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轧钢厂附属小学的下课铃声清脆地响起,孩子们像出笼的小鸟般涌出教室。冉秋叶收拾好教案,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连续两节课的作文批改让她略感疲惫,但她心里还惦记着一件小事。

昨天下午,她去区图书馆还书时,遇见了在那边工作的老同学王静。两人在校门口的小茶摊坐了会儿,聊起了近况。王静是个细心人,在图书馆工作多年,对常客的借阅习惯如数家珍。

“秋叶,你们院里是不是有个叫阎埠贵的?”王静呷了口茶,随口问道。

冉秋叶有些意外:“是啊,是我们院的三大爷,小学老师。怎么,王姐你认识?”

“谈不上认识。”王静推了推眼镜,压低声音,“这人最近来了我们图书馆两三次,每次都直奔冷门的古籍、文物类书架。前天下午,我看见他戴着帽子,围着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在那边翻一本《北方民间器物纹饰遗存》,看得那叫一个入神,还拿小本子偷偷记着什么。”

她顿了顿,凑得更近些:“更怪的是,他一发现我在看他,立刻慌慌张张地把书合上,塞回书架就走了。那样子,活像做了贼似的。”

冉秋叶心里一动。阎埠贵爱占小便宜、精于算计是出了名的,但他一个教算术的小学老师,突然对文物纹饰感兴趣?这确实有些蹊跷。联想到院里正闹得沸沸扬扬的贾家丢玉风波,她不由得将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王姐,那书……是关于什么的?”

“挺冷门的,讲的是明清时期北方一些特殊纹饰的流传。我记得里面好像有提到玉器纹饰。”王静想了想,“秋叶,你们院是不是最近不太平?我看报纸上说你们厂食堂改革搞得不错,但院里的事……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得留心。”

冉秋叶谢过老同学,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回家的路上,她反复琢磨着这件事。阎埠贵偷偷研究玉器纹饰,贾张氏丢了一块据说是传家宝的玉片,时间上如此巧合,难道仅仅是偶然?

她本想当晚就和何雨柱说,可回到家,看见丈夫正趴在桌上,就着昏黄的灯光研究食堂的采购账本,眉头皱得紧紧的,显然是遇到了棘手的事。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柱子最近压力已经够大了,食堂里有人使绊子,院里还老有闲言碎语,这时候再拿没影的猜测烦他,似乎不太妥当。

但这一夜,冉秋叶睡得并不踏实。天蒙蒙亮时,她听见何雨柱轻手轻脚地起床——他总习惯提前一个多小时去食堂,检查当日食材,监督备餐。她睁开眼,看着丈夫在晨光中穿好工装,背影宽厚却透着疲惫。

“柱子,”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还带着睡意,“等一下。”

何雨柱转过身,走到床边:“吵醒你了?还早,再睡会儿。”

冉秋叶坐起身,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有件事,我想了一晚上,觉得还是该跟你说说。”

她将王静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说完小心地观察着丈夫的神色:“我知道你最近忙,院里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不该烦你。但贾家丢玉闹得那么大,阎老师又行为古怪,我总觉得……这里头怕是有什么牵连。”

何雨柱听完,没有立即说话。他走到窗前,撩开窗帘一角,看着院子里渐亮的天光。院里静悄悄的,只有早起的一大爷在扫院子,竹扫帚划过青石板的声音规律而清晰。

“秋叶,”他转过身,表情平静,“这事我知道了。阎埠贵那人,向来无利不起早,他偷偷摸摸研究玉器,肯定不是突然有了雅兴。”

他走到妻子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你的提醒很及时。不过眼下,咱们静观其变。第一,没证据,不能乱猜疑邻居;第二,贾家那块玉,是真是假都两说,贾张氏那张嘴,十句话有九句半是虚的;第三——”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如果阎埠贵真捡了或者拿了什么东西,以他的性子,迟早会露马脚。咱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把食堂这摊子事稳住。老马和胖子那几个人,最近表面老实,背地里还不知道憋着什么坏。”

冉秋叶点点头,心里踏实了些。柱子看似粗线条,其实心里明镜似的,该有的警惕一样不少。

“我就是怕,”她轻声道,“这院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贾家那样子,秦淮茹前天晚上来借钱时那个状态……我真担心要出什么事。”

何雨柱拍拍她的手背:“各人有各人的命。咱们能帮的帮一把,但有些路,得自己走。好了,我得去食堂了,今天有一批新调的食材要到,我得亲自盯着。”

走到门口,他又回过头,语气郑重地补充了一句:“秋叶,院里这些事,你多留心是好的。但要记住,咱们不惹事,也不怕事。真要有谁把歪主意打到咱们头上——”

