属院——这不就是前院的阎埠贵吗?

阎埠贵偷偷研究文物纹饰?这本身就很反常。更巧的是,院里贾家刚丢了块“传家宝玉”,闹得沸沸扬扬。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许大茂的新闻嗅觉立刻被触动了。他敏锐地感觉到,这里头可能有“料”。

放下杂志,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了几步。作为宣传干事,他一直在寻找能“一鸣惊人”的新闻素材。“民间文物保护”、“普通群众发现历史文物”这类题材,眼下正是宣传的热点。要是能挖出个像样的故事……

他越想越兴奋。阎埠贵如果真发现了什么,或者……如果他捡到了贾家那块玉,而那玉又真有什么来历……

许大茂决定行动。他先去了广播站,找于海棠要了她表姐李娜的联系方式,然后找了个借口,提前下班,直奔区图书馆。

李娜是个四十来岁、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文静的女同志。听许大茂说明来意——说是想做个关于“群众性文物保护意识”的专题报道,需要了解一些资料——她很热情地接待了他。

“您说的那本书啊,确实挺冷门的。”李娜从书库里找出那本《北方民间器物纹饰遗存》,递给许大茂,“一般来借的,要么是专业的研究人员,要么是文物商店的老师傅。像那位阎老师那样的……确实少见。”

许大茂接过书,随手翻看着。书很旧,纸张泛黄,里面的插图都是手绘的线条图,模糊不清。

“李同志,您还记得那位阎老师当时主要看的是哪部分吗?”许大茂状似随意地问。

李娜想了想:“好像……是中间偏后,讲北方一些特殊纹饰流传的那几页。他看得特别仔细,还拿小本子记。对了,他好像对其中几种卷草纹和简化兽纹特别感兴趣。”

许大茂心里一动。他不懂文物,但“卷草纹”、“兽纹”这些词,听起来就不像是普通老百姓家的东西。

“那您觉得,他是在研究什么?”许大茂试探着问。

李娜推了推眼镜,谨慎地说:“这可不好说。不过从纹饰风格看,那几页讲的,多是明清时期北方一些有特殊背景的家族或区域流行的纹样。有些跟关外部落、军镇驿站有关。普通人家,一般用不上这种纹饰。”

许大茂的眼睛亮了。关外部落?军镇驿站?这听起来就很有“故事性”啊!

“李同志,太感谢您了!”他合上书,郑重地说,“您提供的这些信息,对我们宣传工作很有帮助。要是以后还有类似的情况,或者那位阎老师再来,麻烦您随时跟我联系。我们宣传科,很关注这类反映人民群众文化生活的鲜活事例。”

离开图书馆时,许大茂心里已经有了盘算。阎埠贵肯定有问题!他偷偷研究这种特殊纹饰,绝对跟贾家丢的那块玉有关!说不定,那玉根本就不是贾家的传家宝,而是有什么更特别的来历!

但他没有证据。光凭猜测和图书馆工作人员的只言片语,还构不成一篇有分量的报道。他需要更确凿的信息。

回到四合院时,天已经擦黑。许大茂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到前院,在阎埠贵家附近转了一圈。阎家的窗户亮着灯,隐约能看见人影晃动。

许大茂站在阴影里,点上一支烟,眯着眼睛思考。直接去找阎埠贵问?不行,那老家伙精得很,肯定不会承认。去找刘海中?那老官迷也不是省油的灯,而且他肯定也盯上这件事了,不会轻易跟自己分享信息。

得想个办法,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正琢磨着,他看见刘海中背着手,从阎家方向走过来,脸上带着一种志得意满的表情。许大茂心里一动,掐灭烟头,迎了上去。

“二大爷,遛弯呢?”他笑着打招呼。

刘海中看见许大茂,脸上的得意收敛了些,但眼神里还是透着股兴奋:“是大茂啊。嗯,饭后走走,消消食。”

“巧了,我也刚回来。”许大茂凑近些,压低声音,“二大爷,听说……院里最近有新鲜事?”

刘海中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新鲜事?不就是那些鸡毛蒜皮。”

“哎哟,二大爷,您就别瞒我了。”许大茂笑得意味深长,“贾家丢玉的事,闹这么大,能是鸡毛蒜皮?我听说……有人可能知道玉的下落?”

