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苻誉怒火未消。
他大声怒斥着护卫“除了方杰和姚月,那两个女人呢?那两个叫温如初和温若雪的姐妹为什么没有杀死?她们的头在哪?!”
“额……”护卫噤若寒蝉“禀告城主!方杰拼死力战,拖住了我们弟兄的脚步。那两个女人趁乱逃走了!”
苻誉目眦欲裂“废物!废物!连两个女人都拿不下?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好了好了,苻誉!”林晚樱连忙上前,伸手拉住苻誉的胳膊,声音温柔又带着几分暖意,“别气了,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那方杰贼子已经死了,大仇得报就可以了。至于跑掉了两个女人,没关系的!”
“我对她们两个有些了解。她们人虽然漂亮能干,但能力却很是一般。也就是那个姚月鬼点子多,她现在也死了,咱们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该消消火了!”
她一边说,一边轻轻拍着苻誉的后背,指尖带着刻意的安抚:“他这种人,死不足惜,不值得你为他动这么大的肝火,仔细伤了脾胃。”
苻誉胸膛依旧剧烈起伏。
他猛地抬脚,将旁边姚月的那颗人头也一脚踢出了大厅外。
两颗血淋淋的头颅滚落在庭院的青砖上,看得人触目惊心。
士兵们见状,连忙起身想去捡,苻誉却猛地大喝一声:“捡什么捡?!”
他双目赤红,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把这两颗人头给我扔出去喂狗!让它们死后也不得安宁!”
“是!”士兵们不敢有半分迟疑,连忙应声,快步走出大厅,拎起人头就朝着府外的狗窝方向走去。
苻誉喘着粗气,忽然想起什么,咬牙切齿地说道:“魏长生、魏无忌、郭侃这些人,都是方杰的同党,罪该万死!来人!立刻派人去黑礁湾,把这些人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一名士兵闻言,脸上露出几分犹豫,小心翼翼地问道:“城主,那黑礁湾营地怎么办?若是杀了魏长生等人,营地群龙无首,怕是会出乱子。”
“黑礁湾营地?”苻誉眉头一皱,目光扫过堂下的士兵,随手指向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校尉,“暂时由你接管!”
那校尉愣了一下,挠了挠头,脸上满是为难:“城主,我……我不行啊!我从没管过这么大的营地,手下的弟兄们也未必服我……”
“少废话!”苻誉厉声打断他,语气带着浓浓的不耐烦,“现在人手紧缺,东来岛就这么点兵力,镇北城也只剩这一百多号人了,你不去谁去?”
他上前一步,眼神凶狠,语气里满是威胁:“记住,给我把黑礁湾营地管理好!里面的粮草、兵器、士兵,都给我看好了,一丝一毫都不能出纰漏!若是出了半点差错,我杀你全家!”
“是!是!是!”校尉被吓得浑身一哆嗦,再也不敢推辞,连忙跪地磕头,“属下一定竭尽全力,管好黑礁湾营地,绝不让城主失望!”
说完,他起身快步退出议事堂,立刻召集人手,准备前往黑礁湾执行命令。
林晚樱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眼底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狂喜。
她原本的计划是,等布莱克的人抵达后,趁着黑礁湾群龙无首,自己与他里应外合,攻打黑礁湾。
方杰虽然已经死了,但黑礁湾毕竟囤积着东来岛最精锐的兵力,硬攻绝非易事。
可现在看来,事情比她预想的要简单得多!
方杰已死,苻誉又要下令诛杀魏长生、魏无忌这些核心将领,失去了全部主心骨的黑礁湾,定然会乱成一锅粥。
到时候,那些士兵没了统一的指挥,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足为惧。
甚至,黑礁湾营地的守军会与镇北城派去的人自相残杀,要是那样的话,更是会让自己的计划变得更加简单。
想到这里,林晚樱越来越兴奋,
她看了苻誉一眼,悄悄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算计,心中暗自得意:只要黑礁湾一乱,整个东来岛的防务就形同虚设。”
“到时候布莱克的雇佣兵一到,便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整个东来岛,而她,也能顺利坐上岛主夫人的位置,与苻誉一起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
就在这时,苻誉缓缓站起身,胸膛的起伏已渐渐平复,只是眉宇间仍残留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与戾气。
这场突如其来的背叛,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方杰不仅是他的兄弟,更是他视若臂膀的依仗,这份背叛带来的打击,远比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更让他难以承受。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林晚樱身上时,那份翻涌的凶狠骤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近乎脆弱的温柔。
林晚樱就像是苻誉在惊涛骇浪中抓住了唯一的浮木:“晚樱,这件事对我的打击太大了……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他抬手揉了揉发胀的眉心,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歉意,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依赖:“今天晚上,怕是不能陪你了。你不要害怕,方杰那个逆贼已经被除掉,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你,我会护你周全,用我的性命护着你。”
林晚樱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看着他强撑着的疲惫模样,心头莫名一疼。
这份紧张并非伪装,而是源自林晚樱心底最真实的牵挂。
她确实利用了苻誉的信任,确实设下了层层诡计来伤害他。
但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苻誉那份毫无保留的疼爱、那份事事以她为先的纵容,早已悄悄融化了她心中的坚冰。
她想要东来岛的金矿,想要富可敌国的财富,但同时也真真切切地爱上了这个对她掏心掏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