他没说完,但眼神里的意思很明确。

冉秋叶目送丈夫推着自行车出院门,心里那份不安稍稍平复,却并未完全消散。她起身开始收拾屋子,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前院阎埠贵家的方向。

此时此刻,前院,阎埠贵正对着一面小镜子,紧张地进行着他的“乔装打扮”。

他把一顶平时舍不得戴的旧呢帽压得低低的,几乎遮住眉毛;围了一条灰扑扑的围巾,把下半张脸裹得严严实实;又翻出一副不知从哪里淘换来的平光眼镜架上鼻梁。镜子里的人看起来陌生而滑稽,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绝不能让人认出他是小学老师阎埠贵。

他的怀里,贴身揣着那块用红布包了好几层的残玉。自从在图书馆查到那些资料后,他就寝食难安。那本书里模糊的插图和语焉不详的描述,像猫爪子一样挠着他的心。“可能与明末清初北方某些特殊纹饰有关”、“或具一定收藏价值”……这些字眼在他脑海里反复盘旋。

万一呢?万一这真是个宝贝呢?贾张氏那个蠢妇,根本不识货,丢了都不知道丢的是金山还是土坷垃。要是这东西真值钱……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就疯狂滋长。几天来,他上课时走神,批改作业时写错字,夜里做梦都是玉片变成了金疙瘩。他决定冒险去试试水——去文物商店“鉴宝”。

他不敢去离家近的店,特意选了城南一家据说老师傅坐镇、口碑不错的“荣宝斋”。一路上,他像个真正的特务,三步一回头,五步一观望,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公共汽车上,他紧紧捂着胸口,生怕玉片被人偷了去。

荣宝斋门面不大,古色古香。推门进去,一股旧书和木头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店里很安静,只有个老师傅戴着老花镜在柜台后修补一本线装书。

阎埠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做贼似的凑到柜台前,压低声音:“老师傅,劳驾……帮忙……看看件东西?”

老师傅抬起头,透过老花镜打量了他一番。阎埠贵这身打扮实在可疑,但干这行久了,什么怪人没见过。老师傅放下手里的活计,淡淡道:“拿出来瞧瞧吧。”

阎埠贵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那个红布包,一层层打开。当那块灰白中泛青、边缘磕碰的残玉暴露在柜台灯光下时,他的手都在抖。

老师傅拿起放大镜,凑近仔细端详。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阎埠贵觉得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他能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

“这东西……”老师傅终于开口,声音平淡无波,“你从哪儿得来的?”

“祖……祖上传的。”阎埠贵早就编好了说辞,但说出来还是结结巴巴,“家里老人没了,留下这么一件,也不知道是个啥,请您给掌掌眼。”

老师傅又看了半晌,放下放大镜,摘下老花镜擦了擦,重新戴上:“玉质一般,灰白玉,有杂质。这雕工……很老,磨损得厉害,纹饰都模糊了。”

阎埠贵的心凉了半截。

“不过……”老师傅话锋一转,“这纹路有点意思。不是常见的民间花样。你看这卷草纹的走向,还有这个兽眼的简化处理——”

他指着玉片上几乎看不清的刻痕:“这手法,倒像是北边一些老物件上见过的。年头嘛……应该不短了。”

阎埠贵的心又提了起来:“那……值钱吗?”

老师傅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这不好说。要是完整的,纹饰清晰,或许还能值几个钱。现在这样……”他摇摇头,“残了,品相差。当个老物件留着玩可以,指着它发财,难。”

他把玉片推回阎埠贵面前:“收好吧。这东西,有点年头,但也就这样了。”

阎埠贵呆立当场。他期待中的“价值连城”没有出现,但“有点年头”这几个字,却又像火星子一样点燃了他心里的那点贪念。老师傅说得轻描淡写,可那眼神,那语气,分明是话里有话!什么叫“不好说”?什么叫“或许还能值几个钱”?这分明是在暗示,如果完整,如果品相好,它就是值钱的!

他浑浑噩噩地包好玉片,塞回怀里,走出荣宝斋。秋日的阳光明晃晃地照着,他却觉得浑身发冷。失望与不甘像两条毒蛇,缠绕着他的心。他低着头快步走着,脑子里乱糟糟的:如果……如果我能证明它的来历呢?如果我能找到更多关于这种纹饰的资料呢?如果……

“阎老师?”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阎埠贵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回头,却看见二大爷刘海中正背着手,挺着肚子站在街对面,小眼睛里闪着探究的光。

“真是你啊!”刘海中慢悠悠地踱过来,上下打量着阎埠贵这身可笑的装扮,“你这身打扮……我差点没认出来。这是上哪儿公干啊?”