刘海中的眼皮跳了跳。他没想到许大茂消息这么灵通。难道他也盯上阎埠贵了?

“大茂啊,”刘海中摆出长辈的架子,“这事没影儿,别瞎打听。我是院里的二大爷,真有什么情况,我会处理的。”

“那是那是,二大爷办事,我们肯定放心。”许大茂话锋一转,“不过呢,我这边倒是听到点风声。图书馆那边有人说,咱们院有人去查什么文物纹饰的资料,鬼鬼祟祟的……您说,会不会跟丢玉的事有关?”

刘海中心里“咯噔”一下。许大茂连图书馆的事都知道了!看来他调查得比自己知道的还深!

他脸上不动声色:“有这种事?我还真没听说。大茂,你是宣传科的,消息灵通,要是真有什么发现,可得及时跟组织汇报。”

“那是一定的。”许大茂笑着,“不过二大爷,我这也就是听到点风言风语,没实据。要不……您帮我留意留意?真要有什么发现,咱们一起向街道、向厂里汇报,这也是为院里除隐患,说不定还能算个功绩呢。”

这话说得漂亮,但刘海中听出了弦外之音——许大茂这是在暗示合作,也是在警告:别想独吞。

两人各怀鬼胎,又虚与委蛇地聊了几句,便分开了。看着刘海中的背影,许大茂冷笑一声。这老家伙,肯定知道些什么。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办法。

他决定双管齐下:一方面,继续从外围调查,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关于那块玉的线索;另一方面,盯紧阎埠贵和刘海中,只要他们有动作,就逃不过他的眼睛。

一场围绕着一块残玉的暗战,在四合院里悄然升级。而此刻,所有人都不知道,一个更关键的证据,即将在贾家那个混乱不堪的家里,浮出水面。

贾家今天晚上异常安静。

秦淮茹中午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小当和槐花被一大妈接过去照看,说是秦淮茹交代的。贾张氏一个人坐在炕上,心里又气又慌。

气的是秦淮茹居然敢把两个孩子托付给外人,还说什么“晚点回来”——谁知道她是不是又去勾搭哪个野男人了?慌的是,秦淮茹临走前那副样子,那眼神,让她有种不祥的预感。那贱人该不会……想不开吧?

呸!贾张氏在心里啐了一口。那种没脸没皮的女人,怎么可能想不开?她肯定是找地方快活去了!

可是……万一呢?万一她真出了什么事,这个家怎么办?棒梗怎么办?自己老了,没工作,没收入,两个孩子还小……

贾张氏越想越烦躁,越想越恨。恨秦淮茹不争气,恨她勾三搭四给贾家丢脸,恨她连儿子要的钱都凑不齐,更恨她今天走之前那种决绝的眼神——那眼神,像极了东旭走之前的样子。

东旭……

想到儿子,贾张氏的心像被刀绞一样疼。她摸索着下了炕,走到墙角那个旧衣柜前。柜子最底层,放着一个小木箱,里面是自己保留的贾东旭的遗物。都是一些零碎东西:工作证、几张奖状、一支用秃了的钢笔,还有……一个笔记本。

贾张氏颤抖着手打开箱子,拿出那个蓝皮笔记本。这是东旭生前记东西用的,她一直舍不得丢。翻开扉页,上面是儿子工整的字迹:“贾东旭工作学习笔记”。

她一页一页地翻着。前面大多是工作笔记,记录些技术参数、操作要点。翻到中间时,字迹变得潦草起来,内容也杂了,有时是几句牢骚,有时是生活开支的记账。

贾张氏的老花眼看得吃力,但她还是坚持一页页看下去。仿佛这样,就能离儿子近一点。

翻到笔记本最后几页时,她的手指停住了。

这一页的日期,是贾东旭去世前三个月。字迹很轻,断断续续,像是有心事:

“……妈今天又跟淮茹吵了。为了钱。我知道家里难,可妈她……总是把棒梗挂在嘴上,好像小当不是她孙女似的。淮茹不容易,现在还怀着孕,妈还老是……”

写到这里,涂掉了几个字,接着写:

“……妈那块玉,今天又拿出来擦了。说是传家宝,可我问过爸生前,爸说咱们家祖上就是种地的,哪来的传家宝?妈说是她娘家带来的,可她娘家……我记得姥爷家也是普通农户。有一次,我听见妈说梦话,说什么‘贝勒府’、‘赏赐’……醒来我问她,她脸色都变了,说是胡话。”

贝勒府?

