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的奥林匹克体育场,在五月温暖的夜风中,像一座被点燃了圣火的、古老而庄严的圆形剧场。
空气中,弥漫着决赛独有的、混杂着巨大期望与窒息压力的电荷。一边,是巴塞罗那球迷汇成的、如同地中海般深邃的红蓝色海洋;另一边,则是他们的最终对手——在半决赛中,再次上演了“红魔奇迹”的、弗格森爵士率领的曼联,那片如同火焰般燃烧的红色浪潮。
历史,以一种近乎宿命的方式,再次,将这两位伟大的“教授”——年轻的“诗人”林风,与年迈的“爵士”弗格森,推到了同一张棋盘的两端。
当林风穿着那枚象征着核心地位的6号战袍,在这个辉煌的赛季里,最后一次,踏上欧冠决赛的草坪时,他能清晰地“听”到,从对面那片红色海洋中,传来的一股与小组赛时截然不同的“共鸣”。
那不再是纯粹的速度与激情。那里面,多了一种更加沉稳、更加狡黠、充满了“复仇”意味的……“杀气”。
弗格森,这位伟大的苏格兰老人,显然,已经从上次的失利中,吸取了教训。
比赛开始的哨声,就是这场“终极棋局”落子的信号!
曼联,没有再像上次那样,进行疯狂的全场紧逼。他们排出了一套更具韧性的、收缩在中后场的4411阵型。斯科尔斯和卡里克像两道坚固的闸门,牢牢地锁住了中路;而c罗和鲁尼,则像两条最毒的眼镜蛇,潜伏在侧翼,随时准备发动致命的反击。
弗格森的战术很明确:他放弃了与巴萨争夺控球权,他要用最英式的、最坚韧的防守,和最犀利的反击,来“杀死”这场比赛。
巴塞罗那的“四重奏”,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攻坚战”。
林风,成为了这场战争的总指挥。
他像一个最冷静、最高超的围棋大师,用一次次精准到令人发指的传递和调度,耐心地,在这片绿色的棋盘上,布下一颗又一颗看似无用、却暗藏杀机的棋子。
他“听”到了弗格森的陷阱——那条看似稳固的防线身后,隐藏着巨大的、可以被反击利用的空间。 他也“听”到了瓜迪奥拉的渴望——那份对“控制”的偏执,和对“艺术足球”的终极信仰。
他没有选择任何一种“极端”。
他像一个最高超的平衡艺术家,将瓜迪奥拉的“系统”与自己的“自由”,将哈维的“古典”与小罗的“桑巴”,将梅西(伤愈复出,替补待命)的“变量”与球队整体的“常量”……所有的一切,都完美地,融合在了自己那颗“合金心脏”的独特节拍之中。
比赛,在一种令人窒息的、却又充满了智慧博弈的“慢板”中,缓缓流逝。
上半场结束了,比分还是0:0,场面平淡,巴萨的控球率达到68%,符合瓜迪奥拉的要求。半场的更衣室里,没有新的战术布置,只有小的位置更迭,决赛的情况很胶着是很正常的。
下半场开始,还是一如既往的胶着状态,没有谁做出特别激进的攻击方案。时间在符合大家预期的氛围中慢慢流逝,但在瓜迪奥拉的心中总有着一种期盼,他不时看向他的6号。
第七十八分钟,那个决定胜负的“音符”,终于,被林风捕捉到了。
在一次看似毫无威胁的后场传递中,曼联的中场核心斯科尔斯,因为长时间高度专注的防守,出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几乎只有0.1秒的……“思考停顿”。他习惯性地,预判了林风会继续向边路进行安全的传递。
但这一次,林风,没有再按常理出牌。
他那颗“诗人的心”,与他那台“超级计算机”的大脑,在这一刻,达到了完美的共鸣!
他看到了!他“听”到了!
在斯科尔斯那个“思考停顿”的瞬间,曼联整条中场防线,与后卫线之间,出现了一道如同头发丝般纤细的、却又致命的……“时间裂缝”!
在接到一记半高空的传球,他微微后仰以胸部卸球,球轻轻落向地面,他没有丝毫犹豫!
他的右脚脚弓,以一种近乎“无中生有”的、充满了禅意的姿态,将球,凌空向前,轻轻一挑!
一记很慢、很轻、却又穿越了所有逻辑和空间的……“时间直塞”!他等的就是这0.1秒的时间间隙,没有哪怕丝毫的时间浪费。
足球,像一颗被赋予了思想的、拥有自己轨道的行星,无视了斯科尔斯伸出的腿,无视了卡里克绝望的眼神,轻轻地,却又无法被阻挡地,穿过了那道正在以光速闭合的……“时间裂缝”!
而哈维,这位与他灵魂相通的中场大师,早已像一个等待了千年的知音,心领神会地,从后排高速插上!
不是人追球,也不是球等人!
而是时间,空间,意识……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个唯一的、属于“神”的节点上……
完美重合!
哈维,反越位成功!球到,人到!单刀!
面对出击的范德萨,他用他那标志性的、最冷静、最朴实的推射,将球,送入了红色的网窝!
1:0!
当足球入网的那一刻,整个罗马奥林匹克体育场,那片曾经喧嚣的红色海洋,彻底,陷入了罕见的死寂。
终场哨响!
巴塞罗那,卫冕欧洲冠军!一个无可匹敌的、属于传控足球的、伟大的“梦三”王朝,在这一刻,正式封神!由于林风,梦三王朝提前到来!
林风,没有再跪倒在地。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了那片深邃的、仿佛蕴含着整个宇宙奥秘的罗马夜空。
他知道,他用一种超越了胜负、超越了战术、甚至超越了足球本身的方式,为自己,也为这个时代,谱写下了一段……
——不朽的传说。
(第五卷,《先知的博弈》,结)