阎埠贵脑子“嗡”的一声,舌头都打结了:“没……没什么,去……去看了个亲戚,怕风大,多穿了点。”他下意识地捂了捂胸口,这个动作被刘海中敏锐地捕捉到了。

“哦?”刘海中笑得意味深长,“看亲戚还上文物商店?我刚才可看见您从荣宝斋出来了。”

阎埠贵的脸“唰”地白了。

刘海中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三大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院里贾家丢玉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你这当口儿,神神秘秘跑来鉴宝……该不会是,捡着什么不该捡的东西了吧?”

“你……你胡说什么!”阎埠贵的声音尖利起来,却透着心虚,“我……我就是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需要乔装打扮?”刘海中冷笑,“阎老师,您那点心思,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都是院里几十年的老邻居了,谁还不知道谁?”

他拍了拍阎埠贵的肩膀,力道不轻:“放心,我不会乱说。不过嘛……”他拖长了音调,“这人哪,得知足。不该是自己的东西,拿了烫手。您说是吧?”

说完,他不再看阎埠贵惨白的脸,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走了。留下阎埠贵一个人站在街头,秋风吹过,他只觉得从骨头缝里往外冒寒气。

刘海中走出一段,拐进一条胡同,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兴奋和算计的阴冷。他刚才其实没看见阎埠贵从荣宝斋出来——他是瞎猜的。但阎埠贵的反应,彻底证实了他的猜测!

好啊,好个阎埠贵!平时装得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原来贾张氏那块玉,竟是被他捡了去!不,说不定就是偷的!刘海中越想越兴奋,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阎埠贵这块送到嘴边的肥肉,他刘海中要是不咬一口,那还是刘海中吗?

但他不着急。他要等,等阎埠贵自己先慌,等这块玉的价值更清晰。到时候,他再出手,就能拿捏得死死的。说不定,还能用这件事,做点更大的文章……

贾家此时的气氛,比阎埠贵此刻的心情还要冰冷绝望。

秦淮茹蹲在自家床底下,费力地拖出一个落满灰尘的旧木箱。这是贾东旭留下的遗物,她一直没舍得处理。箱子打开,一股霉味混合着樟脑丸的气味扑面而来。里面整整齐齐叠放着几件半旧的工作服,洗得发白,领口袖口都磨出了毛边;一件藏蓝色的中山装,是当年结婚时做的,东旭只在重要场合才舍得穿;还有两件线衣,手肘处打着细密的补丁。

秦淮茹的手指抚过这些衣物,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东旭走了,这些东西就像他留下的影子,无声地提醒着她这个家曾经有过的完整。可现在,她连这点念想都留不住了。

她颤抖着手,把衣物一件件拿出来,叠好,用一块干净的包袱皮包起来。最后,她从箱底摸出一个小铁盒,打开,里面是一对细细的银耳环,用红绸布包着。这是她的嫁妆,母亲给她的唯一值钱东西。这么多年,无论多难,她都没动过卖掉它们的念头。

但今天,她必须做出选择。

棒梗在乡下等钱救命,贾张氏日日夜夜的咒骂催促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她。车间里,赵主任的警告言犹在耳,工友们鄙夷的目光如芒在背。她已经走投无路了。

她把包袱和铁盒塞进一个旧布袋里,刚要起身,突然听见里屋传来贾张氏的咳嗽声和窸窸窣窣的动静。她心里一惊,连忙把布袋藏到床底下,抹了把脸,装作在打扫卫生。

贾张氏撩开门帘走出来,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屋里扫视。她的目光落在那个打开的旧木箱上,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动东旭的东西干什么?”她的声音尖利。

秦淮茹低着头:“天潮了,拿出来晒晒。”

“晒晒?”贾张氏狐疑地走过来,一把掀开箱盖,看到里面空空如也,又猛地转头盯住秦淮茹,“东西呢?你藏哪儿去了?”

秦淮茹不吭声。

贾张氏突然像明白了什么,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你是不是要拿去卖?!你个败家玩意儿!那是东旭留下的念想!你也敢卖?!”

“念想?”秦淮茹抬起头,眼睛里满是血丝,声音嘶哑,“妈,棒梗在乡下等着钱救命!是死人的念想重要,还是活人的命重要?!”

“你少拿棒梗说事!”贾张氏甩开她,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脸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就是嫌这个家拖累你了!想卖了东西自己攥着钱,好去找野男人是不是?!”