贾张氏的心猛地一跳。她继续往下看,接下来的内容更让她心惊:

“……妈那块玉上的纹路,跟一般老百姓家的不一样。有点像书里说的,以前某些有身份的人家用的纹饰。妈不肯说真话,但我总觉得……那玉的来历不简单。不是祖传,更像是……早年从哪里得来的。妈这些年把它当命根子,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写到这里,这一页就结束了。后面是空白页。

贾张氏的手抖得厉害,笔记本差点掉在地上。她瘫坐在炕沿上,脑子里嗡嗡作响。

东旭……东旭早就怀疑了!他早就看出那玉不是祖传的!他还听到了自己说梦话!

“贝勒府”、“赏赐”……这些词像惊雷一样在她脑海里炸开。尘封了几十年的记忆,像潮水般涌上来。那些她拼命想忘记的、深埋在心底的秘密……

不,不能说。那些事,打死也不能说。

她慌乱地把笔记本塞回箱子,关上柜门,像做贼似的环顾四周。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可她还是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

东旭知道了。东旭怀疑了。那他……他有没有告诉别人?有没有告诉秦淮茹?

应该没有。看笔记里的语气,东旭只是自己怀疑,没有确证,也没跟淮茹说。不然以淮茹的性子,早该来逼问自己了。

贾张氏稍稍松了口气,但心里的恐慌却丝毫没有减轻。东旭虽然没了,可这笔记本还在。万一……万一日后被别人看到呢?

她猛地站起来,想把笔记本烧掉。可走到灶台边,又犹豫了。这是东旭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了,烧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最终,她还是把笔记本放回了箱子最底层,用其他东西严严实实地盖住。做完这一切,她像虚脱了一样,瘫在炕上,大口喘着气。

窗外的月光冷冷地照进来。贾张氏睁着眼睛,看着房梁。那些她以为早已遗忘的往事,此刻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三十多年前,她还是个小姑娘,在贝勒府里当粗使丫鬟。那年贝勒府被抄,乱成一团,管家偷偷塞给她一个小布包,说是赏她这些年勤快,让她快走。她慌乱中揣着布包跑出府,打开一看,里面是几件小首饰和一块玉片……

后来世道变了,她嫁给了老贾,一个普通的工人。那些首饰早就在困难年月里变卖光了,只剩下这块玉片。她不敢说来历,就谎称是祖传的。这些年,她守着这个秘密,把玉片当成自己曾经“见过世面”的象征,也当成后半生唯一的依靠。

可现在,玉片丢了。东旭的笔记本,又揭开了这个秘密的一角。

贾张氏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玉片丢了,也许再也找不回来了。可笔记本还在,秘密就可能泄露。万一被人知道那玉片的真实来历,万一被人追查起来……

她不敢再想下去。

夜更深了。四合院里寂静无声。但贾张氏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玉片的秘密,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涟漪正在一圈圈扩散。而她自己,正站在漩涡的中心,随时可能被吞没。