“你——”秦淮茹气得浑身发抖,连日来的委屈、绝望、屈辱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我在外面被人戳脊梁骨,回家还要被你这么糟践!贾张氏,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这些东西,我卖定了!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你孙子,为了这个家还能喘口气!”

她猛地弯腰从床底下拖出那个布袋,抱在怀里就要往外走。

“你敢!”贾张氏像疯了一样扑上来抢夺,“放下!你给我放下!那是我们老贾家的东西!轮不到你处置!”

两人在狭小的屋子里撕扯起来。包袱被扯开,贾东旭的旧衣服散落一地。银耳环的铁盒掉在地上,“哐当”一声响,盒盖摔开,那对细细的银耳环滚了出来,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弱的光。

贾张氏看见耳环,眼睛都红了,扑过去就要捡。秦淮茹抢先一步抓在手里,死死攥住。

“还给我!那是我儿子的东西!是我贾家的!”贾张氏嘶吼着。

“这是我妈留给我的嫁妆!”秦淮茹的声音比她更尖厉,“姓贾的没给过我一副耳环,这是我秦家的东西!”

这句话像一把刀子,彻底捅破了那层虚伪的遮羞布。贾张氏愣住了,随即爆发出更加恶毒的咒骂,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蹦。秦淮茹不再还嘴,只是死死攥着耳环,抱着剩下的衣物,夺门而出。

她跑出院子,跑出胡同,一直跑到一条相对偏僻的旧货市场街,才扶着墙大口喘气。眼泪模糊了视线,她用力抹去,挺直脊背,走进市场。

收购旧衣服的摊位老板翻了翻那几件工装和中山装,撇撇嘴:“太旧了,补丁太多。最多五块钱,一起。”

秦淮茹嘴唇哆嗦了一下,没还价:“行。”

老板数出五张皱巴巴的一块钱递给她。接过钱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抽走了一部分。

她又走到一个收金银首饰的摊位前,摊主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接过那对银耳环,掂了掂,又用牙咬了咬。

“成色一般,分量太轻。”摊主伸出两根手指,“二十块。”

“这是足银的!”秦淮茹争辩道,“我娘留给我的……”

“二十五,最多。”摊主不耐烦地打断她,“卖不卖?不卖拿走。”

秦淮茹闭上眼,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空洞:“卖。”

二十五块钱,加上卖衣服的五块,一共三十。距离棒梗要的数目,还差得远。但好歹,能先寄一点,再买点粮食。

她揣着这三十块钱,像揣着一块冰,慢慢地往回走。走到胡同口时,她突然想起,刚才和贾张氏撕扯时,好像看见婆婆的枕头被扯歪了,枕头底下似乎露出一个用破手绢包着的小包。

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贾张氏是不是也藏着钱?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一震。是了,以前东旭的抚恤金,除了每月固定给婆婆的,难道她就没偷偷攒下点?还有这些年,自己每月给她的生活费,她总抱怨不够,但以她那种抠门到极致的性子,怎么可能不截留一点?

秦淮茹的心跳骤然加速。她放慢脚步,深吸几口气,调整好表情,才走进院子。

家里一片狼藉,贾张氏正坐在炕上,拍着大腿哭嚎,咒骂儿媳是“家贼”、“丧门星”。小当和槐花吓得缩在墙角,不敢出声。

秦淮茹没理会婆婆的哭闹,默默地收拾散落一地的衣物。她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那个歪斜的枕头,扫过炕席的边缘。

她需要机会,需要确认。如果婆婆真的藏了钱,那这笔钱,必须拿出来救急。这个家,不能只有她一个人被逼到绝路上。

夜深了,贾张氏哭累了,骂乏了,终于沉沉睡去,鼾声如雷。秦淮茹躺在外屋的板床上,睁着眼睛,看着黑暗中的房梁。

今晚的月光很淡,透过窗户纸,在地上投下模糊的光斑。她听着里屋的鼾声,听着女儿们均匀的呼吸,心里那个冰冷的念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坚定。

她轻轻起身,赤着脚,像猫一样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走向里屋的门口。她的手搭在门框上,停顿了片刻,然后,轻轻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

月光正好照在炕上,照在贾张氏歪着的枕头上。那个用破手绢包着的小包,露出一角,在月光下,隐约能看出里面包着的是纸钞的形状。

秦淮茹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她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塑,足足站了五分钟。然后,她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关上门,回到自己的床上。

她没有动那个小包。现在还不是时候。

但她知道了。她知道这个家里,最后的秘密,最后的底线,在哪里。

夜,更深了。四合院沉浸在沉睡中,但许多人的心里,暗流正在汹涌,裂痕正在蔓延。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这寂静的夜色里,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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