她蜷缩在炕上,裹紧被子,却还是觉得冷。那种冷,是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

而此刻,秦淮茹正走向城东检查站;阎埠贵在屋里辗转反侧;刘海中在盘算着怎么逼阎埠贵就范;许大茂在谋划着他的“新闻报道”……

所有人的命运,都因为一块小小的残玉,被纠缠在一起,朝着未知的方向,缓缓转动。

趣趣阁推荐阅读:风流乡村浑小子绝世龙帅萧子宁白惜凝绝世战魂最强农民混都市八零小甜妻徒儿你无敌了,出狱报仇去吧叶辰萧初然全部目录没有修仙天赋的我只能重拾武道风水师秘记一世独尊前妻攻略:傅先生偏要宠我别叫我恶魔重返八零,奉子成婚迎娶女大学生重生军少辣娇妻绝世龙帅签到三年,成为全球特战之父重回八一:长嫂的奋斗都市仙尊洛尘隐婚千亿总裁:小娇妻,撩一送一战神叶辰归来叶辰萧初然倾世神医:傲娇帝尊,强势撩婚后相爱:腹黑老公爆萌妻春野小神医最强万岁爷周翦秦怀柔重生后我嫁了未婚夫的皇叔我的七个姐姐绝色倾城陆云叶倾城霸道小叔,请轻撩!我的风情女上司神针侠医一胎双宝:总裁大人夜夜欢上门龙婿叶辰萧初然全文免费阅读绝世战龙绝世帝神叶辰萧初然至尊少年王妙手小神农我要赔钱去修仙,我真不想当首富在不正常的地球开餐厅的日子不会吧,我都无敌了,这个游戏才来?云其深极品小相师首长红人:权力巅峰从御医开始国产英雄总裁的替身前妻【完结】一号狂枭权力之巅超级奶爸破事精英3:CP精英巅峰高手混花都恋上邻家大小姐霸道总裁深深宠
趣趣阁搜藏榜:直播算卦:团宠真千金竟是玄学大佬我的秘境是万界中心灵识之作开局送失忆仙尊带小萝莉四处闯荡极品闲医欲爱重生:总裁的命定前妻勇敢者的女装潜行日记极品小村民奥特曼之未来食物链顶端的猛兽乡里人说好潜伏,系统让我零元购鲜肉殿下:再贱萌妃致命婚姻:遭遇冷血大亨!草根选调生被离婚穷奶爸,带娃从美食店开始第一夫人:我家先生超凶的化工研究院锁定陆海夫妇这对CP盛世豪恋:权少的心尖独宠离婚后成了满级战神三好大魔王[穿越X重生]狗血那么近站住你马甲掉了坐公交车游遍全中国非宠不可:傲娇医妻别反抗御兽无限红词条,刚出新区碾万族无敌神婿男神我可以住你家吗都市:守护龙脉十年,下山即无敌身为男人的我女团出道,我火爆了六零:饥荒年当伙夫,社员都被馋哭了中式恐怖不行?纸人抬棺送走鹰酱重生之苦尽甘来无敌最俊朗新书被虐后冷心娇妻重生了萌娃带我去穿越抖音神豪:直播打赏一万亿老刑警重生,谁敢不服?枭宠毒妃:第一小狂妻海贼:无敌从僵尸军团开始替嫁后天降巨富老公都市之妙手圣医帝少宠上瘾:老公,别心急爱情公寓之万界最强队伍我的七个姐姐绝色倾城帝国强宠:娇妻已预定一胎双宝:妈咪跑不掉老婆别跑:总裁的代嫁妻签到:直播科技差点被曝光修真妖孽混都市
趣趣阁最新小说:神话里都是骗人的七零,糙汉老公竟是京城太子爷都市修仙之星辰卫抗战亮剑:独立发展请叫我司令前妻反向操作,硬塞闺蜜给我御兽:拥有妖兽亲和天赋的我系统强制拉好感,这不是催眠?团宠丫宝第二季开局欠天道一亿,我靠风水狂还贷赶海钓鱼:从捡到锦绣龙虾开始召唤死士之后,我拳打小仙女我,纯爷们,全网跪求当哑巴新娘抗战之浴血军魂次元公会:开局辉夜高中毕业后的十五年人生尘世浊浪之游戏人间娱乐之王:我的2002AI帝国两全法众生守门人都被贬下凡了,谁还当听话神仙?法爷:火球术被玩成了核爆李白哪有三只眼?老子是杨戬!麻雀空间拜托!当天才很累的不信你试试!哀牢山三年,我被鸿蒙珠认主了打赏就返现,女神居然这么主动?穿越之训【禽】记万界轮回,模拟人生穿成顶流后,我被全界女神追着宠高武:我以符咒之力纵横万族重生不再做舔狗竟被给校花倒追了开局消防员,你管这叫体验生活?弃少?我王者归来网游:从借钱买游戏头盔开始慢火,杏林外话凡人闯万界开局破产,我成寿命批发商重生华娱,我的影后老婆是范爷民国猎影:血启猎杀系统清源星宫乡村逍遥狂医重生签到:从学霸到航空霸主剑斩狮驼,道逆仙佛刚出狱,却看见家中满门灵位黑道暴君: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别卷了,我直接上交国家!消费返利,国家求我花光国库抗战从河北崛起年开始这!教授姐姐高冷校花调情实录四合院:六零退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